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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晓,从不远处的城郊和对面公园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雄鸡的啼唱声,女鬼的弹唱声渐渐消失。
天又亮了。
赵普领着二十多个干警又搜查完了道台府所有的旮旮旯旯,没有寻找到女鬼弹唱的具体的地方。
这次,赵普又彻底的失望了。
天亮撤离分别时,赵普向陈大庆说:“陈老师,我是从来不相信鬼神的。但眼前的这件事实在是叫人没法用科学来解释。恕我们市公安局无能。这事我马上向省厅和公安部汇报。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好办法。反正我是没办法了。”
警察们撤走了。前院连家铺中的饭馆老板马三宝和其余几个店铺的小老板都胆颤心惊的来找陈大庆。
马三宝说:“陈老师,你弄错了!老鼠泛滥成灾,应该去请猫捉鼠;家中闹鬼,应该去请道士和尚来捉鬼。你咋不去请道士和尚来捉鬼,而是去请警察来捉鬼?警察能捉住鬼吗?你看,警察搜到东院,鬼就走到西院,警察追到西院,鬼又跑到东院,鬼和警察在捉迷藏玩。折腾了两天两夜,连个鬼毛都没有找着,白忙活了一场!你还是上西屏山白云观去请道士来捉鬼吧!这鬼必须得赶紧捉住,要不,把我们的顾客都吓跑了,我们的生意没法搞了.....”
有个开杂货铺的小老板说:“陈老师,西山栖霞寺的方丈知禅和尚法力无边,你还是快去请他下山来这捉鬼吧!”
有个开烟酒铺的小老板反对说:“陈老师,和尚是文的,捉鬼只是念佛诵经,给鬼神说好话求情,求鬼神可怜同情不再作祟,斩草不除根,容易留下后患。但道士是是武的,对、鬼怪毫不留情,彻底斩除永绝后患。陈老师,你还是去请道士给道台府永绝后患吧!其实,西屏山白云观的观主擒云道长降妖捉鬼的本领比知禅和尚高得多!”
许静也说:“大庆,你快到西屏山跑一趟吧。这鬼连警察都不怕,非常厉害,你把和尚道士都请来吧!只要把鬼捉了,化点钱算什么!咱们并不缺钱啊!”
陈文轩也说:“大庆快去!这鬼是你三太祖母,究竟是自己祖先嘛,不能太无情啊!其实她在家里哭哭唱唱而已,只伤了条狗,也并没有伤人。咱们先礼后兵嘛,先把和尚请来。如果她不听劝告,继续作祟,咱们再请武道士不迟......”
陈大庆是个孝子。唯父命是从。
早上八点钟不到,陈大庆就带上了一万块现钱,出门买了些香烛茶果等礼物,带了些干粮,匆匆出发,直奔城西不远处的西屏山......
日上中天时陈大庆就来到西屏山栖霞寺山门下。
悠扬的钟声在山林间回荡。
一条“之”字型的弯弯曲曲的小路从山坡茂密的林木丛中时隐时现地爬向一百零八级石阶上的栖霞寺山门。
古木翠竹掩荫的西山栖霞寺内。
松柏森森。
殿堂皇皇。
香烟袅袅。
善男信女姗跚。
僧侣匆匆。
院中一大炉柏香满院飘香。
陈大庆随着几个进香的善男信女进入栖霞寺前院,迎面走来一个小和尚。
不等陈大庆开言,小和尚立在陈大庆面前,合掌施礼说:“施主,请问您就是山下海州城内道台府主人陈大庆陈先生吗?”
陈大庆一惊:我的天,这小和尚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怎么知道我是道台府的主人?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栖霞寺?难道这知禅和尚真是在世的活佛,能知三界过去、现在、未来之事?
陈大庆慌忙点头回礼应答说:“是,是是是!”
“施主,请!”小和尚向陈大庆说,“我师父在等你哩!”
说着,小和尚在前面领路,陈大庆在后面紧跟,二人一前一后,缓缓向林荫深处的后院走来......
一路上,小和尚向陈大庆滔滔不绝地说:“施主,昨夜我师傅说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个拄着拐杖的矮小老头说,他是海州土地神。最近海州城内道台府主人在前院状元巷招商,杀鸡宰狗动了土,惊惹了道台府阴世主人白如霜。更为不可饶恕的是,道台府少主人陈大庆领着警察抓鬼,让白如霜十分恼火。这白如霜已经修成了地仙,他这土地根本不是白如霜的对手。他求知禅大师给白如霜说说好话,让白如霜别记恨他,别再折磨他了。他更求知禅大师给道台府主人说说,别再在道台府内住人,惊扰白如霜修炼了。天亮后道台府少主人会上寺来求知禅大师。所以,我师父就派我按时在这儿迎后施主的到来......”
这知知禅和尚果真了不得!陈大庆被惊得连舌头上都冒出汗水来!
小和尚领着背着鼓鼓的旅行包的陈大庆,走径穿廊过院门,来到后院一个三大间的禅房门口。
干干净净的禅房内,八仙桌上的茶碗等早收拾干净。
知禅正在蒲团上微闭着双目盘腿打坐。
小和尚推开门,看知禅突然又坐上了禅,不觉一惊,进门的腿又收回去,不知如何是好,挠着头皮在想个中玄机。
陈大庆从大开的门口看见知禅在坐禅,忙拉小和尚一把,作个安静地稍等等的手势,二人在门口站着等待。
火辣辣的红日像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在天地间燃烧。连树叶都被烧烤得耷拉着脑袋蜷缩起身子。
院内草丛中的蛤蟆在不停地吼叫:“热啊!热啊!......”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知禅终于收功,起身开口了:“悟道,请客人进屋!”
小和尚——悟道:“是,师傅!”
小和尚悟道领着陈大庆进门。
悟道忙又沏茶道水。
知禅瞅着陈大庆手里鼓鼓的旅行包,缓缓起身指着八仙桌左边的木椅让座:“施主,请上座!”
陈大庆把旅行包放在板柜上,然后坐在左边椅上:“大师,不客气!”
悟道沏好两碗茶出门走了。
知禅偷窥着桌上丰盛的礼物,紧盯着陈大庆的脸,客气地说:“施主,喝茶!”
陈大庆确实渴了,端茶喝了起来:“大师,不客气。”
知禅紧盯着陈大庆的脸:“施主,如何称乎?”
陈大庆:“大师,弟子陈大庆,海州一中教师。海州城花园街状元巷清朝光绪年间状元陈含章陈道台的重孙。近因……”
“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把昨夜海州土地的事情给忘了!”知禅紧盯着陈大庆的脸,摆摆手打断陈大庆的话,惊得变了脸色,“原来是道台府少主人!施主不必再多说,一切都已写在施主脸上了。施主一进后院,贫僧就感觉到了,施主一进此门,贫僧一看施主的面,就基本清楚了。实言相告:施主‘印堂’发青,‘承泣’、‘四白’*发暗,‘百会’、‘四神聪’被一团阴黑邪气罩定。定是家门先祖有阴魂修练神道,但被搅扰失安,走火入魔,罩住了后人。如不避而远之,百日之内定有灭门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