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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幕渐渐蒙上夜晚的色彩,城市里的灯光陆陆续续地点亮,手术室的红灯依然闪烁着。
柴崎和岸谷被几个大人劝着先回了家,剩下日吉父子和绪方等在门口。
因为医院内不能吸烟,绪方焦灼地在门口的长廊里走来走去,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了,似乎还有进行下去的可能,桑原老头刚打了电话过来,好容易找了个借口搪塞掉了,只是,千叶车祸的事,想必也瞒不了多久。
日吉聪斜倚在墙上,把玩着手机,内心持续煎熬。光一,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不然,小若真的会受不了的。
四个多小时后,红灯终于灭了,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个大男人冲到门口,忍足一边摘口罩,一边略带疲惫地看向门口的三个人。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值得庆幸,这孩子摔下去的时候似乎下意识地抱了下头,头上的伤并不重,有些轻微脑震荡。关键就是断裂的一根肋骨插到肺部,胃肠道的破裂已经缝合,如果一周内没有出现感染什么,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忍足的手微微颤抖着,刚才手术进行中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结束之后才发觉由于紧张,橡胶手套内竟然都汗湿了。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对千叶下这么重的狠手,这显然是想要千叶的命啊。一个围棋手而已,至于要这样吗?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们来守着他。”绪方拍了拍忍足的肩膀。
“嗯,他肺部受伤有点严重,目前全靠呼吸机,我今天值班,有什么情况马上叫我。”忍足点了点头,也没客气,白天已经做了几台手术了,再加上刚才连续几个小时,的确有些疲惫。
司铭很快被推进监护室,千叶少年依旧飘在他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原本就飘渺的身影显得越加透明。
【阿司,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说好了,我们要拿下本因坊的。你可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啊。】千叶飘到司铭身边,透明的双手握住对方苍白的手,默默地为对方祈祷。
“绪方先生,要不你也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和阿聪守着。”
“也好。”绪方点了点头,塔矢老师还在等着消息呢,不如顺道拐一下,去趟塔矢家吧。
日吉聪等着绪方离开后,才想起方才手术时桑原老爷子的电话,“对了,爸爸,桑原爷爷那里怎么说,这么大的事,恐怕瞒不了吧。”
不说老爷子经常来东京同自家爷爷下棋,单单光一如今进行的本因坊赛尚未结束,要不了几天大家就都会知道他车祸住院的消息了,怎么可能瞒得了两位老人家。
“缓一缓吧,能拖一段时间就先拖一段。光一的外公身体并不好,我真怕老爷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吃不消。”日吉康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先通知家里吧,你妈妈和爷爷都等着呢。”
“嗯。”日吉聪点了点头,“爸爸,我下去买点吃的上来。”
“好。”
这件事并没能瞒多久,日吉志康得到孩子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之后,微微斟酌了一下,还是打电话告诉了桑原仁。
“……孩子刚刚从手术室出来,还没有脱离危险。你缓缓告诉阿慎,这件事你放心,我和宽人那老家伙会查到底的。敢欺负我们家的孙子……”挂完给桑原家的电话,志康马上联系了真田家。
日吉道场里也有几个学生是在警界工作的,再加上当时在会所的手塚先生,三家联手很快把这次的车祸调查清楚了。
选举在即,因为在支持率上还差久川悠——真田家所支持的那位议员很多,虽然立川本人没有说,但手下自有人会帮他做事。因为前阵子司铭的言论,除了在棋坛,甚至在整个日本都掀起了一股中国浪潮,这批人就把司铭当作了目标,妄图以打击司铭来成就立川。
“真是丧心病狂啊。”手塚安城将手里的传真扔在桌上,“千叶不过是一个跟政治完全不挨边的孩子,都能下这么狠的手,这种人上台,日本岂不是要陷入一团纷争?”
“哼,小人带了一批小人而已。”真田撇了撇嘴,“那个孩子是桑原本因坊家的外孙?”
日吉志康点了点头,“他还没告诉阿慎呢。二十多年前,阿慎女儿女婿罹难,他一病不起,找回外孙后才从疗养院里出来的,如今光一出事,还不晓得他若是知道了受不受得了。”
“这消息怕也捂不了多久,千叶明天还有比赛,现下人都没醒,比赛肯定是要缺席的,这么大的事,围棋周刊总是要报道的。”手塚皱了皱眉,“要我说,还是早点告诉桑原的好,总比从别人那里得到消息的好。”
“说得也是。”
桑原家。
桑原仁握着电话,久久未有动作。这事,该如何告诉阿慎啊。
“阿慎。”想了许久,桑原仁才走进弟弟的房间。
“大哥?”桑原慎放下手里的棋谱,看着一脸凝重的大哥略有些狐疑,但很快就联想到了外孙身上,“是天元出事了吗?”
“你……昨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天元被车撞了,……阿慎,镇定点。”一看弟弟脸色不对,桑原立马上前扶住弟弟,“莫慌,志康给我来电后的时候,说天元恢复情况还好,虽然还没有醒,但并没有发生并发感染,好好收拾下,咱们去看看天元。”
医院里,司铭还是紧闭着双眼,身上插满了管子和各种仪器。心电图上颇有规律的线条,显示身体的主人目前应当已经脱离了危险的境地。
“昨天阿聪守了一晚上,晚上发了一会烧,今天早晨降了下来,现在的情况算是平静下来了。”日吉康介看到桑原仁扶着桑原慎颤巍巍地走过来,赶紧上前扶住桑原慎,“慎叔叔,白天侑士已经过来看过了,现在的情况算是脱离生命危险了。”
“那怎么还没醒?”桑原慎焦急地问道,一边问一边凑到病房的窗玻璃旁,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的跟床单没什么两样的外孙,桑原慎不觉老泪纵横,“这人究竟是有多恨天元啊,要下这么重的手,可怜我家小孙子,这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啊……”
日吉康介也不觉扭头摸了摸眼角,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光一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虽然进了国中被小若带着一起锻炼了一段日子,但跟其他孩子比起来还是要稍弱一些。这次受了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养回来。“慎叔叔别担心,忍足家这边肯定会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的,您要不先回去休息,等光一醒了,我们就通知您。”
桑原慎原想坚持留下来,不过,考虑到他的身体,在日吉康介和桑原仁的劝说下,总算同意先回家等消息。
司铭受伤第三天,正好是他同伊角的比赛。虽然几个人隐隐绰绰听说司铭出了意外,但因为听得不分明,伊角还是一早就抵达棋院等候比赛。
“伊角桑,今天,千叶怕是不能来了。”电梯门打开,柴崎和岸谷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伊角,不约而同地说道。
“柴崎桑,千叶桑究竟出什么事了?”因为立川议员的事情还在查,所以司铭这桩事也被三家联手压了下来,外界基本没什么报道。
“那天我从会所回去的时候,千叶被车撞了。出了好多血,当场就昏迷了。”柴崎看了一眼岸谷,“我昨天去看的时候,他还没醒呢。”
“这么严重?”一旁听到的几个人也都围了过来,“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
“感觉像是故意撞上去的。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岸谷摇了摇头,听说日吉家联合了手塚家,真田家三家调查,恐怕这个事故牵连还挺大的。
“那你们先比赛吧,等会我去医院看看。”
司铭是在事发第三天的下午醒过来的。正好忍足过来查看情况,看到他醒来不由松了口气。这两天几个老爷子天天几个电话,照一日三餐地问,这小子要再不醒,忍足觉得自己就快要切腹谢罪了。
“感觉怎么样?”
“……还……好。”因为带着呼吸器,司铭的声音略显含糊,睡了好几天,嗓子口干得冒烟,忍足用棉签沾了些水在司铭嘴唇上摸了几下。
“现在还不能给你喝水。”
司铭微微点了点头,原本昏迷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醒,所有的感觉也都跟着复苏,疼痛沿着一节一节的骨头爬上来,肺部受伤,微微呼吸一下都疼得难受。
“忍一忍吧。”看到司铭皱眉,忍足也清楚对方身上的痛楚,“先别太急着动,肺那里要是恢复得不好,你今后还有的难受呢。”
司铭点头,“……外……公……”
“放心,日吉叔叔已经通知桑原老先生了,他目前还好,虽然有些情绪波动。”
那就好。司铭做了个嘴型,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
“日吉那边马上就要进入法网半决赛了,所以按照迹部的意思,我们就没告诉他,也压下了你受伤住院的消息。肇事者也已经找到了,是立川议员手下的一个办事员,找了山口组一个小混混干的。真田家联合手塚家,日吉家一同施压,想来立川今后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忍足正同司铭说着最近的情况,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病房门被打开。日吉康介搀着桑原慎走了进来。
“天元,我可怜的天元……”老爷子含着泪,颤抖着双手摸上外孙苍白的脸,“那该死的混蛋……可让我的天元受苦啦!”
司铭抬手,只可惜喉咙口干哑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握着外公的手,妄图安慰对方。
忍足一早让开了司铭身侧的位置,“日吉叔叔,千叶能醒就好了,再观察一段时间,没大问题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好,好。”
巴黎·戴高乐机场
黑泽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日吉,“马上就是德国的分赛事了,你这么急匆匆地赶回去万一要是来不及呢,你今年的状态这么好,可别浪费了啊……”
“不回去看看我始终不安心。”
“这几天的围棋赛事你也都关注了,没什么大事啊。”
“光一肯定出事了。不然他不可能随随便便败给伊角慎太郎的。而且败得不清不楚的,连输多少都没写。不回去看看,我也没心思比赛。”日吉拖着行李箱,“放心,我一定会按时赶回来的。”
“唉……”看着日吉坚毅的背影,黑泽无奈之下,只好掏出手机同自家老板汇报。
atb集团,高层窗口,迹部捏着手机一脸无奈,日吉啊,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