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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她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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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啊等啊,罗小姐总是没有空,总是没有机会跟李转娣谈工资的事,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周又一周,一个月又过去了,工资又发了,还是五百五,如今的李转娣再没有人帮着撑腰了。

    阿香辞职走了,罗小姐还请全体职员吃饭为阿香饯行。而黄生,更不会帮李转娣了,李转娣如能因工资不满离辞而去,那么生管部又乱成一片,黄生“不得不”出手挽救,成功实现权力回归。

    可是李转娣就是不愿这样走,她一直认为,走也得走得清楚,要把工作做好再走,要让大家想念自己,记住自己的好。

    工资一定要去争取,如今的李转娣满满地装的全是自信,觉得自己的努力就是应该要加工资。

    李转娣觉得公司领导对自己不错,23岁的生日过了两次,香港的卓经理在身份证上的生日日期当天来到东莞给她过生日,而总经理罗小姐在月底也给她过了生日,这种待遇在合耀公司是不曾有过的。

    表面看来李转娣红透半边天,工作能力强,老板器重,可是看着拿在手上的工资就那么几张着实上人心寒。

    每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急单,让人应接不暇,只要稍微离开办公室一会,雷生的电话就会找遍整个工厂,阿香的订单和催货单就会堆满整个桌子。

    李转娣既累但又觉得自己很重要,别人不能干的事自己能干,别人干不了的事自己能轻松驾驭,李转娣庆幸也很自信,这份工作不会被能说会道,巧于心计的人抢走。

    李转娣一边努力的工作着,一边努力地学习着,李转娣取得了英语四级证书,又一次证明了自己,又一次给了自己足够的信心,李转娣越战越勇,经过多方打听后,李转娣知道在广东也可以参加自学考试,她兴奋极了!

    跟罗小姐的谈判是那么的不顺利,加工资是那么的难,最后李转娣的工资还是要通过董事会商议才能加,这是李转娣在跟香港雷生多次交涉后取得的进一步结果,没有信心的等待总是让人心烦意乱,寄希望于别处。

    李转娣自学更努力了,每个夜晚,宿舍路灯下总能看到那个认真苦读的女孩,她时而打哈欠,时而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

    从提出要加工资到真的领到加过的工资,经过了漫长的四个月,加了二百元,还是公司一次又一次会议讨论后的结果。

    李转娣这样一路奔来的努力,学习和工作,她心爱的他此时又在干什么呢?今年李转娣因为工作忙,跟王彬电话陷聊天少了,也觉得王彬离自己有些距离了,原本爱自己死去活来的王彬曾答应不考研的,可是这突然地读研,漫长的四年等待让李转娣着实有点失落。

    一方面希望他是把自己放心上,为爱执着的人,另一方面又希望他是一位有上进心,努力向上的优异男人,当对方真的做出这个决定时李转娣却有点不太适应,谁让当初他的爱如温暖的水,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心房。

    其实就在李转娣还在家乡上班时,王彬就生病了,王彬总是觉得身上不舒服,起初以为自己只是免疫力降低,所以没有在意,到了年底的一次突然昏倒时,才在同学们的帮助下进入了医院,查出了是慢性颗粒性白血病。

    当医生告知大家这一诊断结果时,室友们都吓呆了,认为一定是误诊,或者说病历搞错了,当医生再一次确切地告诉大家这个诊断结果时,同学们惊呆了,王彬,看起来如此的身体健康,平时里的阳光活泼,爱运动爱笑的大男孩,怎么也不可能把这种病跟他联系在一起。天哪,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啦?

    同学起初想瞒过王彬,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这样让他猜疑,还不如实话实说,也能得到王彬自己的配合。

    王彬最好的家乡同学胡小平和其他同学在一个特定的时刻告诉了王彬这残酷的事实,大男孩听到这些后面色镇定,内心苦痛。

    虽然早就明白自己的病不简单,但也没想过是这种可怕的病,他本能的第一句话是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同学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没有回话,大家都希望这一定是搞错了,多么希望这只是让大家“虚惊一场”的小错误。

    事实上这个诊断已经是多次确诊了,坚强的王彬默默地垂下了头,轻声问胡小平:“这种病还能治好吗?要多少钱?治好要多长时间?”

    “当然能治好,只要你乐观点,听医生安排,一定可以的!”胡小平抿着嘴,仰着脸,害怕那暖暖的,咸咸的东西溢出来被王彬发现。

    “四年内能治好吗?”王彬问。

    同学们面面相觑,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显然大家还没有事先做好准备该如何回答,现在又不敢贸然回答。

    “可以的,小伙子!相信我!我叫,中文名字叫郝坚强,很高兴认识你!”一位外国的医生从走廊的尽头奔过来,用手握住了王彬的手,并且拥抱了他。

    “你一定可以的,你看起来这么健康,你看我!你能看出来我当年也患过白血病的人吗?我走过了敏感期,现在你看我,很健康吧!来,我们一起努力,加油!”露出白白的牙齿,天使般的眼神,送给王彬自信的微笑。

    “我可以的,是吧!哈哈!”王彬露出了孩子般灿烂的笑容。

    “five!”伸出了手,“five!”王彬也伸出了手,两只手坚强的击在一起传给王彬无穷无尽的力量。

    “四年时间可以治好,那么我跟李转娣说我在这里考研读研吧,帮我守住这个秘密,不要告诉她!”王彬笑着看着胡小平,强烈的生的希望又一次燃起。

    “这样做好吗?老兄?”胡小平并不太同意王彬的建议。

    “我只想她过得好好的,不想让她为我操心,而且她现在正在努力地自学,不想让她分心。”王彬低着头,声音却很执着,能看出来王彬内心忍受着无尽的苦楚。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在身体和心理最脆弱的时候都想在心爱的人怀里哭一场,在心爱的人肩上靠一靠,听他(她)说,“没事,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多好!

    可是,王彬选择了独自承担,这是因为爱,因为一种博大的爱!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你们既然如此相爱,而且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可以直接告诉她,让她陪你一起度过,或者让她过来陪你治疗,这样或许因为爱情的力量,你会好得更快些,你这样两头牵挂,又要隐瞒她,又要承载她对你的误会,可能对你的病情不太好。”胡小平说了最为现实的想法。

    “不能,我不能这样自私,医生说能治好,这只是可能,并不代表100%,万一不能治好,我这样子或许是害了她,她的青春时代已经够苦了,如果把我的痛苦也转加在她的身上,那她的下辈子还有得过吗?女孩子的青春能有几个四年?让她继续她的生活吧!”王彬含着泪,继续说道。

    “我知道如果我实话告诉她,倔强的她肯定会放弃一切跑过来,那么她将又一无所有了。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痛苦要好,对吧?爱不是占有,她幸福我才幸福。”王彬无奈地看了看胡小平,胡小平默然无语地看着这个刚强却又痴心柔情的好友,不再坚持,一切听从王彬的安排。

    所以那年王彬回家时只是短暂地和李转娣相逢,又莫名其妙地要考研,从未失言的李转娣虽然意外,虽然失落,但怎么也不会想到亲爱的他正在与病魔在博斗。

    如今王彬生病有一年多了,一直是保守治疗,但却总不见得彻底的好,总是每天吃药打针,王彬的父亲放弃了生意,和王彬的母亲陪着儿子奔波在各大医院的路上,对他们来讲,儿子大过天。

    王彬偶尔还是会写信给李转娣,偶尔在精神状态好时也会打电话给她聊上几句,但每次都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撒一个谎言总是需要编太多的谎言来掩盖,王彬实在害怕露出了马脚,内心也深感不安。

    虽然自己现在的确在读研,可是每天进出医院,每天都在和疾病做斗争,抗病魔占据了自己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能有什么新鲜话题和李转娣聊呢?

    好在李转娣也一直很忙,工作,学习,充实着她的生活,或许李转娣的生活步入了正轨,如她内心想的,和王彬天天困在温柔乡里能算什么呢?不如两人都各自在最年轻最该拼博的年龄里努力,有一天功名成就相逢,再相爱,可以爱得随意,洒脱一些。

    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李转娣般的倔强,同学们纷纷地结婚生子了,张炎的儿子有半岁多了,在婆家幸福地做着少奶奶,老公现在年薪十几万,老家的人无不羡慕着张炎找了位才貌双全的好小伙子。

    而当人们谈起李转娣时,大家都纷纷摇头,或者避而不谈,私下劝说孩子们可千万别学李转娣,在该谈恋爱时不谈恋爱,在该嫁时没人嫁,在孩生子时却还没有男朋友。

    二十四岁了,在农村是老姑娘了,以后会成为老大难了!当人们纷纷闲言和碎语时,李转娣的二老总是默默地绕开,他们从不跟别人话家常,从不去别人家凑热闹,他们害怕别人问起自己“不正常”的女儿,尽管他们自己知道女儿是最正常不过的孩子,可是拿什么来证明呢。

    据说张炎是奉子成婚,在她还怀着孕时,她老公还惦着那曾径的初恋**,而张炎因为肚里有孩,稳坐正室,享尽婆家人的关照和呵护,他的那位准老公,孩子他爸敢怒不敢言,最终还是乖乖地回归了家庭,这一仗,张炎不打自赢。用张炎的话说,“女人,当你遇最合适的男人时,一定要怀上他的孩子,哪怕是倒追,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李转娣也常常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张炎也是这么说,两个人的争取还真的确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