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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烨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
他扯了扯嘴角:“酥酥,你这是在跟姑父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
小姑娘还是笑吟吟的,“是你自己说,什么条件都答应的。”
“不不不......”
夏寒烨面色如猪肝,磕磕绊绊地开口,“不是姑父不愿意,你哪会管公司啊?你学的不是那什么,中文吗?姑父也是为你们宋氏产业着想。”
“我是不会管公司,你难道就会了?”
宋酥酥稍稍挑眉,唇边溢出点笑,“你这么会管公司,怎么还要来求我呀?”
多天真无辜的语气。
刀刀带刺,杀人不见血的。
伪装成路人的保镖忍不住多看了大小姐两眼,莫名从她身上看出点自家董事长的影子。
就连毒舌都是一脉相承的。
夏寒烨果然被怼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他强行维持着表情,话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不是谢总逼的吗?”
“那正好呀。”
宋酥酥想了下,眼睛弯弯的,“你把公司给我,谢卿淮就不会再逼你了。”
夏寒烨:“......”
这是真聊不下去了。
他喉间腥甜,气得心脏扑通扑通跳。
偏还得求着,哄着这个祖宗:“酥酥,别跟姑父开玩笑,你都嫁进谢家了,要什么没有,何必抓着个小公司不放?大不了......”
他狠狠心:“姑父给你点股份!”
“股份!?”
旁边女人瞪他一眼,嗓音尖锐,“我都没有股份!你敢给她!”
她怒目圆睁,愤恼地瞥向宋酥酥:“我以前可是在专柜干的!你知道她穿的都是什么吗!你看看她手上这个包!九十多万!她缺你这点钱吗!”
“还有她这双鞋!小十万吧得!”
“你还不如把股份给我!”
“......”
夏寒烨本就够烦了,转头狠狠地推了女人一把:“你给我闭嘴!带着孩子滚回车上去!懂什么?蠢货!”
在外头,偶有学生路过好奇打量。
女人丢不起这个脸,不情不愿地跺跺脚,抱着孩子往回走。
夏寒烨谄媚地朝宋酥酥又走近一步:“酥酥,你别听她的,她刚生完孩子,脾气不好,这样,姑父偷偷地,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行不行?”
这一幕真真是似曾相识。
以前在夏家,每当姑姑想要送点什么给她,或是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她时,夏寒烨和夏晚眠总会像那个女人一样阴阳怪气,或是直接耍脾气。
而姑姑就会偷偷地,难为情地让她不要计较,并给她塞点礼物。
哪曾想,现在说这番话的人竟成了夏寒烨。
她感到荒唐至极,嗤笑一声:“不行,我要百分之百。”
“百,百分之百?不是,你,你是在耍我是吧?”
夏寒烨总算反应过来她半点跟自己和解的意思都没有,此刻也微微恼怒,“我在跟你好好说话!”
“我也在跟你好好说话。”
宋酥酥笑笑,唇边小梨涡浅浅,“毕竟你出轨又家暴,还重男轻女,你这种人管理我们宋家的公司,会不会有点太脏了呀?”
夏寒烨这下彻底被激怒:“宋酥酥!你别给脸不要脸!”
“怎么啦?说两句就受不了了?”
宋酥酥微微抬手,制止保镖想要上前的脚步,变本加厉地接着开口,“这件事,公司的员工知道了吗?你那些亲戚知道了吗?哦,可能还不知道,毕竟他们之前被我送去坐牢了耶,你现在应该都不回家过年了吧?”
明知她是故意的,夏寒烨还是不可避免地攥紧拳头,双目呈现可怕的猩红色:“我没有家暴!是你姑姑不听话!”
“这样吗?”
宋酥酥挑眉,软绵绵地,“可我比她还不听话哎,你要打我吗?”
“!!!”
夏寒烨显然不是一个能极好克制住自己情绪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抓住宋酥酥胳膊,攥紧拳头,二话不说朝她挥去,“你这个贱人!你们宋家全是贱人!老子打死你!”
这一举动来得太突然,所幸保镖离得近,慌忙扑上来制止。
拳头没有落到宋酥酥身上。
只是他的手劲实在太大,又死活不肯放开。
不可避免地,白皙小臂被攥得通红,他手上戒指又锋利,挣扎间划下道道红痕。
挺疼的。
宋酥酥无所察觉,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压倒在地上的夏寒烨。
他破口大骂:“宋酥酥!你没有良心!”
“我是你姑父!你敢这么对我!你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放开我!!”
“宋酥酥!”
小姑娘只是平静地,毫无感情地开口:“我不接受调解,送到警察局去,拘留他。”
夏寒烨被扭送上车前才猛地惊醒,扒着门框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酥酥:“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激怒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话随着摔门声一同消失。
女人抱着孩子急匆匆追过来时已经迟了,死死瞪着宋酥酥:“你有病吗!你不帮就不帮!你还要把他送去警察局!”
宋酥酥瞥她一眼,好心发问:“你也想去?我家很有钱,可以送你去陪他。”
“......”
女人蓦地噤声。
宋酥酥好脾气地跟她说了声再见,才上另一辆车往家的方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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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酥酥前脚刚到家,谢卿淮后脚也跟着回来了。
她在路上买了杯奶茶回来,刚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就被谢卿淮拿走,放在柜子最顶端。
而那里,超过了她身高所能触碰的限度。
她皱巴皱巴眉头,生气地瞪他一眼,转身抱了把凳子过来往上爬。
然而还是没能得逞。
谢卿淮面无表情地将她抱下来,踢开凳子,什么话也不说,就靠着,懒洋洋看她。
一双多情桃花眼里此刻无波无澜,唇线绷紧,神色寡淡。
宋酥酥心虚,还是强装着不高兴,转头就走:“不喝就不喝。”
“滚回来。”
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手腕蓦地被攥住。
吃痛,眼泪花忽地冒出来,她委屈抬眼:“哥哥,我疼。”
“别叫我哥。”
谢卿淮没什么情绪,视线在她手臂红痕上扫过,“现在知道疼?刚刚不是挺能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