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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这话,就看见少女又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失望的模样。
他也有些无奈,谁曾想他以为命不久矣的人,突然从天而降解了困境,而他自己却被困的寸步难行。
谢挽星原本却是有几分焦头烂额的,实在是没算到会在这里遇到“瘟神”。
原本他取了罗盘便准备离去,却不料路上碰到了幻境,一路被引入了领域。
他立刻就意识到这领域的主人修为高深,便准备寻路离开。
却没想到会遇到之前自找麻烦的三个低阶修士。
他们的师妹实在是扫把星转世,非说在瀑布边见了什么闪光的宝物,要去寻。
谢挽星原本已经走了。
但下一瞬异变突起,沉睡在山底下的九头蛟被他们引了出来。
这九头蛟几乎快要和山一般高,最低也是元婴了。
有一瞬间谢挽星觉得这是自己把那归渺宗的姑娘丢在塌方的白蛇巢穴中的报应来了。
这真是无妄之灾。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话是一点儿都没错。
他原本都要离开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出。
偏偏九头蛟是那群人惹的,它却把他也一同算了进去。
那三人中的男子跑的最快,把他的两个师姐师妹都甩下了。
原本谢挽星也是有机会逃走的,但那九头蛟眼见跑了个男子,竟然把怒火转移到他的身上,真是倒霉透了。
他是阵修,没有剑修刀修一般的强悍战斗力。
最要命的是九头蛟根本不给他布阵的机会。
没一会功夫,被留下的三个人均是一身伤。
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趁着九头蛟追那两个女修的时候布下了结界。
三个人躲进瀑布后,短暂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伤的不算轻,外面的九头蛟又穷追不舍。
唯一办法便是布杀阵,但杀阵种类繁多,先不提此阵需要折损寿元,麻烦之处在于需要的布阵时间长。
可外头的九头蛟不停撞击结界,要不了多久结界就要破了,没有那么多功夫让他布阵。
他心中瞬间闪过几道可行的法子。
但无一不是两败俱伤,甚至他会更惨烈些。
就在结界被破开的一瞬间,他抬手凝聚灵力,罗盘上浮现星宿。
两只巨大的脑袋伸到瀑布前朝里张望。
那边女修的其中一个已经吓得满脸是泪。
谢挽星双手结印,已准备用寿元为代价脱困。
但下一瞬,他就看见面前张开巨口的两只脑袋突然被银丝束缚住。
紧接着是扑面而来的寒气。
随后银光乍现,霜花飞溅,凌厉的剑气势如破竹,剑意劈下,两颗巨大的脑袋就落了地。
喷出漫天的血,将半空中飘散的冰晶都融化了。
半空的少女长发被寒风卷起,微微眯着眼,总是恹恹的面容此刻专注而冷然,她整个人都宛如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裙摆在她身后展开,如振翅的蝶。
随后她轻飘飘地落下,很符合谢挽星印象中对她性格的记忆,万分嫌弃看了眼地面的血泊无处下脚,随后又看向这边,面露失望。
她的情绪怎么会那么容易感染人?
谢挽星都忍不住替她失望起来。
她想见的人是谁?
一面的时间,没空说几句话。
外面的九头蛟就怒吼着要朝这边冲过来。
“你我合作,还有一线生机。”谢挽星看着她说道。
她没怎么想就答应了:“好,你要布阵是吗?要我拖延多长时间?”
“半柱香。”
“行。”她目光触及大片的血迹,朝他伸手。
他便顺势借了她的力道起身。
对上她寒星般的黑眸,他忍不住想,剑修……的剑,真是锐利啊。
就连她从他掌心滑过的绸带,都像是要将他掌心都割破,凭空生出微妙的触觉,让他不自觉握了握手心根本不存在的伤口。
谢挽星回过神来,诧异之余有些好笑,连他自己也没搞懂这莫名的想法是从何而来。
“阵修布阵不能被打扰,否则会有反噬。”他道,“我是可将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
?
闻言,我挑了挑眉:“那你最好求老天保佑。”
你小子,算你走运,要不是我现在一个人不能从九头蛟手上全身而退,第一个就反水把你丢在这等死。
“求你不行吗?”他又说。
“轰!”
出口比九头蛟的脑袋小得多,它钻不进来,只能再次撞击。
瀑布的水花被它撞的四溅,混同血水流进来。
我提剑便出:“你快点,我不知道能拖多久。”
这是实话,我的经脉已经隐隐受阻了。
我闪身躲开九头蛟的攻击,与它周旋。
这次只要拖时间,所以只用躲就好了。
但它的身形太过庞大,光是躲避也很不容易。
我唤出银丝,穿入瀑布间的石壁。
借由躲避九头蛟攻击的间隙,我剑锋扫在银丝上,锃的一声,首音响起,随后是接连不断的音调。
这是一首安魂曲。
我辈乐修,自然不会忘记老本行。
在安魂曲的作用下,九头蛟的动作迟缓下来。
压力一下子减轻不少。
过了会——
“好了,闪开!”谢挽星忽然喊了声。
我飞快抽身而出,远离九头蛟。
脚下碎石之间亮起光纹,一条条线亮起,繁杂的纹路组成巨大的阵图。
每一条线都迸发出强烈的光,周围的灵气涌过来。
惊雷响起,天色突变。
原本明媚的天空阴沉下来,闪电穿透云层。
以阵纹为中心,将九头蛟与外界隔离开,阵纹内的空间刮起一阵迅猛的飓风,飞沙走石。
我余光看了眼谢挽星的模样,简直面无人色。
他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阵中,脸色惨白,血顺着他的鼻下与嘴角溢出。
我怕他灵力不够,杀阵威力有减,连忙掏出回灵丹来塞给他吃。
他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但很配合地将回灵丹咽下。
阵内九头蛟余下的七颗脑袋愤怒地扭动,伤口处血液四溅,嘴里发出不甘的喊叫,想要腾飞而起,却被阵法压制,到了半空又被狠狠拍下来。
谢挽星猛地吐了口血:“不行,我修为不够,仅凭这道阵杀不了它!”
“我能进去吗?”我问。
要是它不死,待会阵法失效,待它出来了,死的就该是我们了。
得有人杀了它。
他咬牙点头:“可以,我控制阵法,不会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