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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城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就连围城内的夹子村的村民都忍不住穿上很久不曾上身的隔离衣踏出村子。
上午的时候,在市场交易的人收到消息继而在村子里奔走相告,大学城来了一支商队!这无疑是闭塞的城市里头一回接收到外面的消息。
外面怎么样了?那些人生活的怎么样?
什么时候能够围剿寄生虫还回一个清静安全的家园?
这样的疑问驱使很多的人涌向商队摆摊的地方,为了补给也为了打听。
王明瑞也在奔涌人群中,一来到摆摊的空地随即被吓得精神一震,商队居然还能继续使用飞车?!
虽然王明瑞对浮游车的构造能源不清楚(他的兴趣完全不在这上面),可是从断电断其他能源的时候,浮游车已经退出日常生活,如果还能正常使用的话,相信不少人乐意坐车离开感染区投奔亲戚。
对那辆四成新的浮游车望而兴叹的人兴奋地投向商队。
商队带来的消息有好的的,也有坏的。
现在全国各个地方出现大小不一的聚集地,(是的,就是在两百年前人类为了避难寻找安全地方作为生存基地的那种类型)如今的形势已经严峻到启用聚居地和生存基地尽量保全健康人群的程度。大型基地有地方武装军队或者私人佣兵团保护,还有大大小小不能一一胜数的小聚集地——像他们夹子村一样围城而居。
最让人瞩目的莫过于南方大型基地里传出来的关于寄生虫的消息。南边气候温暖湿润,蚂蚁繁殖速度较快,正因为如此,南边的生存基地第一个发现变异的蚂蚁和指线虫相克。
人类和变异蚂蚁狭路相逢最多是被蛰咬,严重的也许会因毒素过多而昏厥休克甚至死亡,前提是你的体内被注入过多的毒素,不然的话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被指线虫寄生,那是老寿公上吊,那是必死无疑。至少目前举全国之力暂时还没有根治方法。
当变异蚂蚁和指线虫针锋相对的时候......生存基地的人发现,指线虫被当做最上佳的美味一样被变异蚂蚁分食消化,而指线虫自带的毒素并没有影响到变异蚂蚁,目前来说没有发现变异蚂蚁因为食用指线虫而产生不好的进化。
这可是保护聚集地的有力措施!
自从这则消息被南边基地广而散发,一息尚存的幸存者们再也不抓捕蚂蚁作为食物,而是恨不得将蚂蚁窝搬到自己家筑巢。
另外一则消息则是关于直线虫疫苗,南边基地的科研部门似乎找到苗头可以着手研发寄生虫的相关药苗。
早就说了,南边的气候更加适合指线虫繁殖,虽然人类躲起来了直线虫不能大范围地寄生繁殖,可是没有人拦得住这些指线虫向水里的鱼虾、空中飞的或者地上爬走的鸟禽伸出罪恶之手,饿得头晕眼花的幸存者宁可做个饱死鬼,将这些被寄生的禽类煮熟吞食,而后陆续出现根据摄入多少产生不同程度的中毒现象。
虽然三五申令禁止居民擅自食用被寄生的生禽,之前因为饿肚子不少人愿意顶风做浪照吃不误,死去的人不少,可是大浪淘沙里也有几个能活下来的人。这些活下来的人再重复吃被寄生的煮熟的生擒,居然像是免疫系统终于从死机中重启开始工作一样不再出现中毒现象,甚至有人误触到指线虫也没有被寄生。
!!!
这意味这什么?!不被寄生的话那些指线虫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这些幸存的人被人威逼利诱着协助研究消失在人前,疫苗迟迟不曾出来,研究进度作为最高机密不曾对外披露,各大基地只能自己着手研究或者虎视眈眈地盯着南边基地,只盼望疫苗一旦面世立刻腾出手去抢购。
王明瑞跟人打探来消息,对着那人暗示的眼神,很上道地递过半包盒装香烟,对面的人眼睛登时就亮了,抽出一根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地嗅,“好东西啊好东西,兄弟这时候居然还藏有这么好的香烟,放出去卖肯定抢手。”
“哪里是我藏的,以前抢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混在一堆粮食里了,之前让人死缠着弄走了半包,你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明天给你捎一包过来。”
搓着手,“这怎么好意思。”
“我家没人爱抽烟,就当我们做个朋友,广结善缘嘛。”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兄弟仗义,叫我阿友就行,朋友的友,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跟我说一声,我帮你看看商队里有没有,有的话我给你留着。”
“那以后你们会经常过来我们城里?”
“哪里是经常过来,我们老大想在这里开一个固定店铺倾销商品,往后咱们打照面的机会多的是。”
“那最好不过了,其实吧,我还真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一下,”王明瑞笑眯眯地说着,“这不,我们这里是旱地,平时只能种点马铃薯红薯之类的,我这嘴啊吃的都快淡出鸟来了,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啥能适应这里的粮食种。”
阿友苦笑着叹气,“有的吃就不错了,南方的水稻完全没办法种植,怕水有问题,听兄弟一句劝,有的吃的多放点盐巴不就有味道了,我们商队就运了不少海盐过来,你可以买两勺回去,粗盐精盐都有。”
“海盐?”淡水被污染了,海水如何能避免。
“现在干净的地下水少,基地的饮用水都是高温消毒过滤的水,海水也是经过处理才能晒成盐,这个直接从聚集地批发出来的,保证没有问题。”
王明瑞转了一圈,挑了两口锅、一把菜刀、一个火炉并几件厚外套,走到鞋子堆的时候突然就想到家里两人都没什么鞋子穿,现在不买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呢,又给自己和池晖各挑了两双鞋,问清楚价钱了全部挑出来,拿给阿友帮忙把这些他看上的东西留着另外归置,好让自己明天带着足够的粮食来换。
池晖在家等的无聊,搬竹条到王明瑞房间阳台上边晒太阳边做手艺活,既能挡着自己的伤脚还能在外人面前露脸,省的连着长时间不出现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
村路上急着出去赶商队的摊子的人、刚从村子外回来大声炫耀自己得到消息的人,还有急匆匆赶回家拿粮食过去兑换的人......来来往往的人挺多,遇着熟人的时候池晖也很高兴地大声打招呼昭示存在感。
突然远远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池晖眯着眼眺望,脸上瞬间白了,连阳台上的家什都顾不上收拾急匆匆地拖着脚跳回王明瑞的房间。
他靠着墙壁心有余悸,刚刚看见的人算不上很眼熟,可是绝对是他不想碰面的人排行榜中第一位。
徐晋鹏,徐文泰的亲叔叔。
说起这个徐晋鹏,其实池晖在事出前从来没有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他熟悉的朋友是徐文泰,初中的三年的同桌。
三年的同桌,三年的好友。
池晖一直以为他们的友情会持续很多年,或者高中考进不同学校友情渐渐转淡最后不再联系。
直到那次的山体滑坡,徐文泰拼尽全力把池晖推开,自己被泥石流淹没。
葬礼过后,徐晋鹏找到池晖的家并递给他一个大袋子,里面满满一袋都是徐文泰的遗物——徐晋鹏坚持要留给池晖。
三大本的相册,两本日记,它们用文字记录了一个羞涩少年难以启齿的年少慕艾,用相片将少年的一片赤诚红果果地坦露。
池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看完日记和相册。
从少年交到志趣相投知己的开心到越过界限的在意,从少年自卑无望地挣扎到心甘情愿的守护,池晖很愧疚,他可以拿徐文泰当知己当好友,唯独没有心动过所以不能当他是爱人。看完的第二天这些遗物被池晖封锁在储物柜里不曾再打开过。
直到自己在意上王明瑞,恨不得化成狮子守护在王明瑞身边驱赶所有的花花草草时,他才深刻体会到徐文泰当年的挣扎。
那是自己不能触碰的记忆,关于一位好友,关于一场无望的爱和被爱。
池晖沉浸在突然汹涌滂湃的回忆里,被王明瑞大声的呼喊从记忆的湖泊里扯出来。他侧耳倾听,诶诶!好像真的有明瑞的声音啊!
走到阳台往院子一看——王明瑞正无奈地在院子里打转。
“明瑞明瑞,我在这里。”池晖很可爱地挥动手。
“别傻站着,下来给我开门,我忘记带钥匙了。”说完想到什么,不放心地叮嘱,“慢慢下来,不要在楼梯摔倒了。”
池晖窘,看样子是这几天行为举止太傻白了,搁在以前明瑞才不会这么叮嘱呢,我是该可惜破坏了形象还是该高兴明瑞的关心呢?
脑子里摆上天平,池晖不到半秒的时间果断踢开形象问题,注意力专注在明瑞的关心上,笑眯眯地应声,“嗯,你等等啊,我给你开门~!”
门嘎吱一下打开,池晖毛茸茸的脑袋钻出来,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啦,怎么样?”
“明天过去兑换就好,有点小贵不过能接受,池晖你头发是不是要剪了?”刚刚池晖歪着头的时候王明瑞才发现,他的头发好像太长了,刘海都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是吗?”池晖伸手抚着自己略微长得长了点的头发,“好麻烦,剪了好丑。”
王明瑞突然来了闲情雅致,换了衣服后找出剪刀来半空比划,“来来,我帮你剪。”
池晖一看他的架势,很没有骨气地萎缩了,“不用了吧,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剪,又不是剃光头,来来,你坐好,我帮你。”
池晖带着即将被自己外形打击得千疮百孔的心脏,手里拿着镜子坐在小矮凳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一回来就有兴致捣鼓头发。
王明瑞下剪刀如下菜刀,刷刷刷地剪短然后修饰,“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池晖胆战心惊地看向镜子,左右对照,“......好像右边短了点?”
王明瑞拿着剪刀伸过去,咔嚓!
“......不是,明瑞,你剪短的还是右边......”更加短了。
“诶?不好意思,我看清楚啊,等会。”
随着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声,池晖举着镜子无语,算了,再难看自己也看不见,明瑞觉得不伤眼就好。
剪完了头发,王明瑞才坐下来,把打听来的情报都说清楚。
“噢噢,我在阳台的时候听得大概了,话说回来,朱大姐去找医生了没有?老朱真的是中风了?”比起那些事,池晖更加关注村子里的八卦。
这么说起来,今天好像没有看到她去找医生,反而在摆摊那里碰见她去兑换东西了,别家的事王明瑞没花功夫去打听。
“我听说昨晚朱大姐家两个女人吵起来了......”池晖眼睛亮晶晶地,说起家长里短的八卦来手舞足蹈。
王明瑞在一边不吭声,只在池晖需要他意见的时候适时点头认可池晖的猜测。
这样子没什么不好,比起让你在外面行走,其实我更希望你在家里呆在最安全的地方。我很早就知道,只要让你开心,我什么都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