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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世子好福气!世子妃很美丽!”
伴着莫崖侍卫的呼声,陶蓁被打横抱进一个琳琅满目的小世界:芝麻糖葫芦、小糖人、泥小老虎、木头小人、油纸伞、青花瓷花瓶、檀香木梳,金钗、珠花、胭脂香粉、小拨浪鼓、铜镜、团扇、麦芽糖、珍珠项链……
绣着昭曜神话人物的宫灯在毡房里摇曳着红影。
猫兔子爬到扎着糖葫芦的木杆上,搬开大牙就咬。
“昭药的男子会带着心爱的女人上街买东西,你的伤还没好,我把我喜欢的都买回来了,送给你。”乌米尔将陶蓁小心地放在毡房的中央。
“我不喜欢首饰和珠宝。”陶蓁眼圈一红。
那日里,锦瑟将她的锦盒交给她时,她方才知道慕辰对挚爱的女子有多慷慨:金钿、金钗、玉簪、珠花、凤头钗、宝石戒指……各式她叫不出的东西,锦瑟应有尽有。
“还有最好的。”乌米尔从那一堆小糖人中间捧出一只镶嵌红宝石的锦盒,打开之后,幽幽绿光闪耀,整个毡房都变得清凉、清幽:“这是父汗送给她儿媳妇的,法撤尔的至宝,加这颗父汗一共只有两颗。”
“记住,男人送的不是珠宝,这是男人的一颗心。”乌米尔将她的穴解开。
陶蓁刚要跳起来,被他一把按住,牢牢压在身下:“知道我为什么要点你的穴么?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喜欢,可是你腿上有伤,我希望你早点好了,跟我回去见父汗。”
陶蓁先是拼命挣扎,可又怎敌得过浑身是肌肉的家伙,他像是一座大山,坚不可摧地将她压在山下,她是他的溪流,激起再大的浪花,却只是涟漪。
陶蓁迎上乌米尔放大的绿瞳,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弱。
“我不爱你!”
“我爱你!”
乌米尔的热唇已吻上她的睫毛。
痒痒的,灵舌绕过鼻梁,转移至她的耳垂,她浑身一酥。
宽厚的大手已攥住她的*,推,拢,抹,挑,陶蓁啜嗫道:“你不要脸!”
“脸要了能吃吗?我要你!”
乌米尔声柔似水:“别害羞,这就是夫妻。”
“我……来月例了。”陶蓁道。
乌米尔的大手一把顺下去:“骗人!”
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段,陶蓁反应过来时,除了脚上的鞋,身上早已无一丝一线。
乌米尔的双唇开始发威,如他手中的那柄长刀,翩若惊龙,矫若猛虎,她像是被扔进九天的云层之上,又霎那间被扔至云雾缭绕的谷底。
陶蓁开始微微喘息。
猫兔子瞪着黑溜溜的眼睛啃着麦芽糖,时不时地看几眼,既然有糖,它不要胡萝卜。
“舒服么?该我了!”乌米尔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伤腿,慢慢进入。
陶蓁再也无力反抗,双目紧闭着,忽又想起慕辰的那个怀抱。
可是,这次回到他府上,他几天内寸步不舍他的妻,竟没有来看望过她一次。
别想了。
她在心中呼喊。
睁开眼睛,乌米尔的六块腹肌一起一伏,不似慕辰的冰雪身子骨,他像是一披恶狼,像一头山巅的老虎,他男人特有的某处,这次看来已没有那么狰狞。
他俯视着她,从后背抱她在怀中,压她在身下,面对面,他不停索取,却不肆意掠夺,他每次都记得不把东西留在她的身体里:“你要是怀了孩子,回草原多不方便,等我们回到家,你可以给我生一堆!”
陶蓁渐渐疲惫,麻木。
闭上眼睛,慕辰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他苍白的嘴唇,他漆黑的眸子,他失去的右脚,她为他精心打制的轮椅,他的伤腕……每一处,都像一把刀,生生刮着她的耳刮子。
我要是走了,倘若侍女不在身边,他怎么办。他是瘫痪的啊,谁来体恤他?
我要是离开了,锦瑟又不像个长寿的,万一娶个嫌怨他的女子,他会伤自尊的。
她想起那次他中暑,抓着她的手念母妃;她想起他呼吸越来越弱时,她曾吻过他冰凉的唇,陶蓁只觉得心要碎了。
“很抱歉,弄出血了。”乌米尔诚惶诚恐地退出来,自己解决完毕。
陶蓁自嘲地笑笑:“随便你了。”
乌米尔却认真地道:“不想让你疼。”说完,躺在她身边,将强健的胳膊伸出来让她枕着,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睡吧。”
陶蓁疲惫至极,却依旧难以入眠。那仙人似的男子似越来越近,近得在她眼里,心里住下来,再也不走,她几乎感觉得到他微凉的呼吸。
同时,她也感觉到一股热烫的鼻息。身边的人开始微微打鼾,他身上略带牛羊肉味的汗渍传入她的鼻间。他的胸肌如石头,用指头捏一捏他的腰,硬肉邦邦。
“嫁了吧。”
陶蓁闭上眼睛:“从此开枝散叶。生一堆健康的娃娃,她会生一个英俊的男孩,有绿色的眼珠,高大的身材,腿修长。”然而,那男孩却越想越像慕辰,白皙的皮肤,丹凤眼,高贵冷傲的神情,走路时,白袍翩翩当风……
陶蓁终于睡去,醒来时,身边空空,身上覆盖着羊绒毯,她穿着草原上的女服。
“乌米尔!”陶蓁叫道。
无人响应,林中的小鸟开始鸣唱。
“乌米尔!”陶蓁再喊,打量着周围琳琅锦簇的饰物顽物,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迅速充斥她的脑间:他究竟有多了解京城!
乌米尔端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脑进来:“我回来了!怕你吃不惯我们草原的东西,我去城里买的。”
陶蓁端详着印有周记的青瓷碗,笑道:“谢谢你。”
一面打量着四周,陶蓁发现猫兔子竟不见了。
“你见过茕茕么?”陶蓁问。
乌米尔道:“是你的那只不像猫又不像兔子的白团子么?不是在屋里么?”一面在毡房中找寻着,寻遍了都不见。
“它是去找东西吃了么?乌米尔问。
“它从不乱吃东西。”
底气十足的男音从帐外传来,只见老头儿一手擒一个,将那两个侍卫打倒,掀帘入毡房,肩上的猫兔子呲牙在笑。
“好个臭小子!我徒弟的女人你也敢动!”老头儿一身缎袍绣金线蟠龙玄衣,发须如雪。
“老人家,陶蓁是我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乌米尔笑道。
“放屁!只要她没跟你回草原行婚礼,就是王爷的!”老头儿说着,挥手衣袖,乌米尔尚未反映之时,老头的手已掐住了他的咽喉。
“呜呜呜!”猫兔子似乎也在帮腔。
乌米尔见这老人武功深不可测,不敢妄动,但见他俯□,对陶蓁厉声道:“丫头,上来!”
陶蓁犹豫了一下,攀上老头的脖子,老头儿目不斜视,背着陶蓁便飞走出好远,乌米尔头一次见识这般轻功,已浑身冷汗。
“臭丫头!因为我徒弟不行,你就找个强壮的小子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这样!”老头儿如箭般在林间穿梭,一边怒道。
陶蓁道:“老人家,你徒弟根本不要我。为什么你们非认为我要嫁给他?我早已配不上王爷,现在人家都来迎亲了,我还能怎么办。”
“不行!”老头儿背着陶蓁,半炷香的功夫已回到王府,其时,慕辰已在池边读了一阵子史书,回到寝殿,用未受伤的手帮锦瑟擦脸。
“小瘸子,你给我出来。”老头儿道。
慕辰抬起丹凤眼:“哦。”说着,将帕子递给玉梨:“漱口的参茶。”
玉梨忙双手奉上,慕辰将茶递至意识尚不清醒的锦瑟唇边。“
“给老头出来!”老头儿嗓门提高了一度。
“吐出来。”慕辰对锦瑟道。
老头儿干脆将慕辰推至凉亭,连人带椅抱到陶蓁身边:“草原的接亲队伍都已经到京城了,今天你必须表态,你是要小陶,还是不要。”
陶蓁道:“王爷不必听他的,我都是乌米尔的人了。”
慕辰抬眼,望着陶蓁,心下一疼。
“说话!”老头道。
慕辰依旧沉默,望着亭外长天。
秋日的天空分外清朗,大雁哀鸣,秃鹰盘旋。
池中,一簇簇金鱼争相夺食,惊动一池的荷叶。
“不用勉强,小陶从未想过。”陶蓁道。
慕辰细细端详着面前的小人:光洁如雪的皮肤,双颊不知何时多了几絮红晕,灵动的大眼睛略带伤痕。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姑娘,却少了三分活泼,七分天真,却更加美丽。虽不敌锦瑟的倾国倾城貌,却别有一番风致。
“我回去休息了,有话你和老头说。”陶蓁蹦跳着,刚要离开,被老头一把逮住。
“让铜雀送你回去。”慕辰的声音有些变调。
陶蓁似乎已知道答案,微微一笑,再也无泪。
慕辰就这样沉沉地望着陶蓁一跳一跳离开,双目已布满血丝。
“为什么不要她!”老头道:“我知道你只爱锦瑟,可你很喜欢她,不是吗!除了这两个女人,还有谁会把你疼到骨头里!”
慕辰道:“她值得更幸福。”
老头儿冷笑:“算了。我多此一举。我心疼你,你心疼她。可是,你以为她将来贵为冒顿,有健壮英俊的丈夫,有一堆儿女,她就会幸福吗?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守着你!”
却说陶蓁回到自己的屋里,想起那满毡房的器物,忽然就想起,那条路是进宫的必经之路。
忽地,她又想起,乌米尔从抱她离开殷王府,到郊外,竟如同走自己家。
周记的豆腐脑名满京城,却身处偏僻之地,他居然也找得到!
陶蓁的心砰砰跳得飞快,脸*辣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竟发现了一个惊天阴谋:乌米尔不是来接亲,却是来行刺的。
目标,自然是凌宛天。
乌米尔的武功何等高强。一旦凌宛天驾崩,太子登基,第一个目标,自然是……
陶蓁吓得脸色煞白。
一旦乌米尔成功,法撤尔草原上的悍将将长驱直入,他将是下一个哈但巴特尔,不,他甚至占领昭曜,她则是最高贵的冒顿。
可是,那人却再也无法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抽的,有的留言无法送分分,乃们先留着,后系统好了补上↖(^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