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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大学的最后两年,而且从来没有做过和州儿一起做的事……”燕臻伸手将林州拉下来,揽在怀里。
林州磨了磨牙,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只觉得鼓胀胀的有些难受。
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他没有必要抓着不放,只是猛一听起来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他一直以为燕臻或者林旗,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的,但没想到曾经有一个人也被他放在心里,那个人还比他更早。现在那个人就在隔壁。
“你失忆了。”林州在他怀里小声地道。
燕臻顿感不妙。林州扭着手指继续道:“我刚来找你的时候,你说你不记得我了。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应该只有陆先生是你的情人吧。”
他却一直自以为是地亲近燕臻,在燕臻的心里只记得一个陆惜之的情况下。
那个时候燕臻是怎么想他的呢?自作多情?还是行为可疑?
燕臻不让他再想下去,猛地翻身覆在他的身上,将他牢牢地圈在怀中,手心抚着他的额头,低下脸庞想要亲吻他。
林州抬手推开他的脸,瞪圆了发红的双眼:“别来这一套!话还没说清楚呢!起开,不要压着我!”
他认真用了力气要推开燕臻,燕臻却耍赖一样四肢缠在他的身上,不让他挣开。
“好,你想说清楚,那我们就慢慢说。乖州儿,别动,让哥抱着。”燕臻诱哄道。
林州红着眼眶:“你总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说,天天装深沉。”
燕臻:“……”他什么时候装深沉了。
“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林州道,“每次都是我说你听,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燕臻不爱说话,还是林旗的时候就不爱说话,以前林州也不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想来却觉得心里难受。
“你跟陆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也什么都不说吗?”
陆惜之显然也是个不爱说话的,要是燕臻也不说,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大眼瞪小眼么?林州才不相信。
燕臻听着林州的质问,后背有些冒汗。
但是更犀利的还在后头。
“我刚来的时候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还想着陆先生?”
“没有。”燕臻立刻否定。
“没有。州儿,那个时候我是不记得你,可是不管我的大脑记不记得你,这里——”他拿起林州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一起感受着那勃勃跳动的心脏,“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你不知道你离开我的那些天,我每天有多么煎熬。”
煎熬到他看到每一个靠近林州的男人女人,都嫉妒得发疯。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也许难以分清,可是嫉妒的情绪,永远不会被错认。它像一条贪婪的毒蛇,紧紧缠绕着脆弱的心脏,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张开毒牙啃嗜一口,让一颗心瞬间痛彻心扉。这样深刻的痛楚没有人会忽视它。
燕臻很少说甜腻的情话,何况这么肉麻,林州有些不太自在地转开眼睛。
“这些话,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燕臻亲着林州的手指,声音低沉暧昧,“州儿也说了,我总是装深沉,不爱说话。”
林州脸色绯红,乌黑浓密的睫毛半盖着眼睛,也不再抗拒他的亲近。燕臻得寸进尺地欺身上前,扯开林州的衣襟,埋头四处点火……
一室春情未歇。
第二天一早,林州拖着酸懒的身体起床做了早饭,哈欠连天地把东西都端上桌。
燕臻还没下楼,陆惜之先出现了。
林州看到他的时候一愣,之后就有些不太自在,清了清嗓子,尽量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陆先生,起了哈,睡得还好吧?正好,我正要去叫你呢,一起来吃早饭。”
陆惜之面色还有些苍白,向林州点了点头。
“谢谢。”
谢的什么,林州也不太清楚,不过人家谢了他就受着吧。他们俩这关系,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清楚,。
陆惜之没有客气,帮着林州把早饭摆到桌上,就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林州上楼去喊燕臻。燕臻系着衬衫袖扣走下楼梯,林州给他盛了一碗粥。
“哥快过来吃饭,你不是说要早点上班的么。”
燕臻也看到了陆惜之,面上神情不变,和陆惜之打了招呼。陆惜之向他点了点头,就沉默地吃起早餐。
林州觉得气氛有些怪,好在早饭很快吃完,燕臻直接出门了。
燕臻没提要送陆惜之的事,陆惜之也没说怎么回去。虽然陆惜之还没走,不过总算没有三个人一起的时候那么氛围沉闷,林州不由得吁了一口气。
陆惜之帮着他把锅碗洗了,看他的动作,应该也是做惯了这些家务的。
林州记得陈湛似乎说过陆惜之出身和他差不多,也是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如今他有这样前途光明的事业,林州心里有些羡慕。
“你每天就这样照顾燕臻吗?”陆惜之突然出声道。
林州把碗筷摆好,点了点头。
他这样能算照顾燕臻吗?应该是吧,虽然燕臻照顾他更多一些。
“做饭?打扫家务?还有什么?上床?”陆惜之的声音有些喑哑。
林州听出些别的意味,转头看向他,眉头微微皱起。
他可没忘记昨晚陆惜之抱着燕臻哭的样子。也许燕臻对他没有想法,可是陆惜之明显还喜欢着燕臻。
陆惜之看着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好奇什么呢?也许是好奇当年如果他不走,这些可能就是他的日常。
每天像个小媳妇一样给燕臻洗衣做饭,料理家务。这些事情燕臻是不会做的,他毕竟是燕家的二少爷,燕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贵公子,怎么会迂尊降贵做这些杂事。
当然也可以请家政,只是他不习惯,到现在他也不习惯让别的人进入自己的地盘。
陆惜之觉得自己的酒可能还没醒,否则怎么会把这些没有如果的事想得那么深。
“你没有觉得不甘心吗?”陆惜之靠在流理台上,似乎闲聊一样问着林州。
“为什么不甘心?”林州眨了眨眼,似是真的不懂。
陆惜之一怔,既而就笑了起来。
燕臻这次找了一个小傻瓜。
“你们都是男人。”陆惜之道,“你也想有自己的事业吧?你们是一样的,为什么你必须像个女人一样伺侯着燕臻呢?你没有想过吗?”
林州慢慢坐在椅子上,眉头微蹙,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你在家里不做家务吗?”林州疑惑地问道。
“怎么可能不做。”陆惜之笑了笑。不是谁都能像燕家人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一辈子高高在上。
“既然你也做,为什么问我甘不甘心呢?”林州是真的不懂。
他照顾燕臻甘之如饴,怎么会有不甘心这种选项?说不定他是在挑拨,林州警惕起来。
陆惜之笑意淡了些,没有回答。
一种是随心而为的状态,一种是不得不为的状态,怎么能一样。可是他说了大概林州也不会懂,林州显然很享受当燕臻的小媳妇。
“我是燕臻的初恋。”陆惜之笑着道,“你大概已经知道了。”他看着林州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和戒备,不由得微笑起来。
燕臻为什么放心让他和林州独处?是对林州的爱太自信,还是对他的人品太自信?
可惜他似乎人品不佳,现在他太想挑拨一番了。
“哥都告诉我了。”林州有点紧张地道。
“是吗?那他有没有说过,他之所以会开飞机出外坠落在你们家附近,就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感情。”陆惜之的笑容一直是淡淡的,眼神却有些咄咄逼人,林州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陆惜之说的这些,燕臻的确没有告诉他。
林州握紧了手心,陆惜之看向他的手,笑了笑。
“燕臻没有说,是吗?你们是因为我,才会相遇。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失忆,你觉得刚刚失恋的他会爱上你吗?”
林州呼吸急促了一些,显然心绪乱了。
陆惜之沉默下来,不再出声。
他伤害着林州,又何尝不是刺激着自己。
那个时候,燕臻也是会为了他黯然神伤的啊。如今的燕臻,心硬似铁。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呢?他感到后悔了,可是他竟然不知道到底该后悔哪些行为。后悔离开燕臻吗?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会离开燕臻。那种被人肆意践踏的屈辱,他再也不想尝试。
林州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他拉回现实。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些都过去了。”林州看着他,“哥不告诉我肯定是怕我伤心。”他的确是很伤心,得知他和燕臻的相遇还有这种内情。
不过现在不是清算这个的时候。
“你现在说这些,是后悔了吗?”林州的眼光实在很犀利,陆惜之有一瞬间感到被揭穿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