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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低调。”祁烬神色平静,实则内心狂喜,语调也不由地上扬:“本来想在电话里说的,但奈何你们要亲自见我,所以只好当面说了。”
说到这,他清了清嗓子,勉强让脸上的得意别那么明显,可唇角上扬的弧度却越来越大,怎么也控制不住。
“五天前我被姜堰那臭小子给注射——”
话音未落,车辆启动。
“开车干什么?”祁烬眉头微蹙,话锋急转,忙不迭开口:“阿琰出去买菜了等会回来没看见我——”
“祁烬。”
相比于听到“阿琰”两字思绪跑偏的易燃,驾驶位上的韩昀则严肃许多。
“怎……怎么了?”祁烬听出了韩昀话语下的凝重,又联想到让他下来前的急促,心跳倏地加快了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先前他光顾着想怎么跟这俩人说和阿琰这事儿去了,现如今安安稳稳地坐在车里,感受着这莫名凝重的氛围,他的思绪立马回归。
祁震的未接电话……几百年都不发信息的祁园……
祁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掏出了手机,不等打开,手机便被易燃抽走。
“什么意思?”祁烬朝他看去,语气染上了一分严肃:“手机还我——”
不等易燃动作,祁烬抬手便要抢过手机,而自知不是祁烬对手的Alpha灵光一闪,打开车窗抬手一扬,手机瞬间被“抛尸”连个声响都没听到。
“???”
这番操作让祁烬一脸懵逼,下一秒脱口而出:“你他妈有病吧!不给就不给扔了干什么?老子手机招你惹你了?”
韩昀虽然在开车,但借着后视镜清晰地看见了手机在空中飞扬的场景,不由地深吸了口气。
“明天重买一个。”易燃小心翼翼地看了祁烬。
“用不着!”被强行带走不知去何地以及手机殉职的祁烬没好气地说道。
要不是秉持着“世界和平”的四字箴言,祁烬真想揪着易燃衣领将人扣出窗口。
“赶紧说!祁家出什么事了?!”祁烬打量着车内两人,语气带了丝不耐:“还有,你俩这是要带我去哪——”
话音刚落,易燃脱口而出道:“远东刑场。”
话音落下,祁烬眉头一蹙,眼里满是疑惑:“去那干什么?”
“……”
“……”
车内再度陷入死寂。
左眼皮直跳,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没有来的慌张在韩昀两人的沉默下弥漫开来。
“去刑场干什么?”
越平静的语气越是疯癫的前奏,若有似无的甘草味信息素从祁烬身上溢出。
韩昀俩人神色微变,知晓这事早说晚说都得说,哪怕他们的措辞再如何地好,也无法减轻祁烬丝毫的痛苦。
“去见最后一面……”韩昀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压抑,仿佛压着一座山般沉重。
最后一面……
咽喉上下滚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祁烬连说话都有些艰难:“…谁…谁的最后一面——”
“祁元帅。”
“啪!”地一下,脑海里仅存的那根弦骤然断裂。
好似有数万颗石子儿朝他袭来,凌厉狠绝地砸在身上,刮出数万条血痕后便堆砌成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心口,叫祁烬呼吸急促喘不过气,以致于好几次想说话都只能发出沉重的气压声。
“嗬……嗬……”祁烬大口地喘着气,咽下唾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什么意思?祁震犯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是最后一面?”
“我不过消失五天,为什么就是最后一面?!”
祁烬嘴唇颤抖,声音沙哑,握拳的双手泛白,仿佛要将手指捏碎一般。
最开始他还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当他说出第一句话时,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至,声音颤抖而急切:“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远东刑场可是专门处决那些犯下重大罪行的罪犯的地方!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还是……还是……”祁烬瞳孔微颤,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开口:“还是他被人陷害了?”
“最近主席换届就要到了,联盟内部斗得厉害,是不是那群老头儿联合找了个无头案诬陷——”
“祁烬。”这回说话的是易燃,他看向祁烬,语气凝重:“没有陷害,人证物证俱全。”
“我们在出围剿任务时,在x组织的实验室发现了祁老爷子和祁元帅跟他们交易的资料。”
易燃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在祁烬耳边炸开,几乎叫他陷入耳鸣,忽远忽近的“滴——”声搅乱思绪,叫祁烬头疼欲烈。
易燃面露担忧:“祁烬……”
“不可能……不可能……”
祁烬咽下口中的行腥涩,思维在此刻出奇地清晰:“祁震要真是跟那群人有交易,我也不至于被追杀成这样,光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其中有鬼!祁震绝对不可能跟他们有关系!”
“你们从出任务到现在才几天,凭借着几张不知真假的交易资料就给祁震定了罪,哪有定罪这么快!”
“不对……很明显不对!”祁烬倏地抓住了易燃的手臂,眼尾猩红:“这其中肯定有人做鬼!祁震和我爷爷绝对不可能跟那群人勾结!他们绝对是被陷害了!他们是无辜——”
“祁烬!”易燃皱眉打断,微微呼了口气,“没有陷害,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接下来易燃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统统说了一遍,包括从实验室搜查出来的尸首药剂残留,跟祁震信息素dNA相符合的事情,以及二十年前血海案的真相。
听完这一切的祁烬神色呆滞,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连呼吸时胸口的起伏都瞧不见分毫。
“祁烬……”易燃不知作何安慰,喊了一声后便叹着无声的气。
“我还是觉得其中有鬼……”祁烬喉咙干涩,说话也尤为艰难:“任务是祁震亲自下的,他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或许他下任务时,已经跟x组织闹掰了,他也以为那群人没有证据,结果没想到……”韩昀说到这顿了顿,暗叹了口气:“总之这次事件牵扯太多人,枪决令是副主席亲下,事情已成定局。”
“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