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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长说:“现在还需要一把左轮手枪。”
“我有一把枪,你看行吗?”王金柱掏出一把枪拿给探长看。
“可以,”探长点着头,又朝王立强和何春启吩咐了一些事情。
“我会把灯关掉,独自在这个房间里,”他说,“可能在里面十五分钟,也可能一直到天亮。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要求你们三个人必须安静地守在门外,仔细地听屋里的动静。当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必须立刻出现。我也许有生命危险。你们看,我不是一个强壮的人。”
“您到底要干什么?”王立强十分不好奇地问。
“过一会儿你们会听到屋里有动静,这一点毫无疑问。”探长继续说,完全没有理睬王立强的问题,“但是除非听到我喊出声来或是你们听到房间内有挣扎的声音,否则绝对不要进来。”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探长,”王立强问。
“我就是要找出杀死王宝贵的凶手。”探长说,“请你不要再问这么多可笑的问题,说不定我会把那个凶手干掉。”
“把他干掉?”王立强惊讶地说。
“对,要不那个抢干什么用。”探长说,“等会儿你们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王金柱你和他们两个人在一块儿,点着灯,别忘了拿火柴。”
王立强,何春启和王金柱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但没有上锁。耳朵紧紧贴在了门板上,仔细听着屋里面的动静。正当王立强小声和王金柱说着什么的时候,里面传来愤怒的声音。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去了,除了大楼里远处偶尔传来的声音,他们始终保持绝对安静。这期间也一直没有人来过。没有发出来的昏暗的光,投射在走廊里。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王立强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也听到了探长呼吸的声音。终于,王立强听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很快其他两个人也听到了。
那声音好似一阵微弱的耳语,又似风刮过枯叶的声音,既象是丝裙摩擦时的声音,又像是垂死者的喘息声。
王立强紧紧握住手枪,咬紧牙关。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呢?一定非常可怕,但就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何春启也牢牢握住火柴盒,以备随时派上用场。
他们正听着,突然听到一种声音。依旧相当微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划过。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他们听到探长发出被卡住嗓子的喊叫声和让人担心的挣扎声。王立强立刻举着手枪冲进房间,何春启紧随其后,举着点燃的火柴。他们看到探长在地板上与什么东西打成一团。探长用那把刀奋力地刺着。
在煤油灯管的照耀下,打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丝丝地发直声响,王立强把手枪紧贴住那个正扭动不止的物体的头部,开了枪。但直到他又补了一枪,那个东西才一动不动了。此时,王立强终于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条巨大的莽蛇盘住探长,紧紧地缠住他,几乎要了他的命。他们三人合力才把探长解救出来。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虚弱的身体总算恢复了力气。他拉着王立强的手臂站了起来,豪气地看着那条蟒蛇。
“天呀,我的天呀。”:他大声喊着。“要是这条蛇把我给勒死了,对于科学界而言那将是多么大的一个损失呀!”
听到这两声枪响,楼里的人们被惊醒了,他们惊恐地纷纷赶到楼上来。不一会儿,警察也赶到了,把他们几个人从七嘴八舌的人群中解脱了出来,带到了警察局。在警察局里,探长用略带嘲弄的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那条大莽蛇的尸体就直直地放在地上。
“我和王立强一起查出这个事件的真相,探长说,”当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门窗是从里面插住的,我们就想到如果排除自杀的可能性,那么杀害王宝贵的一定是还在屋里或者在尸体被发现之后才逃走的。”
“我们可以假设一种动物,比如蛇一类的,想要从一个被人赌住门口的房间里逃出是可能的,不过事实上像这种大楼,破旧不堪,滋生很多老鼠,到处能找到水,这正是蛇最喜欢的地方。根本不需要逃走。因此我推测杀死王宝贵的凶手有可能是一条蛇。所以我让王立强去调查这个楼内是否闹过鼠害,情况严重不严重。如果没有,又是从何时开始不见踪迹的呢。经过调查,他告诉我原来楼里老鼠特别多,在案发前两个星期老鼠突然就不见了。因为莽蛇就是以老鼠为是食,所以老鼠要不离开了这楼,要不慢慢被吃掉了。”
“两周前就已经没有老鼠了,那就意味着这条蛇至少在这楼里已经停留了两个星期了。这是在我亲自到现场之前就已经推断出来的。如果这点像我所想的那样是条大蟒蛇的话,那它一定是从那个地方来的。那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探长停了一下,目光一个个扫视着旁边的听众,他们都摇了摇头。
其实在案发之前,答案早已公布在报纸上了,”探长尖锐指出,“从房间后面的窗户往外看看,可以看到三个圆圈的痕迹,很显然那里曾经驻扎着一个马戏团。所以大蟒蛇很可能就是从马戏团里逃出来的。”
“我打过电话给报社,确定了两周前确实有个马戏团在哪儿的空地上表演过,就是在那两天,我也了解到确实有只大蟒蛇从马戏团跑了出来。这些内容都是上了报的,而且是头版头条。”
“今晚我们去那个房间的目的就是把大蟒蛇引出来,它藏在暖气片旁边的大洞里。我想你们都看到那个大洞了吧。我是打算那只大蟒蛇爬出来,我迅速跑过去拦住它的退路,再大声呼叫等在外面的立强那几个人。如果大蟒蛇要攻击我,我手中的刀或许会用上,而且立强他们还有一支枪那。”
低低地“恐怕是我低估了大蟒蛇惊人的速度和可怕的力量。”他有些悲伤地说,“我听出它爬出洞口的声音,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它缠住了,还好立强他们及时地冲了进来。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当时它是如何缠住王宝贵的,根本无法抵抗。当邻居们敲门时它就从洞中逃走了,刚才他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探长停了下来。
“但是何春启呢?”刘局长问,“他为什么要逃走?现在人在哪儿?
“何春启?”探长有些不解地重复着。
“是呀,”局长问,“他现在在哪里?”
“他就在这里呀,”探长指着何春启。
“你是怎么知道是何春启与这个案件有关呢?”局长问。
探长笑了:“就在您向那些住户询问时,我也同时问了身旁的一位老人。是谁那天晚上来到王宝贵家?那个老人小声告诉我,是那个叫何春起的。”
局长也笑了;“哎呀,你这个家伙,那为什么那天不实说了呀?叫我好难看!哈哈。”局长问。“你们什么时候找到他的?”
“就在昨天晚上,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要杀死自己的好朋友王宝贵,”探长说,“所以他躲在未婚妻马秀丽住的地方。他之所以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以为他有奇怪的脑部疾病。他的头部曾经受过重伤,里面装了块银质骨片,所以一旦收到了刺激,他就会出现短暂性失忆。这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了。”
“您怎么找到他的?”局长好奇地问。
“我找到了他的未婚妻马秀丽的住所,派人分别留守,您不是拍了王金柱他到马秀丽的门前看着去了吗?今天我和王立强到了那儿,他们两个人一人在前门。一人在后门。我自己亲自进屋和马秀丽一块住的那个姑娘见了面。我告诉她我相信何春启是无辜的,事实上我也知道他是无辜的,我来的目的只是来报个信,”探长说,“我告诉她有三名警察正在门前守着。而此时王金柱按照我的指示无休止地按门铃。何春启从后面的房间里冲出来就往后门跑去。就这样,王立强在后门就把他抓住了。当然我叙述的比较简单,但差不多就这样。当然,他也有可能不在那儿,但事实证明,我说对了。”
探长站起身,“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您为什么要在何春启讲述前,检查他的头部呢?”
“有关罪犯头颅的异常情况,我有些研究,这样做纯粹是对此观点的验证,”探长说,“就在那时我发现他头上的银质骨片。”
“那这个呢?”王立强说着从兜里拿出了那个叠好的信纸。这是探长在检查完王宝贵房间后,当即给他的。信纸上写的是“十一月九日到十日”正好是马戏团在南郊表演的日期。
“哦,那个,”探长笑了,“那儿不过是这个人命案的谜底。”
王立强打开信纸,看到上面只写了几行字:蛇,从暖气片旁的洞里进出,住在墙壁里。从马戏团逃出来的。何春启无罪。
“还有问题吗?”探长问道。
没有人答应。探长和王立强离开了警察局,身后跟着何春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