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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禁面面相觑:这个老头究竟要干什么?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冲老头拱了拱手道:“老人家,我们还要急着赶火车,你看咱改日再聊如何?”
不料老头抬头看了看屏幕,笑容不减的说道:“不晚不晚,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车呢。”
可不是嘛,屏幕上写着到北京的车啥时候发呢……
我心中暗骂口蜜腹剑,脸上却依然一脸笑容的说道:“不知道您有什么指教呢?”
“哎呀,指教我可不敢,”说着挨个审视我们,一边说道:“恩,用袖剑的小伙、阴阳眼、至阳之体,不错不错。”
我们都对他这个两个“不错”表示很迷茫,这有啥不错的?
随后老头盯着黄宇轩看了起来,过了几秒,轻轻的“咦”了一声,点点头道:“有意思,有意思。”黄宇轩听了他的话,眯起眼来看着他,老头见状又呵呵的笑了几声,说道:“放心放心,老头子我没恶意。”
我不禁疑惑的看了黄宇轩一眼,但是想想他展现的能力,的确可以称奇了。
接着老头又笑眯眯的盯着我看了起来,却一言不发。我让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咧咧嘴问道:“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桂凌华。之前的事情是我孙女的不对,潇儿,快给人家道歉。”老头说道。
“爷爷!”少女一脸惊愕的看着桂凌华,后者瞪了她一眼,被称作潇儿的少女满脸不情愿的对黄宇轩说道:“对不起。”接着转头看向我:“还有你,也对不起。”
虽然对方的道歉很勉强,但是如果我再不借驴下坡这事恐怕更没完了,于是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刚刚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少女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桂凌华又说道:“潇儿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就这样,还望各位莫怪。”
我们连道不敢,笑话,我们能怪吗,就凭他“波澜不惊”的出场方式也够我们掂量掂量的了。
周超向前一步说道:“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们就不打搅了。”
“别急着走嘛,”桂凌华笑呵呵的说道,“我还有件东西想送给这位小友。”说着再次看向我。
“给我?”我一愣,怎么这老头总是针对我?
桂凌华点了点头:“没错,其实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给你拿到这样东西,制裁那家伙只是顺手做了而已。”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桂凌华说的话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怎么忽然之间他们的行动目的变成了为我服务了?
潇儿则是一脸震惊的问桂凌华:“他就是……”
桂凌华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对我说道:“你或许会觉得无厘头吧,但是事实却是是如此。至于其中的各种原因,你以后自会明白。”
又是以后自会明白,我现在最烦的就是听到这句话,为什么不能现在说,非要“以后自会明白”?
当下我没好气的说道:“对不起,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你不说明原因,我是不会随便收你的东西的。”
桂凌华呵呵一笑,没有答话,而是从潇儿手里接过一个丝线绣成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玉石说道:“这件东西能帮助你更快的掌握通灵能力,并且能够掩盖你的阴阳师气息。”
黄宇轩忽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我刚刚感应到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眯起眼睛看着桂凌华,后者依然是满面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能不能请您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桂凌华笑着说道:“受人之托而已。”
受人之托?莫非是我师父?不可能,从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出他们和国安局的关系不怎么友好,师父不可能委托他们做事情,更何况我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直觉告诉我,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出于谨慎,我还是不敢收下他的东西。
潇儿见我犹豫不决,低声说道:“这么好的东西白送都不要,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的傻子。”
声音虽小,但是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既然这个胸大无脑的“早*”都这么说了,看起来的确是如桂凌华所说了。
我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玉石。黄宇轩凑过头来看了看,猛然一惊说道:“这莫非是‘和氏璧’?”
“哟,见识不小呢!”桂凌华说道,“确切的说,这是和氏璧的碎片。”
我拿着玉的手不禁一抖,这竟然是和氏璧!那个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失踪了的至宝!
我刚要发问,桂凌华却说道:“好了,不耽误你们的火车了,各位后会有期了。”说完拉着身旁的两人扭头就走,我一愣神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我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都无比的复杂。良久,罗梁呐呐的说道:“这算什么事啊……”
“应该……算是好事吧。”黄宇轩说。
周超问我道:“你认识那个老头?”
我摇摇头:“我不认识,我连你们嘴里的自然门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黄宇轩惊奇的问我:“那他干嘛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哪知道啊,你们谁跟我讲讲这个自然门是怎么回事啊?”我郁闷的说道。
“走,回去,师妹还看着行李呢,边走边说。”说着,周超就跟我解释了起来。
原来周超走到半路的时候,感觉做的有点过火了,准备回来跟我道歉,恰好碰上潇儿对黄宇轩下手,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而所谓的自然门,是一个古老又神秘的组织,行踪飘忽不定,曾一度担当着维系阴阳师界秩序的角色,祖师建立默组时曾秘密会见了当时的门主,从此之后几乎销声匿迹。没人知道它有多大的能量,都有什么成员,甚至连门主是谁都不知道。上级对待自然门的态度也很暧昧,完全处于不管不问的状态,好在他们向来都是行侠仗义,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汇报上去的自然门行踪,几天后就会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信息。”罗梁说道。
“楚局也不知道?师父呢,师祖不是曾经和自然门门主会面过?”我问道。
江辉杰摇了摇头:“问起这件事情,他们的回答都很一致:‘不用管他们,他们有资格也有权利’。久而久之,我们也就对自然门视而不见了。”
我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和氏璧”,心里想到:不知道自然门和“那个人”谁的能量更大些,说不定,我以后会用得上他们。可是是谁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有什么意图,这块和氏璧对我又有什么作用呢?
这一切疑问,只能让时间来解开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变强。
回到北京,周超和罗梁去汇报任务,而我们剩下的人则是回师门复命。当问及有关“自然门”的问题时,师父笑吟吟的说道:“过两天你就明白了。”
还好是“过两天”,他要是再说“等以后你就明白了”,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当场暴走。
对这几天的事情进行过讨论后,师父对我说道:“小风,你明天就起程回家吧。”
“啊?”我顿时目瞪口呆,“不是说好我要进行训练吗?难道我家里又不同意我加入国安局的事情了?我当时已经和他们都说好了啊!”
“你能否加入国安局的事情的确有待商榷。”师父点点头。
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等你回家就知道。”师父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再问,他就只字不提了,一个劲的说你回家就知道了。
我心下立刻明白了:不是惊喜,就是惊吓…………
“另外,宇轩,”师父转头对黄宇轩说道,“你家里的人也喊你回去。”
“哦,我一会就回去。”黄宇轩答道。
师父又道:“是你老家的人。”
黄宇轩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低下头良久,才低声说道:“这么快吗,不是应该还有两年吗?”
师父点了点头:“虽然原计划是让你再在这里呆上两年,但是他们现在认为还是回去比较安全。”
我们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难道黄宇轩还有这我们并不知道的身世?
我开口问道:“黄宇轩家里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
黄宇轩转头看了看我,眼里满是复杂,可是并没有对我说话,转头问师父道:“那什么时候走?”
“你师父正在楼上陪他们聊天。”师父答道。
黄宇轩点点头,不再和我们说话,转身向楼上走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心里涌上一阵浓浓不舍。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最了解我的就是黄宇轩,我们两个人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的一切,这种灵魂上的共鸣所产生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江辉杰问道。
师父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以后,你们就当这个人不存在吧。”说罢,不再管一脸惊愕的我们,闭上眼睛躺在了沙发里。
就在我们惊讶于师父的话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我抬头看去,黄宇轩身后跟着四个人,除了师叔外,还有两个穿着西服和一个穿便装的老者。
“我走了,”黄宇轩看着我们说道,“很高兴能与你们相识,替我跟罗梁道别。”
和平时活泼的他相比,此时的他除了落寞外,似乎还多了一丝沧桑。离别之时,话的多少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黄宇轩,我们还会见面吗?”江辉杰问道。
他淡淡的一笑:“应该会吧。”
一直在沙发上不说话的师父忽然开口道:“等你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将是另一个世界了啊。”说罢,又闭上眼睛沉进了沙发里。
“黄少,我们走吧。”便装老者说道。
黄宇轩冲他点点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师叔,忽然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师叔一愣,赶忙把他扶起来:“宇轩,你这是干什么?”
“师父,”黄宇轩泪光闪闪的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教诲之恩此生难忘。待徒儿回来的时候,再孝敬您。”
师叔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们做师父的,徒弟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顿了顿,又说道:“宇轩……”可是却没能继续说下去,良久,长叹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走吧。”
黄宇轩重重的点了点头,扫视了一遍屋里的众人,没有再说话,径直向保镖打开的门外走去。
我能感受的到,他心中浓浓的不舍之情,恐怕此刻他一回头,就再也不想往外迈出去一步了。
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屋里的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所有的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凝滞了一般。
紧闭的大门忽然再次被推开了,所有人都猛地向门外望去,又失望的低下了头。
期望他不离开,不过是奢望而已,该走的终究要走。
推门的是那名老者。
江辉杰嘴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只是他,我也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虽然不能怪他,可是的确是他把黄宇轩带走了。
“冷老还有什么事吗?”师叔问道。
“黄少有几句话想对秦风说,不知……”
没等他说完,师父忽然打断他:“小风,去吧。”
“是。”我答道,随老者出了门。
黄宇轩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眼角还有没擦干的泪痕。
“你来了。”黄宇轩说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答话。
他长叹了口气:“我不能说。”
我点了点头,正是知道这点,我才没有把我的疑问抛出来。
他,究竟是谁,又要去哪里?
知己难逢。不料,失去却是如此的简单又突然。
黄宇轩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道:“秦风,你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我只是想明白我身边的一切而已。”我答道。
“我知道,可是人穷其一生也不可能明白一切。”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我就一定要知道,如果人不能,那我就做神。”我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