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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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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小周现在藏匿在何处,她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暂时不是我。否则的话,刚才她就不会在我面前演戏了。她完全可以把我引进房子,杀了我之后再选择逃逸。反正,小周这样的连环杀手,也不会在乎多背一条命案。

    我不敢在这里久留,也不愿再去插手。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铺展的范围也越来越广,而且还越来越危险,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设想。我甚至理不出一个稍微清晰的思路。也许陈洋暗示我的是对的,“该放的放。”接下来,我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丢到一边,还是准备一心用在调查小惠的事上。

    毕竟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刮着柔和的风。我望着天上大朵大朵的云彩,呆呆的出神。鱼鳞状的云,薄薄的,一片一片。很是好看。我想拍下来,除了小惠,又不知与谁分享。于是,我的悲伤又堆积了一层,密不透风,隐隐作痛。

    天气渐凉,路边移植来的南方植被,腰上已经被稻草绳子缠了很多圈,这还不够,身上还得罩着塑料薄膜搭建起来的棚子,仅留着背风的一面供行人观赏。

    不懂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把一个南方娇弱的小媳妇,拉到臂膀浑圆的粗野汉子堆里,这感觉,像在一锅猪肉炖粉条的旁边,摆一道木瓜雪耳糖水,虽不影响食用,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看惯了雪松,白杨,刺槐和银杏,也蛮好。反倒是现如今,不到冬季,我根本就区分不出那些树种是来自南方,连一些本地的树种,也混淆的叫不上名字。

    我贴着马路牙子,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脑袋昏昏沉沉的,像装了一块铁疙瘩,阻挠着脑部的所有活动。

    突然身后传来汽车粗狂咆哮的加油声,我一扭身,顺势向路边躲。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汽车右侧的反光镜刮到了我胳膊肘,我被疯狂的车速蹭倒了,重重的摔倒在地。幸亏我没在路中间走,否则我的人就该飞出去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汽车的轮胎在路沿石墙磨了很长的印子。

    我胳膊已经动弹不了,应该是骨折了,我猜。

    汽车又一个急刹车,停住。司机打开车门,从车头绕到我身边。是陈洋!

    他整理整理衣服,蹲到我身边,搀着我,问:“丁卯?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陈洋刚刚不是已经走了吗?他怎么又会从身后突然冲向我?我只有一个推断——陈洋是故意的。他故意装作是已经离开了,其实是悄悄绕到我身后,再趁我不备袭击我。要不,他怎么会突然加速呢?他这是已经盯上我了。

    原因又是什么?

    对了,杀人灭口!

    从小惠的案子开始,我就一直在暗地里跟他们较劲,想着法的推翻他们的证据。现在呢,我又无意中识破了小周是变态杀手。他们俩,是不是影视剧里常出现的情侣杀手或者雌雄大盗?真是这样的话,现在除掉我,也是摆脱威胁的唯一手段。所以,看得出来他们的态度也不再是退缩和遮蔽,而是强硬了许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喂,丁卯!”陈洋双手在我身上摸索,“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回过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不会是在想敲我一笔吧?我可没多少钱,咱先声明哈。”

    我看着他脸上挂起的牵强的笑。

    “没事吧?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这是正事。”陈洋不容分说的将我拖上车子后排座椅,嘴里还嘟囔:“刚刚脑子一分神,居然踩错了踏板。对不起。”

    作为一个老司机,这样的解释分明太牵强了。

    我从后视镜里盯着陈洋,读不懂他的表情。突然!我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

    如果你的记忆够好,你一定会记得故事开篇的时候,有一个怪异的巴士司机。没错,就是左眉眉梢有一颗小小的痣的那个!他曾对我说“我还会来接你的。”

    现在,他来了。

    仔细看的话,陈洋的左眉梢也有一颗痣,只不过藏在眉毛底下,不轻易被发现。

    还有那份占据着报纸头版的讣告!

    “丁卯先生于12月9日下午三时在玊城去世……10月下旬,因病入住第一人民医院,直至终告不治……”

    那天是交稿的日子,所以我记得清楚,是十月二十。而且当时对这份十二月的报纸除了奇怪之外并没有太多在意。更重要的是,十月份已经过了,但我还是莫名的记了起来。

    陈洋一路狂奔,不多会他就载着我来到了医院——第一人民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

    这样的巧合怎能不让人心里不舒服。这才只是开始——“陈洋,今天是多少号?”我问。

    “阴历的十月二十九。”陈洋的回答冷冷的,表情很严肃。

    陈洋的回答让我一下子明朗了起来,之前所遇到的,都是征兆。我没有躲过眉梢有痣的司机,也没躲过十月下旬的因病入院。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生病”,居然是一场车祸!还是一场有预谋的车祸。

    陈洋撞倒我之后为什么不倒车碾压?又执意拉我来医院呢?

    他一定是担心有目击证人,看来他的计划已经非常的缜密了。

    第一人民医院是玊城一家擅长心脑血管疾病的三甲医院。从我事发地到这里,中间还路过一家专门的骨科医院,陈洋又是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不管怎么样,包扎完就走。”我心里暗自决定。

    可准备下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伤势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动都不敢动弹。医生找来担架车,推着这个室那个室的逐个做了几个检查,得出一个结论:髋骨、腓骨还有手臂上的桡骨骨折,需要住院治疗。上学的时候,严重偏科。这几块骨头还不确定是在哪的,就已经折了。

    这下子,讣告的前半部分一下子应验了。接下来,会是“终告不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