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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看到跪在地上哭声哀求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厌烦,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起来吧。”说着又重新歪倒在床上,闭了闭眼睛,睁开之后,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德贵人道:“六阿哥身子可还硬朗?”
德贵人诧异的瞪大眼睛,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佟佳氏,呐呐的开口道:“还……还可。”
“你别害怕,六阿哥年纪小,难免会受些风寒。”她伸手拍了拍睡在自己身侧的小四,轻声说道:“皇上不是一向都疼爱你的么?”她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弧度,笑道:“她定然会来承乾宫看你的呢。”到了承乾宫还担心表哥不理会自己么。
德贵人嗓子似乎被粘了起来一般,脑中急转,垂着头为难的说道:“六阿哥年纪还小……怕是……”
佟佳氏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哪有那么娇弱,太医院的儿科圣手放在那儿难道是摆设不成。”她不想在看到这个女人,只挥了挥手道:“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别想耍什么花招。”她突然回过头来,盯着德贵人道:“对付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说表哥宠着你,可你也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身份!”
德贵人连忙道不敢,从承乾宫主殿出来之后,德贵人站在大殿边上,任由夜风将发丝吹乱,她回头看了一眼,眼中的恨意似是要将整个承乾宫烧了起来一般,雪白的贝齿因咬紧下唇而染上血色,那双握拳的双手慢慢的伸展开来,手心中已然血肉模糊,一枚断掉的指甲盖儿静静的躺在那里……
今日所受的屈辱她定然要十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德贵人回到偏殿的时候,看着睡得正熟的小六,眼中闪过一抹慈爱,可是看着如今空荡荡的偏殿,她心中一痛,皇上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她侧躺在小六身边,单手撑着头,一只手慢慢的抚上六阿哥的小脸,轻笑了一声,道:“瞧这眉眼,还有微微上翘的嘴角,同皇上真是像极了。”她的眼光中流露出深深的迷恋,顿了片刻,她才回过头来,又看着小六,轻声说道:“你比四阿哥长的要好多了。”那个孩子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他总是给那个贱人叫额娘!
德贵人咬了咬下唇,走到窗边,将风口处的那扇窗户微微的打开,这个时节的夜风还有些凉意,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这才将六阿哥轻轻的抱了起来,她的脸颊在六阿哥的小脸上轻微的蹭了蹭,那双温婉漂亮的双眼中突然留下了一行泪水,在清丽的面颊上留下了湿痕,六阿哥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德贵人回过神来,晃了晃她手中的孩子,哽咽道:“我的儿子,额娘没办法额娘没办法!”说着她慢慢的将裹得厚实的孩童的衣裳解了开来,喃喃的说道:“你会原谅额娘的对不对……”她的小六这么乖,定然会体会到自己的苦心的,德贵人看着因为寒冷而大哭却被自己捂住嘴巴的儿子,眼中的泪水就没有停过……
承乾宫发生了什么,和敏不清楚,她此时正惊讶的瞪大眼睛,似乎很是不敢置信一般,原因无他,只是康熙突然出现在坤宁宫偏殿,她记得他仍旧翻得是卫贵人的牌子呢。
尔春抽了抽嘴角,扬了扬声音连忙跪下来给皇上磕头请安,和敏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毕竟康熙此时确实是有些太年轻了,而自己貌似有点老了……
看着又陷入自己思维中的主子,尔春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以静不得不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的拉了拉自家主子的衣袖。
和敏回过神来就看到康熙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尴尬的咳了咳,才道:“皇上坐。”说着又道:“皇上吃糕点么?”她刚刚只觉得饿了,刚从姐姐那里弄了些桂花糕过来。
康熙面上颇为无奈,最后不得不揉了揉眼角,道:“朕每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在吃。”
“……”和敏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裂痕,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的,道:“也没有很多吧。”
康熙似是找到了理由一般,直接指了指和敏,道:“你瞧瞧,你瞧瞧,怨不得朕不掀你的牌子!”他在殿中转了两圈,道:“你这么大一点儿的时候,就被你姐姐抱进过宫中。”他伸手比划了一番,才道:“那时候宫中没孩子,朕同赫舍里还抱过你呢。”
呃,和敏噎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只听康熙又道:“后来你流鼻涕的样子朕都见过!”这样的让他怎么下手?!
“胡说!”和敏如同被炸毛的猫一般,差点儿蹦了起来,怒道:“这么不雅观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当然这话说的她有些心虚,可能也许大概有过吧,毕竟这辈子同上辈子还是有那么许多的区别的,至少上辈子姐姐没有那么早就将自己抱入宫中过,这辈子听舒舒觉罗氏说她小时候却也是经常入宫的。
康熙嗤笑了一声,他倒是想明白了,懒洋洋的靠在那里,道:“你自己说这话,也不知道你心虚不心虚!”他侧了侧身,看着小桌上放置的话本以及糕点,低笑了一声,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含糊的说道:“你这日子过的倒也自在。”他翻了翻小桌上的话本,才道:“好了,你过来坐吧。”
和敏偷看了他一眼,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儿,只得开口说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无宠吧,其实无宠也没什么,只要将她的胤俄想办法给她也是行的……
康熙翻了翻那话本就扔了下去,道:“或许过些日子就好了。”他自己倒是不在意,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女子,其实此时看她却也不似小时候那般,在灯下的女子有一种娴静淡雅的感觉,如同水一般温润,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子,有时候如同火一般,有时候又显得这般安静,像是迷一样。
李德全刚刚一直站在墙角做壁花,此时看到主子这般模样,慢慢的招呼宫中的宫人们退了出去,靠在宫门外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暗自琢磨着,钮祜禄庶妃的身份着实太硬了,这跟主子也算是自小儿的交情了,可以说是皇上瞧着长大的,这日后就算是没有宠爱,那也是不能得罪的主儿!
他这刚有些犯迷糊,只听坤宁宫门外有人大声喧哗隐隐的传来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