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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梁和江辉杰对视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师父说不让你太多接触国安局的事情。”
我郁闷的敲着杯子说:“我这就是好奇,也不能说吗?”
“还是不说为好吧,毕竟现在都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等以后你想加入国安局了自然就知道了。”江辉杰说道。
“你们这勾起人的好奇心又不跟人解释,小心损阴德啊。”我气愤的说,接着转过头眼巴巴的看着黄宇轩,“黄师弟……”
黄宇轩连连摆手:“我都还没毕业,啥都不知道。”
我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师妹,师妹愣了愣,翻个白眼说:“看我干嘛,我今天才办入学手续!”
“你爷爷不是局长嘛!”
“你爸还是当兵的呢,你天天问他100mm炮怎么打吗?”师妹没好气的说,“再说,我天天在国外,几年才回来一次,总不能一回来就和我爷爷聊这个吧?”
我无奈的趴在桌子上,百般无聊的看着舞台上跳着热舞的女郎。旁边的四人热火朝天的聊着师妹在国外的所见所闻,我却没有心思听,脑海里不断想着上午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一点头绪。
手机短信的声音这时忽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出来谈话,找你有事。”估计是发错了,还没等我把手机放回衣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再次感到有人盯着我看,而且直觉告诉我,就是上午那个人!他一直在跟踪我!
我正要告诉他们几个人,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我急忙打开。
“最好不要惊动别人,我现在没有恶意。”
现在没有恶意?果然是他!我心中一惊,定了定心神,我感觉到这个人依旧在死死的盯着我。
现在没有恶意是什么意思?那你什么时候有恶意倒是提前说一声啊!思索了一下,我暗暗打定了主意。
“我出去一下。”我站起身,眯着眼说道。
“你出去……”罗梁话说到一半就被黄宇轩拉了一下,黄宇轩同样也眯起眼,不易察觉的点点头,说道:“恩,5分钟。”
我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黄宇轩最了解我,看到我眯眼就知道有事情,他那句五分钟是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如果五分钟还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你。
走出酒吧,夜晚的冷气让我不禁又拉了拉衣领。酒吧大都在小巷里,这件酒吧也不例外,微弱的灯光给夜色更添了一份神秘,也添了一份恐惧。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给我发信息的号码,电话还没响就立刻被接通了,很明显对方一直在注意着我的动作。
“五分钟,看起来我们要长话短说了啊。”对方张口就说道。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我不光被监视了,还被窃听了。“你是谁,找我到底什么事情?”我低声问道。
“见面详细说,我就在你对面的楼顶,你往西边走到岔路口。”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西边,是小巷的更深处,几乎没有光亮。
我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里面走去,身体因为恐惧颤抖了起来。走到小巷里面的岔路口时,几乎已经是一片漆黑了。我张望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
“别找了,我在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我整个人一个哆嗦。
他是怎么出现在我身后的!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个子在一米七左右,身体并不很壮,背后背着一个吉他包。看着这个身形,总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有想不起来是谁。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恐惧,我沉声问道:“上午那个人也是你吧?”
对方从手腕上摘下一样东西,说道:“没错,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你的语气里我可没有听到一点好奇的意思。”我并没有打算向他解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对方收拾好东西,向我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超。”出于礼貌,我也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他带着个半截的皮手套。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收回手,我问道。
“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对方的语气很轻松,但是却让我感到更加的压抑。
“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跟踪我,还有,为什么对我产生了杀意?”我眯着眼说。
对方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苦涩的说道:“你居然能感受到我的杀意,怪不得闹出这么大动静。看起来你还真有些能耐,不愧是阅空大师门下,又是大熊猫。”
阅空大师!他知道我师门!大熊猫是什么意思?闹出这么大动静又是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应该只有我师门的人知道,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说闹出这么大动静呢?
等等,阅空大师,这么大动静?莫非……
“你是国安局的人!”我讶然道。是了,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所谓的大动静的确挺大,国安局局长、默组的组长、两个大师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商讨了一下午。
我盯着他看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既然你是国安局的人为什么会对我产生杀意?”
“只是那一瞬间而已,我说了,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恶意。身为国安局的一员,我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周超仰头看着天空,缓缓说道,“对你有杀意,是因为我的另一个身份。”
“恩?”
“我是周传新的亲弟弟。”
周超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却如同重锤一般撞进我的耳朵,让我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他是周传新的亲弟弟,而我,是杀了他哥哥的凶手!
我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上。我定了定神,周超依然在抬头看着夜空,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面庞。清秀的面孔,利落的短发,眼睛里一闪一闪发着精光。我不禁再次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说道:“是你!”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是还是很清楚的记着他,赫然就是早上把我撞倒的那个少年!
世间总是有太多的巧合,或许也应该叫做缘分。缘来缘去,构成了人生的形形色色。
周超看了看表,说道:“时间不多了,还有三分钟。”他靠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说道:“今天早上刚撞倒你,穿着长马褂带着墨镜只是看着你挺像还不敢确定,于是就一直盯着你,直到你上车换了衣服才确认就是你,当时确实是想杀了你的。”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就为你哥报仇了。”我冷哼一声,“莫非你怕了。”
“怕?身为国安局的寒刃,我杀人还没手抖过。”周超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直起身子,从我的背后取下一个非常微小的东西。
“窃听器?你是什么时候按上去的?”我问道。
“你离开车子后我就放在副驾驶的靠背上了,”周超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把窃听器放了进去,“我当时的确很想杀你,但是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
很快……我怎么感觉那么久。我忽然想到罗梁下午给我说的信息,里面并没有提到周传新还有一个弟弟,于是问道:“为什么档案中没有查到你的信息?”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因为难产死了。五岁的时候,父亲也去世了。我哥依靠那一点工资一个人养着我,七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被国安局的寒刃的组长看中了,从此便开始了封闭式的培养。从那以后,我的档案就变成了机密,除了国安局内部档案,其他地方都查不到的。”周超解释道。
我了然的点点头,周超有些好奇的问我:“你怎么这会不害怕了?”
我摊了摊手:“如果你想害我,我恐怕早死了。”
“嘿,你倒是看得明白。”
“你既然不怕杀人,那为什么没有动手?不要告诉我冤冤相报何时了。”
周超一挥手:“我没那么高尚,我不杀你是有原因的。”
我心中一动,问道:“怎么了?”
周超目光如电,低声说道:“我哥是被你杀的不错,但是其实是被别人害死的。”
“什么!”我的身体如遭电击。这么长时间了,杀人的噩梦一直困扰在我的心头,而现在,有人告诉我,其实那不怪我,我是被别人算计了!震惊过后,心头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脑子里瞬间变得一片混沌。
“是谁,是谁在背后捣鬼。”我嗓音嘶哑的说道。
周超看了一眼身后,低声说道:“没时间解释了,你朋友出来了。我这次是抽任务的空余过来的,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需要你的帮助,来国安局找我,记住,寒刃,代号刺。”说完,就向岔路口的北面跑去。
我整个人站在原地,感觉一腔的怒气无处发泄,穿着粗气,双手不住的颤抖。
“秦风你没事吧?师妹感受到这边有暴怒的气息,我们就赶紧跑过来了。”四个人冲到我面前后,罗梁说道。
我抬起头,瞪着眼睛发出森然的目光,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道:“究竟是谁,是谁?”
“师兄!”师妹向前一步拉住我的手,一阵凉意顺着指尖传来,刺的我脑子一激。抬起头,可是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无法投入我的眼睛,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是谁是谁是谁……”
“师兄,镇定些。”师妹的声音很怪异,却充满这平和感,挤开了周围所有的声音,直奔我的脑海而去,就好像在我脑子里响起一样。于此同时,我的心情竟然也随着平静下来,怒火也渐渐退去,脑袋再次恢复了清明。但这依靠外力引起的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非常的不适应。
靠,这就是师妹的魂语吗?真牛*。不是阴阳能力对我没用吗,怎么……
还没想完我就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屋子的床上,师妹、师父还有师叔三人都在屋里。
“你醒了。”师父坐到我床边说道。
“恩。”我点点头,撑着床勉强坐了起来,师父见状连忙扶了我一把。
“有什么异常感觉没有?”师父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身体有点虚弱。”
师叔说道:“这是休克后的正常现象,休息一天就没事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我去给你熬碗参汤,顺便告诉罗梁他们你醒了。”师妹蹦蹦跳跳的出了门,我才反应过来,怎么又是参汤!我今年下半年喝了得有十公斤人参了……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师叔,坚定的说道:“我要进国安局。”
两人听了我这话下巴都掉地上了,师叔张大了嘴巴:“我没听错吧,你要进国安局?”
我点了点头。
“你不是把脑子气坏了吧?”师叔表情夸张的说道。
师父的反应比较淡定,慢悠悠的问我道:“你不是不想加入国安局的吗?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我叹了口气,盯着师父问道:“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师父一滞,低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有人算计我,还知道您总是让我回避国安局。”我回答道。
师父叹了口气,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没有说话。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师父……”
“秦风,你是不是怪我没告诉你?”
我低下了头,心一横说:“是。您明知道杀人这件事情深深的困扰着我,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过的有多么的煎熬吗?”顿了顿,我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知道,您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可是这样一直瞒着我,真的好吗?”
师父背手立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师叔拍拍我的肩膀道:“小风,你能理解你师父的苦衷就好。你的心情,你师父能理解,也很担忧,但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只会害了你。其实,你师父的心里压力也很大,他明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是出于种种原因只能自己憋在心里,干看着你受苦不能说。每次你师父跟我说起这事,总是抱着头说他没能照顾好你。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还好是虚惊一场,不然……”师叔忽然住口不说了。
师父抬起手,装作揉眼睛,但是我能看出他是在擦眼泪。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忽然感觉他是个很可怜的老人。没有妻子家室,空有满腹经纶,而我们这些徒弟就是他的全部,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我们的每一点成长、每一次挫折、每一份喜悦,无不牵动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