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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阵,野狗西门庆突然间就不走了。李自然觉得奇怪,就说:“你丫的怎么站住了?”
野狗西门庆没有吱声,很神秘地望着前面。李自然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石拱桥。在朦朦胧胧的夜色里,石拱桥显得不是很清晰,在夜雾袅绕间,很有点江南水乡的那种烟雨朦胧的感觉,象一副淡墨画的意境。
石拱桥分作三拱,一个象虹一般横跨在河面上的主拱,两个副拱象主拱的两支耳朵安在主拱上。
一条开阔的河面从石拱桥下波光粼粼地流淌过去,显得和谐而且安详。
这座石拱桥的设计在当时看来倒是挺先进而且具有创意的。
李自然又说:“是不是御河桥到了。”
野狗西门庆依旧没有回答李自然的话,而是伸着狗鼻子在空气中嗅个不停。
李自然一时间火起,一脚又踹在野狗西门庆的屁股腚上,不过这一脚没有使太大的力气,而是点到即止。说:“我问你丫的话呢?”
野狗西门庆回过头,很是委屈地说:“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踢老子的屁股腚?本来就没有二两肉,踢在上面钻心的疼呢!”
李自然说:“我在问你话呢?你耳朵聋啦?!”
野狗西门庆说道:“我怎么闻见桥头上有那个叫花子的气息啊!该不是这叫花子又在御河桥上等老子吧!”
李自然一听,方才回过味来。原来是野狗西门庆这小子嗅出大师兄的踪迹了。难怪这丫的一下子就站着不走了。
于是李自然说道:“你丫的嗅觉果然是挺灵敏的。今晚上我让你带我上御河桥来,告诉你吧,还真是来见大师兄的。”
野狗西门庆说:“就是那个叫花子。”
李自然说:“不是他是谁?”
野狗西门庆立刻就回转了身子,朝李自然说:“我还是回去得了。你一个人去桥上见他吧!一会儿他见了我要是再一比划,兴许我连做狗的份儿也没有了。他狗日的杂种太阴毒了!”
李自然说:“你怕啥呢?他既然能够把你丫的比划成一条狗,你咋就不想想,兴许他老人家一高兴,又把你比划成人了呢?”
野狗西门庆一听,脑子似乎一下子转过了弯,一双狗眼在黑暗中开始闪动起了希望的光芒,说:“你说的是真的么?”
李自然却说:“我也只是这么一说。至于他老人家比不比划,那可是他老人家的事情。谁让你小子把自己的命运攥在他老人家的手里呢?”
野狗西门庆说道:“这由得着我么?是我愿意把自己的命运拿给他攥住的么?”
李自然说:“你也活该!谁让你干出这么多暗无天日丧尽天良的事情呢?兴许你杂种以前干下的所有勾当都被大师兄记录在案的。只是他老人家一时半会儿还没来得及收拾你杂种。赶巧那天晚上你丫的继续作案的时候又让他老人家撞上了。于是他老人家就略施法术把你丫的变成一条野狗了。这就叫天意,你知道么?还有一句挺经典的话叫什么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呵呵……”
野狗西门庆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咋感觉你和你的大师兄就象一丘之貉似的呢?心眼都他妈的忒坏!”
李自然却说:“废话少说,你赶紧给老子一块儿上御河桥去见他老人家。”
野狗西门庆这个时候犯起了犟,说:“不去!”
李自然又说:“去不去?”
野狗西门庆还是说:“不去!”边说就要边开溜。
李自然又想撩起腿踢他,这个时候,就听见桥头上传来一声沉重的咳嗽的声。一声低沉的声音从桥头传了过来:“来了就过来吧!还躲在那儿磨磨蹭蹭的干啥玩意儿呢?我在这儿都等老半天了。按说都该你在这儿等我的。倒掉个个儿了。”
李自然和野狗西门庆愣眉愣眼地对望了一下。
李自然压着声音小声朝野狗西门庆说:“你丫的还逃得了么?大师兄已经看见我们了。你要是转身逃跑的话,他老人家站在桥头上冲着你一比划,你丫的就只有到阴间里去混了。”
野狗西门庆被李自然的话吓得浑身一哆嗦,也小着声音说:“有这么吓人么?”
李自然阴笑道:“不信你可以试试啊!反正你现在做狗在这阳世里混和变鬼去阴间里混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李自然边说就便朝御河桥上走去。
野狗西门庆被李自然的话彻底征服了,紧紧跟在李自然的后面,说:“老子还是在阳间做狗算了。谁愿意到阴间里去啊?!”
李自然边走边说:“真是个贪生怕死的主!日!”
来到御河桥上,只见黑乎乎的桥头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斜倚着桥上的扶栏。李自然和野狗西门庆走近一看,佝偻着的身影正是叫花子打扮的大师兄。
此刻的大师兄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两个家伙呢!
见李自然和野狗西门庆走近后,叫花子大师兄用懒懒的声音朝李自然说道:“来啦!”
现在的李自然已经确定这个大师兄是个懂法术的神仙了。所以对大师兄是打心眼里地崇敬起来。这样的崇敬直观地表现在面部表情上,那就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用极其恭敬的声音朝大师兄说:“来了,大师兄!”
大师兄斜瞟了一眼李自然和野狗西门庆,然后坐在桥的扶栏石上,又朝李自然示意说:“你也坐吧!”
李自然本想客气地推脱一下,但是一想到大师兄是邀请他席地而坐,如果还客气地推脱的话,也许就显得特虚伪和特谨慎了。于是就挨着大师兄坐了下来。由于是坐在大师兄的下风口上,从大师兄身上弥漫出的一股股馊臭味儿还是令李自然有点接受不了。脑子被这股子馊臭味儿熏得一阵阵地泛着迷糊。但又不敢用衣袖掩住鼻子,只有憋住气强忍住,眉头却打起了疙瘩,心里暗自叫苦地道:“和神仙平起平坐就这种感觉啊!我滴个妈呀!”
大师兄看也没看李自然一眼地说:“你别在老子旁边皱眉头,你杂种的那副臭皮囊比老子的还臭,你不知道么?”
李自然有点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说:“是,大师兄!”
大师兄又看着在一旁打着颤的野狗西门庆,说道:“我就知道你今晚上会把这个狗杂种也带着一块儿来。这个狗杂种把我的一些事情都给你有个交待了吧?”
这个时候的李自然站起来,想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给大师兄点上,可是立刻又回过神,现在自己所处的光景哪会有什么香烟啊?这不扯淡滴么?于是又坐下,有点尴尬地说:“来龙去脉已经给我说了。我还真没想到你大师兄会有这么好的手段!原先我和着我们那儿的城管对你做的那一些个不道德的事情希望你老人家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大师兄多担待着我们这些晚辈点吧!”
大师兄说:“老子才不会跟你们计较这些呢!况且你们那儿的城管的素质也真是差劲。要不是我也有门规管着。兴许老子早就今天一个明天一个地把城管那些龟儿子变成流浪狗了。妈的个巴子!在平头老百姓跟前飞扬跋扈作威作福的。这是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胆了?”
大师兄说到城管竟然有点激动起来。
李自然急忙好言相劝道:“大师兄消消气。这些龟儿子我看了,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的!”
李自然不劝还好点,一劝大师兄越加来了气,说:“还有你!跟着一帮城管狐假虎威的。你当初用胶棍子敲过我的头,你记得不?劲儿还使得不小。这回穿越的名额里边,你丫的名额是非常靠前的。按你的资质,你是完全可以穿越到大宋皇帝的身上去的。就因为你杂种那回子敲了老子一胶棍,把老子敲得疼了十几天,所以这回子老子才把你安排在清河县西门庆的身上的。要不然,兴许你丫的现在还在汴京城里和李师师在一块儿喝花酒呢!”
李自然一听大师兄说这样的话,顿时就后悔得肠子都打起了纠结。心里暗自捶胸跌足地道:“我日,一棍子把皇帝的位子给敲没了!我日他城管的仙人板板!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因果报应,就是给老子一千块钱,一万块钱一晚上,老子也不该和着他们去驱赶乞丐啊!”
但是狡猾的李自然后悔归后悔,嘴上却说道:“这么说,现在大宋朝的皇帝也是假冒伪劣的了?”
大师兄说:“不是,还是正版原装的。我们还在误色人选。一旦误色好了,就把这个皇上给换下来。”
李自然一听,心里又生出了希望,说:“大师兄,你看能不能把我穿越到大宋皇帝的身上去。以前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等我当了大宋朝的皇上后,一定向你全方位的陪个不是。”
大师兄一听,说道:“你小子大晚上的是在做青天白日梦么?那大宋皇帝的位子是可以随便想换谁就换谁去的么?这个位子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甚至关系到整个历史格局的走向。得慎重又慎重!”
李自然依旧不死心地说:“你刚才不是说我有那个资格的么?”
大师兄说:“是有那个资格!这没错!但是你小子已经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小子给错过了!这皇帝的位子是被你小子敲我的那一胶棍给敲没的。你怨谁去?只能怨你自己!你还不明白我说话的意思么?什么叫机会!只有一次的才叫机会!也不知你小子成天在想些啥!可以重来的还能叫机会么?告诉你,我们误色每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选都是经过了仔细的全方位的考核过的。是很慎重的。不是想弄谁过来就弄谁过来!这样的话不就乱套了么?你还真把穿越当儿戏啦!切!”
李自然很委屈地说:“那你也不能把我穿越到一个*棍的身上啊!”
大师兄说:“你还委屈了么?告诉你,按老子当初想法,原本还打算把你狗日的直接穿越到一个开刀问斩的死囚犯身上的。让你在大宋朝的地界上浮光掠影地过一遍走走过场,然后就直接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可是老子又想了想,因为你小子敲了老子一胶棍就把你朝死的弄,显得老子也太没肚量了。所以就稍微权衡了一下,干脆把你小子穿越到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身上。让你小子自己良心发现,有个改错的机会。”
李自然一听大师兄的话,当时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自己的命运也是牢牢地攥在大师兄的手里的。自己的生死完全只在大师兄的一念之差上。狗日的,看来这神仙有了法术也不是一件好事儿!想弄谁就弄谁,也太随心所欲了!
李自然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涎笑着朝大师兄说道:“多谢大师兄高抬贵手!多谢大师兄高抬贵手!”
大师兄说:“你的来历我现在就算是告诉你了。让你小子长点记性,有个分寸。以后咋混,你小子还真得掂量着来。”
李自然连声朝大师兄说是是……
但是李自然对大宋皇帝的那个位子依旧不死心。他有点闹下心病了,又朝大师兄问道:“大宋皇帝的那个穿越人选你误色到了么?”
大师兄说:“估计已经差不多了。也是个很年轻的后生,和你小子的资质不相上下。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正式的考核审查阶段。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穿越过来。”
李自然一听,心里顿时失望得直想喊亲爹娘老子!皇帝的龙椅宝座啊!谁放得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