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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同妻离子散的聂关行早已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懑,眼神里的暴戾之气怒不可遏的晕漾弥漫,交叠在腰际的手紧紧攥着。
自打得知他们在宫中过得很是安逸,全然将他这个一家之主抛诸脑后,这让聂关行极为震怒。
原本还想着手下留情的他,此刻已然失去了理智,咬牙切齿的对背后的黑衣喝斥道,“按照计划行事,名单上的人可以一个不留。”
“没问题,如果你早点做出这样果断的决定,事情也就不会这般拖沓了。”话音落地,那人已经消失在聂关行的视线中。
对着敞开的大门,先前还犀利的眼神此刻有着几分的落寞,失落低喃:我不过是在为自己赌一把而已。
慵懒的跌坐在地上,正扶额感伤,黄浩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大呼道,“主公,出事了,不知从哪里蹿进来一批黑衣人,逢人就杀,眼下……”
松懈的神经一下子因着这句话而绷紧,蹭的站立而起,急迫的问道,“现在情况如何?快随我出去看看。”
前后脚刚出了门口,一把利刃拦在了他的脖颈上,冷哼道,“聂关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听不出来人的身份,聂关行也不敢妄动,只小心谨慎的开口,“你们是谁为何要来对我聂府赶尽杀绝?”
“你一个要死之人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为好。”威胁他性命的黑衣人鄙夷道。
聂关行却是不动声色的回话,“正是因为将死,所以才想死得明白。”
不甘受死的黄浩趁黑衣人不注意展开了反击,但是随后赶到的同伴利索的朝他刺了一剑,聂关行当即被人包围了起来。
道道寒光冷影在夜色中交错,惨叫声划破寂静的聂府。
全然不知聂府情况的黑衣人,轻巧的躲过御林军的巡察顺利的潜入到太子所住殿宇,直逼寝宫。
独自一人行动的杀手小心翼翼的掏出腰间的匕首,对准床上鼓起的地方刺去,可当落刀时才发觉自己上了当。
警觉的准备撤离现场,哪知房间当即亮如白昼,窸窸窣窣的冲进来一批的御林军将他团团围住。
太子一脸胜券在握的架势踏门而入,对着他强势的责问道,“你是谁派来刺杀本太子的?如果想要活命最好讲实话,否则……”
“要杀便杀,你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任何的消息。”黑衣杀手视死如归的回应。
邪魅的勾起唇角,步步迫近他的范围,“是吗?看来你倒是挺有骨气的,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说着便动起手来,没几下就将他给制服交给御林军,吩咐道,“此人你们定要好好的看守,待本太子前去审问,倘若他丢了命,你们谁也别想活着。”
奉命的御林军纷纷提高了精神力,小心谨慎的处理黑衣杀手,待纷扰散去,伺候太子的太监赵十迎了过来,耳语道,“太子,事情都办妥了。”
满意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很好,你们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吧?”
“太子放心,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查到太子您身上的。”
“如此最好。”
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聂府一夜被大火吞噬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内。
凝重的面色一直盘旋在皇上的脸,语调沉重的对侯年说道,“你可探听清楚,聂府伤亡的情况?”
刚从聂府现场回来的侯年,沉眸回应,“回皇上的话,经过衙门等人的通力核查,聂府包括聂关行在内,无一人幸免,全部葬身火海之中。”
陷入片刻的沉默,皇上敛眉发话道,“这件事情是如何也瞒不过品宁郡主她们的,你要不要跟柳快快见上一面?”
皇上的突然问话让侯年有片刻的恍惚,不敢相信的询问道,“我可以给她单独相处吗?”
“只要你愿意,朕就可以帮你。”顿了顿,话锋转为严肃,“原本朕以为顺着程仲的死因为查出一些贪官污吏的不法手段,可没曾想会牵扯这般广,你一定要尽快处理这个事情才好。”
侯年的面容随即也变得郑重,“皇上所言甚是,微臣本以为聂关行是破开这个案子的关键,如今他不慎惨死,这让整个事情再度陷入了困局之中。”
再者柳快快因着想帮助他破案,一意孤行接近太子这个可能的危险,如今聂关行已死,他很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为了她的安全,务必要加紧脚步早日了解此案,决不能让她陷入为难之中。
思来想去,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步险着,但计划尚不完整,暂时搁浅在心中,隐忍不说。
“此事稍后再议,你去后庭见你的妻子吧。”皇上的话方落,便有人领着侯年去见柳快快。
不知所谓何事的柳快快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焦急的看着门外,直到侯年的身影映入自己的视线,原本慌乱的心瞬间变成了怔忪。
直到侯年近距离的站立在她的面前,压抑很久的情感终于迸发而出,激动的拥住侯年久久不放,在他的怀里呢喃道,“相公,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的侯年,带着几分的不忍,低语道,“昨晚,聂府遭到不明人士
的袭击,上下几十口人包括聂关行在内全都被大火吞噬无一幸免。”
身子当即变得僵硬,不可置信的发怔,良久都说不出话来。没有得到回应的侯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在颤抖,心疼的捧住她的脸安慰道,“快快,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虽然怨恨他,但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不,他不是。”柳快快抵触的呵斥着,眼神流转,呢喃着,“他是害死我娘的凶手,他该死,他真的该死。我是不会为他掉一地眼泪的,我只恨自己不能亲自手刃他。”
嘴上虽倔强的这么说,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侯年明白在她的心里还是期望能够得到聂关行的父爱,只是从未真实拥有过的她,加上对柳玉琼之死的哀伤不能坦率的承认罢了。
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的侯年,只能选择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侧,等待着她自己疗完伤,再给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平复心情的柳快快,擦拭掉眼角的泪,哽咽着说,“你可否查到一些线索,是谁干的?”
对此还毫无头绪的侯年,摇头道,“关于原因还待调查,这次皇上安排你我见面,我想是在挂忧品宁郡主。”
说起她柳快快禁不住心里一颤,说得是,对于聂关行的死,最伤心难过的该是她才是。
虽然时至今日嘴上说对聂关行失望了,但是毕竟他还是生活了近乎二十年的夫君,在失去了亲生女儿聂玲珑之后,他大抵就是他在聂府唯一的依恋。
如若不是,也不会时常看到她默默的在做袍子,兴许这是她思念聂关行的方式吧。
在一番痛苦的挣扎才作出离开的决定,大概是因为心中的明辨是非战胜了对聂关行的依恋,不忍心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沉沦。
站在品宁郡主专心缝制的背影后面,柳快快踌躇着要不要跟她说明现况,聂凌然风风火火的迎了过来。
对着品宁郡主吼叫道,“娘,娘……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望着他不安的神情,柳快快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抬脚移步过去,只听聂凌然说,“娘,我刚刚听说太子昨晚遭人行刺了,凶手正好被当场抓住呢。”
“哦?”品宁郡主的诧异的抬头,放下手里的活计,关切的问道,“那太子可否受伤,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聂凌然不好意思了起来,踌躇片刻,扭捏的说道,“是雪莲公主告诉我的。”
柳快快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带着几分愉快的话,实在不忍心开口,直到品宁郡主警觉的冲她问道,“玲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
“没,没有。”柳快快有些慌张的解释,眼神飘忽。
这反而让品宁郡主更加的怀疑,连聂凌然也用不相信的目光凝视着她,“我才不信你说的,有什么事情还是坦率的告诉我们吧。”
禁不住他们连番的催劝,柳快快只好硬着头皮索性一股脑儿的说道,“听说聂府昨夜遭人放火灭门,无一人存活。”
品宁郡主本还挂着的一丝笑意当即僵住,身子好似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整个人重重的跌坐在石凳上。
嘴角抽搐的开口问道,“你说……你是说……相公他惨死火海?”
柳快快不忍再开口,眼神悲伤的重重点头。
聂凌然眼神里也透露着诧异,低吼着,“聂关行他死了?他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不可置信的话一*的撞击着她的意识,只能呆立在原地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来,因为她知晓此时此刻任何的话语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许久,才道出心里的想法,表明心迹道,“虽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不管今后会怎样,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母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