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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少初的结合期一年比一年长,他把自己二十四小时关在一家酒店的顶层套房里不允许任何人打搅,冷藏柜里的酒瓶几乎快空了,丰富的贮备食物却一丁点也没少。
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信息素的味道被困在灰暗的空间中肆无忌惮地冲撞,穿过客厅,卧室里的织花地毯上散落数不清的药片和道具。客房的主人在柔软的床上像柔软的蛇一样扭动着躯体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的脸颊泛着病态般的红晕,额上布满汗珠,眼中满是泪水,火烧的*逼得他濒死般绷紧身体,张着唇无声尖叫。
泪和汗湿透了床单,他获得了暂时的解脱。
盛少初吐出长长一口气,摸到床边的水杯一口气灌下去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然后他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地躺了好一会儿,身体再度渐渐苏醒的燥热让他烦躁地狠狠摔碎了杯子。
他的抑制剂吃得太猛,现在就算服下太多也收效甚微,而他的结合期持续的时间却比第一年长了一倍,就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似的。
“去你妈的!”他愤怒地大骂,泛红的眼角却盈满被脆弱的媚意。他想要撕毁一切,在地球开个大洞,让所有人感受他的痛苦;可是有多么希望此时此刻出现一个alpha,他发誓他会无比顺从。只要……只要……
他痛苦地蜷紧了身体。折磨欲死的结合期越来越久,越到后面就越无法自制。他只要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那些感官灵敏的alpha们立刻就会知道这里正有个极度需要他们的omega。但他一定不会这么做,尽管令人疯狂崩溃的本能正在竭尽全力说服驱使他,但他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看到这样的自己。
身体稍微一动,什么东西怕他掉到了薄毯上。
“见鬼!”盛少初低咒一声将那玩意儿扫下床,手机屏幕不合时宜地亮起来,他看了眼来电,神色认真起来。
闪烁的名字叫卢希安,别的电话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但这个人的不行。
电话接通的同时一个年轻低沉的男声操着一口纯正的伦敦腔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
盛少初随口道:“地狱。”
对方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问:“还需要多久?”
盛少初认真考虑了一下:“我想至少还要在撒旦的床上呆一个礼拜。”
“好,我派人下周二来接你。”
“嗯。”盛少初问,“那两个人目前怎么样?”
“他们很老实。”男子的声音几乎没有一点起伏,就像在跟一台电脑对话。不过他顿了一会儿,忽然问:“你最近遇上了一点麻烦?”
盛少初有些惊讶,据他了解这个人从不关心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尤其是别人的私事。而他也不喜欢别人调查自己:“一点小事而已,算不上麻烦。”
“那就好。”
盛少初呵地笑了一声,然后报上地址便结束了通话。
丢开手机时他忽地浑身一绷,随即开始止不住地痉挛颤抖。盛少初闭上眼,知道又一轮浪潮已经掀起。
……
一周之后,焕然一新的盛少初悠闲地钻进了酒店大门前的一辆黑色宾利中。
车厢中的车载视频正在播放一则新闻,上面一张熟悉的面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新闻内容本身没什么,本市一名商学院的高材生死在了自己的宿舍里,死因正在调查中,疑似服用违规药物过量致死,但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一些疑点,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死者的脸盛少初前不久才见过,正是那个摆了他一道的奥斯汀。
盛少初不由皱眉。虽然学校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事情,但这次死的是个alpha,校方势必会格外重视。自己和他曾经有过冲突,如果这真是一场蓄意谋杀,他显然也具备嫌疑,警方很可能会来找他问话。
不过凭那家伙的性格谁知道他还结了多少仇?
“盛先生,我们到了。”
盛少初抛开那些琐事望向窗外,发现他们到了一片泰式的建筑群中。
他下了车,跟着领路的人穿过闪着各色招牌的美食街进入一座又饱满圆顶的高塔,坐电梯到某一层后又转下楼梯,穿过一扇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窄门,迎面撞上的巨大雕像顿时吓了盛少初一跳。他定了定神,认出那面目妖艳却姿态端庄的神像是泰国的湿婆。
这里的光线很暗,仅有几支香烛燃着橘黄的火光,熏人的浓重檀香味倒是淡了些。
他们绕过了湿婆像,走了一段路后盛少初明白过来这是一个暗层中的暗层,他委托看管的人就在这里面。
与昏暗的外廊不同,这房间是个绝对封闭安全的场所,虽没有门窗却亮如白昼,盛少初一走进来便觉得豁然开朗。卢希安安排的地方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好到盛少初觉得应该自己来住,用来招待面前这两人简直是浪费。
那两人被牢牢固定在客厅中的两把椅子上,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站得笔直,其中的女人看到自己愣住了几秒,惊慌的眼底竟然露出了看到救星般的欣喜。
盛少初挑了挑眉,优雅地坐下来整了整衣服。他无视另一个少年冰冷的视线,似乎在考虑合适的开场白。
但女人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少初,是你爸爸让你来救我们的吗?”
“妈。”长相正气的少年制止他的母亲,他显然要聪明灵敏得多,至少嗅出了盛少初来者不善。
盛少初微微打量他,声音仍有些沙哑:“我想我的朋友应该没有亏待你们?”
女人立刻噤声了。他们母子俩一下飞机就被一群人强行掳到了这里,然后就被限制在房间之内。她坚信这是一次绑架,为了换来大笔赎金。但绑匪似乎有更大的野心,他们被二十四小时监视软禁但衣食无忧,却被要求和盛鼎杭正常通话并不准对现状透露一个字。
“你想要什么?”盛少棠,他实质上的三弟开门见山道。
真有趣,他没问想干什么,却问想要什么。盛少初换了个姿势,修长的腿搭在膝盖上:“alpha都很聪明,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我到底想要什么?”
盛少棠只盯着他不说话,女人赶紧堆着笑脸道:“少初啊,我和我们少棠什么都不要,你让我们走吧,我们保证什么都不说。”
面前女人柔弱无辜,但盛少初还记得她在母亲面前趾高气扬的模样。他微微一笑,眼底却寒入冷玉:“那是你们应得的,为什么不要?”
卢希安并没有切断母子俩与外界的联系,父亲和他们每周一次的电话内容都被备份下来。盛少初在车上已经听过了所有录音,那些父慈子爱的对话让他禁不住冷笑,却也同时让他更加坚定了反击的决心。
但面前的少年似乎并不肯配合,稚嫩却强大的alpha气场顿时冲破开来,有如实质压向盛少初,几乎唤醒他骨子里本能的臣服欲。
很快房间中又出现另一股更加强大的信息素将其压了下去。盛少初头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对alpha的气场,绝对的力量和压制让他意识到原来以前陆明淮和少佐偶尔的散发气味只是小打小闹。他面上仍然镇静无二,藏在身侧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一抬眼,看到输了的盛少棠眼中的讥笑。
他重新打量这个父亲的第三个儿子,随即失望道:“你比少佐差太多了,不过你好歹是个alpha。”
只要是alpha盛鼎杭就喜欢。
盛少棠得意的神情僵在脸上,盛少初站起来走向门外,似乎谈话已到了尾声:“既然爸爸想要培养你,你就应该珍惜这个机会。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回去,之后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那我妈妈呢?你必须也放了她我才考虑答不答应你的要求!”
“我从来不给人讨价还价的余地。”盛少初转过头,锋利如刀的眼神唬得这位年轻的alpha一下子气焰顿消。盛少初嘲讽地翘起唇角:“他们在你的脑子里装了个东西,只要我高兴随时能把你变成蒸汽,所以如果你不想上演大变活人就最好给我乖乖听话。”
门在身后关上,盛少初轻车熟路地走出高塔,和煦的阳光微微松脱了精神,他想了想,拨通了电话。
“卢,是我。请你再帮我看管他们一段时间,费用我会打到你们账上。”
他习惯性地点了支烟,在白日下微微眯起眼睛。
盛少初在家那几天一有机会就潜进爸爸的书房,他的父亲并没有对家人多家防备,只要是他想要的都已经掌握在他手中。既然自己没有资格,那就让有资格的人代替自己。
盛少初决定先回学校,在宿舍区意外地遇到了珊娜,他正想打个招呼,女孩看见他却像活见鬼一样跑掉了。
盛少初脚步不停,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