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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抱璞的身体就那样的悬挂,一动不动似的,仿佛是失去了本身的自我掌控能力,又好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之中,任由身形随着松树枝干来回摆动,恰如一只野猴子,悬吊在松树干下陷入了酣睡中似的。
并且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周抱璞明明是人,可是在幼小的野猴子去抓弄他的头发时,那些年长的野猴子,竟是不再对其进行干涉了,仿佛是两天以来的接触,已经让它们彻底地接受了周抱璞的存在,又好像是它们已经分辨不出周抱璞与它们有什么区别。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分明是后者。
因为即便是一个人类,站在这棵松树下向周抱璞这边眺望,也是很难分辨出他是一个人类的。因为,无论是外形,还是流露出来的那一种意绪,周抱璞与那些野猴子,都已经是不相上下了。
并且,这些表现还都是表象的,在周抱璞的体内,又何尝不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原本僵化如石头的血气,此刻却是充满了调皮的灵动,如同石头化成了水,慢慢地变得飘逸起来。
变得飘逸起来的血气,仿佛也就没有了质量,轻轻盈盈地填斥在周抱璞的血脉之中,经脉之中原本充斥的血液,此刻也是有了些不同,仿佛是在那些血气的氤氲中,有一股更为强劲的能量,在其间悄无声息地滋生。
周抱璞的双眸紧闭,他不知道的是,他那被眼睫毛覆盖住的双眸,此刻也是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原始的黑色双眸,经历过血气的洗礼后,变得紫意盎然,仿佛是有人拿一杆水彩笔,在他的瞳孔中,浓墨重彩地给他涂上了一笔似的,整个双眸,透着深深的紫意,甚至都显得有些妖异了。
周抱璞默默地吟诵着猴行天下的行血之法,深深地沉浸在了其中不能自拔,仿佛是五行间,他也已经成为了一只野猴子似的。
两天以来,周抱璞也可以说是不食人间烟火了。野猴子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时不时地在松树的针叶间发掘一些松籽,填入到肚腹中的时候,那一种充实的幸福,想想都有些温馨。
饿了,就去找些松籽充饥;渴了,就去找些融泉解渴,困了,更是简单,直接就悬挂在树干上进入了梦想。
这两天的生活,让周抱璞的气质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整个让他回归了自然似的,行动之间,完全具备了野猴子的意绪与姿态,并且,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让人对其产生不了敌意似的。
当然,这一切的变化,现在的周抱璞是意识不到的。
因为,周抱璞全部的身心,都沉浸在了体内血气的流动之上。念力所到之处,血气盎然流动,如若臂使。血气由原先的缓缓流动,在他的经脉之中,也是逐渐地流动地顺滑了很多,不再复是不久前的晦涩了。
然而,无论周抱璞怎么努力,之前的时候,他都没能完整地把血气地行驶路线给完整地运行下来。因为,每每在调动血气一段时间后,他总是会感觉到念力的匮乏,不足以继续支撑着那些血气继续流转下去。
周抱璞或许不知道,这是所有的人,初次练习血技的时候,必定会遇到的问题。念力的重要性,对于调动血气而言,自是不言而喻的。血气是小兵,念力就是将军;血气是手臂,念力就是大脑。所以说,用来统血气的念力,是每个炼血者都倍加关注的事情。
这一次,周抱璞又做了一次尝试,就在他的念力匮乏,即将前功尽弃的时候,突地感觉到腰间传来了一股暖流,直接传到了他的眉心间,溜了进去,让他几近昏厥的意识,突然又有了十足的清醒。
来不及去想这股暖流的来处,周抱璞赶紧守住了心神,又继续地开始调动起体内的血气来。
精神高度集中,终于在最后的努力下,在这股暖流的帮助下,周抱璞一举冲破了最后的行驶路线,一下子把所有的血气行驶路线给走了个遍。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让周抱璞心中不由一喜。
血气路线被完全打通之后,周抱璞不知道的是,在的身形之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幻影。
那是一个猴子的幻影,体格与周抱璞相差不大,出现的猴子幻影就那样拖着周抱璞的身子,如同静止若死的死物,又好像生机盎然的沉睡之物,只不过在周抱璞卸去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个幻影也就消散了。
猴行天下,练至大成境界,可以以血气形成猴子幻影,帮助其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只不过这只不过是黄级的血技,还不可以让这幻影达到极致。实际上,按道理来说,黄级血技,是不能够练出幻影的。幻影这种辅助性的功能,是玄极血技才特有的。至于那地级血技,则是可以幻化出凝实的相应野兽,进而提升自己的力量。
至于那天极血技,据说已经是拥有了一丝造化能力,只不过天极血技那种宝物,由于太过珍稀的缘故,根本就不是平常人能够见到的东西。
就在一只幼小的野猴子再次抚弄周抱璞的头发时,突然发现,周抱璞原先一动不动的身体,竟是开始了向上弯曲,并且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就已经倒卷到了树上,就在面部对着那只幼小的野猴子的时候,周抱璞赫然睁开了双眸。
幼小的野猴子被周抱璞这一眼给看的,惊得立在了当场,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傻傻地仿佛忘记了它还可以逃跑似的。
一缕紫意,盎然地从周抱璞的双眸之中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捷地飞进了那只幼小的野猴子的眼睛之中,让它在短时间内有了一抹恍惚,并且差一点没有出现昏厥的现象。
“呵呵……。”
周抱璞看到幼小的野猴子被自己吓到了,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心不忍地在心底惭愧了一下,就迅捷地攀附到了那只幼小的野猴子的身边,并且伸出了没有抓着树干的右手,柔和地摸了摸它的头颅。
幼小的野猴子被周抱璞这么一抹,心底不知怎么的,有了一丝的温热,随即好像是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似的,竟是一歪头,躺在了周抱璞的怀中,仿佛是错认了周抱璞,还以为是碰见了自己的母亲。
看到这种情况,周抱璞的嘴角撇出了一抹笑容,感应着身体中滋生出来的力量,开心地乐了起来。
抚慰了这只野猴子之后,周抱璞的身子在松树的枝干间来回地奔腾挪跃,几乎就在那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群猴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