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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绪爆发完后，司琰会是什么态度？
祁烬想过很多种可能。
他以为司琰会一如往常地冷漠嘲讽，恶语相向，以为司琰会跟个局外人一般，置若罔闻地看他摔门离开。
他甚至以为司琰会直接动手将他甩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地说‘你还真是脆弱，我一句话都没说就让你破了大防’。
两人之前的生活历历在目恍如昨日，按照他所认识的司琰，在他一番歇斯底里后，就应该做出上述的行动。
可意料之外的场景没有到来，眼尾处好似还残留着陌生的唇温。
喷洒在唇上的热气，耳畔处残留的余音都在提醒他。
司琰吻了他，还说了对不起。
要说不意外是假的，但要说让他心软自然是不可能的。
心口处尚未愈合的伤是他午夜梦回的罪犯，如今的祁烬无法再同之前一样清醒地沉沦。
他冷漠无情地拨开腰上的手臂，抬眼对上那双冷冽的蓝瞳。
短短的一瞬，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一抹画面在脑海闪过，他甚至来不及看清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而画面消失的一瞬间，刺痛感也骤然消失。
祁烬眉头微蹙，庆幸这后遗症只停留了一瞬，不然他好不容易在靳司琰面前积攒下来的脾气定会毁于一旦。
他都不敢想自己在司琰面前头疼会是什么场景。
暗暗呼了口气，他眼里染上一抹嫌恶，“对不起？你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祁烬的嗓音含了一丝笑意，但很明显能听出这笑意下的嘲讽。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轻飘飘的一个吻，一声对不起就能掩盖之前对他做的一切了？
“又来联盟学院，又出现在我面前。”
“司琰，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我告诉你！”
他面色阴沉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眸底隐约浮起警告之意，“之前老子瞎了眼喜欢你，对你百依百顺，没对你使手段但并不代表我现在不会！”
“你要是再敢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面前，就别逼我——”
“好。”靳司琰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
好？
好什么好？
祁烬被他这一个字说得有些愣神，随后他只见靠着墙壁的男人动了动身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靳司琰撑着旁边的药品柜，单脚站立，上半身微俯，两人视线平视。
因为光线昏暗，靳司琰瞳孔的颜色淡了许多，淡蓝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汪池水，好似下一秒就能将祁烬吞噬殆尽。
“怎么对我都可以。”
明明对方的语气平淡，明明对方的话语正常，但还是让Alpha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后颈处一凉，等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被按在靳司琰的面前。
omega的腺体不能随意露出，也不能随便被人触碰。
他虽是Alpha，但腺体可不是。
再往下挪动一分，这手按在的地方就是他的腺体。
尽管对方此刻没有表露出要摸他腺体的意图，但是并不代表接下来不会。
今天的司琰有点反常，有点莫名其妙，甚至脑子可能出了点毛病。
想不了那么多，他想也不想地挥手打掉横贯在脖颈处的手掌。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祁烬不用看都知道靳司琰手臂上会是什么模样。
没肿都算好的。
“滚！”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傻逼玩意！别他妈动手动脚！离我远点！听见没有——”
“听不见。”靳司琰面无表情地打断。
呵！
祁烬直接被这话给气笑了。
他在此刻彻底打消了给司琰做饭的念头！
还做饭？
做个鸡毛的饭！
这司琰很明显就有点不对劲，有点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他俩那么难堪的分手，再见面应该是他方才那副歇斯底里的状态才对。
而司琰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很明显就反常！
今天他又打又骂，说了一大堆戳人的话，本以为能让司琰离他远远的，结果没想到这人跟没听见一样，不惧威胁警告，俨然一副要缠他到底的模样。
哭也哭过，打也打过，为什么不能离他远一点？！
回过神来，祁烬发现司琰很明显就没把他当回事！
“我管你听不听得见！我告诉你，咱俩已经分手了！”
“你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眼前，这叫做骚扰！”
“傻逼玩意！真他妈粘牙！赶紧滚！”
祁烬的嗓音里满是愤怒，原本说完这话他就想走，但还是不解气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真晦气！我呸——哎！”
少年的尾调上扬，余音在空气中回荡。
祁烬再一次被靳司琰拉进了怀里，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打算惯着对方，毫不留情地抬脚踩了对方一脚。
靳司琰吃痛间，他再次挣脱而出，但很快他就发现，他仅仅只是从对方怀里挣了出来。
手腕被紧紧地扼住，圈在上方的骨节如狗皮膏药一般，贴上了就甩不掉。
“松开我！”祁烬又气又急，又甩又掰，在发现怎么也摆脱不了后，他头一低，嘴一张，毫不犹豫地咬在了对方的手腕处。
皮肉被唇齿含住，随后便是刺痛袭来。
祁烬没有嘴下留情，他狠狠地咬着靳司琰的手腕，只希望对方能赶紧松开他然后放他走。
昏暗的病房，低头咬着手腕的Alpha。
借着微弱的光线，暗色的蓝瞳落在了祁烬后颈处的腺体上。
眸底波流暗涌，手腕湿黏剧痛，藏不住的情绪在冰蓝色的眼眸中释放。
空间静默无声，靳司琰任由祁烬咬着自己，扼在手腕上的力气不减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祁烬牙龈酸痛，久到外头天色皆黑，久到口腔里的铁锈味愈发浓郁，到最后甚至让祁烬尝到了湿润的腥味。
但手腕上的力气却依旧不减，一如最初。
嘴唇移开，拉出一条血丝，百般无语数缕无奈在心口划过，祁烬朝地上吐了一口，才减轻嘴里的血腥味。
“还咬吗？”
抬头之际，一只手攀在了他肩膀处，没有任何犹豫，祁烬抬手就给一巴掌，“我咬你妹！”
“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怎么才能让我走？！”
打又打不过，骂又没有用，祁烬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司琰赶紧放他走。
此刻屋内漆黑至极，甚至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两人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唯一连接的便只有彼此间的手腕。
见着对方不说话，祁烬心里的烦躁又多了几分，“你他妈哑巴了？老子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头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