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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牧曦疑惑询问过去。
“我可以进来吗?”
当声音再次传来,牧曦不必再问对方是谁。
“进来吧,门开着”
羽朗应声轻轻推开屋门,在阳光的射线中,他矫健的身影被明媚的光环绕,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来到她的门前。
“我刚才吓到你了?”他愧疚的站在门边,犹豫着没有迈进门来。
“没事,进来坐吧,你怎么来了?”
牧曦缓和着刚刚被吓到的表情,轻声问去。
羽朗推开门,南雪在他身后无声的向牧曦微微行礼。
“是南雪带我来的,昨夜他追着铁骊来到这里,我到时,你还在睡着,我们就没进去打扰你,刚刚见你推开窗,一时着急,声音粗鲁了些,你还好吧”
羽朗依旧站在门外,关切的向牧曦轻声询问,似乎再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声音大了,再惊吓到牧曦。
“你们都进来吧,两个人挤在门口干什么?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牧曦回到桌边坐下,向羽朗问去。
羽朗见牧曦脸色红润,神情自然,这才放松了些,回头与南雪默然对望,似是还在争求南雪的意见,谁知南雪立即抬眼向别处,直接躲避了羽朗的目光。
“昨夜铁骊带你来到这里,我们来时,只有你一人在屋中深睡,不过,在你离开皇宫之后,还确实是发生了些事情”
羽朗回应着牧曦的话,彬彬有礼的迈进屋中,走到桌前,稳稳的站住,平静的说着。
甜睡了一夜,牧曦以为自己闭上眼睛就睁开了,似乎并没有睡,这一夜,连梦都没有,真的是沉睡到一无所知。
想必大格特尔在他们到来之前,便已离开,悄悄给自己切脉,牧曦惊喜不已,内伤已然在一夜之间恢复大半,外伤的疼痛此时也已微忽其微,除了还有些气血不足,她的身体几乎可以用完好如初来形容,至少对于被病痛折磨以久的牧曦来讲,现在的身体能恢复到如此轻松自如的程度,已经是她做不到的奇迹。
那碗药,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的有神灵相助吗?牧曦不信,她更相信那碗药是大格特尔精心对症下药的结晶。
回想昨夜大格特尔的话,余音依旧清晰在耳边回荡,牧曦的身体已经证实了大格特尔的话,那么,更大的变化在哪里?
“宫里出什么事了?”牧曦轻声询问。
“昨夜你被铁骊带走之后,我本打算立即离开皇宫出来追你,却意外遇到了回宫的倍王子,正带领禁军杀向‘迎祥殿’,说来好险,若是你再晚离开半个时辰,昨夜你的安全,就难以预料了。”
羽朗说话间,依旧透出深深的担忧。
景路进宫要挟可汗,按倍王子粗鲁蛮横的脾气,第一反应,必然是毫不犹豫的杀了景路在乎的人,那便是牧曦。
如此推断,牧曦对倍王子的作法并不觉得奇怪,依旧平静追问:“文立和小霞呢?也回宫了吗?”
“没有,我并没有看到她们和时艺的身影,我估计,倍王子还没找到他们,中途就折返回来,可能是想先杀了你再去追杀景路,结果,到迎祥殿扑了个空,便带着禁军直接将可汗的大殿给围了起来,我带林公子出来时,那个王子,正与景路对峙,双方都是强硬得很呢!”
南雪跟着羽朗的脚步来到屋中,四下张望观察后,若无其事的走到牧曦身侧站定,不等羽朗回应,他自然的讲述着。
“撕破脸了吗?”果然,要变天了,牧曦立即想起大格特尔的话,轻声问去。
“是啊,大战在即,这两个人不死一个,兵权之争,绝不算完。”
南雪抱着双臂,回答着。
“战事一起,最受苦的,是无辜的百姓,又要有多少将士,没有战死沙场,却死在皇权之争的内耗上。”
牧曦突然心痛,喃喃自语。
回想景路苦心筹备多年,暗藏在密林间的兵马此刻一定蓄势待发,景路重兵在握,怎么会轻易涉险孤兵进宫,而倍王子突然回宫也很是蹊跷,这其中一定有所联系。
如果,是景路早有准备谋划了这一切,而倍王子此刻更中景路的圈套,那么,接下来的时局如何,已经是昭然若揭。
如果事情真的如牧曦所推测这样,倒也不必有什么担心,因为景路不会让倍王子有任何翻身反抗的机会和余地,景路既然选择了在宫中解决皇权之争,就已经是将伤亡做到了最小。
牧曦深深一叹,对时局的推测,终于让她略有放松。
但转念又感觉哪里不对,“可有文立和小霞的消息?倍王子带了多少禁军去围剿景路?”
她细细询问。
羽朗和南雪对视相望,各自思索着。
“萧将军和小霞等人我倒是真的去查过他们的消息,只打听到萧将军在密林之中被围困,小霞和时艺前去营救,流寇实力强,人数多,所说是带去的人全军覆没,一个都没逃出来,全部死了,但又没有人见到尸体,这三个人,居然就凭空失踪了!”南雪也是倍感疑惑的说着。
“昨夜事发之时,夜黑风高,看不清倍王子到底带了多少兵马,但凭当时我对人数的估算,至少有万余人。”
羽朗深思后稳稳的回应。
“怎么可能,一万人?!围个皇宫,哪里需要那么多人,再说了,耶律倍如何在一夜之间调动一万禁军跟在他身边呢!”
南雪不屑的反驳。
“有这个可能”羽朗的话,正应了牧曦心中所想,“文立并没有被流寇所围,小霞和时艺也没有去营救文立,他们都被控制起来了。”
“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同时抓住这三个人?”南雪惊讶的追问,话音未落便自问自答:
“倍王子!!他夺了萧将军的兵权!”
“只有这样,倍王子才能牢牢的将全部禁军握在手中,景路深入虎穴想引倍王子来围剿,想在宫中悄悄将倍王子斩杀于无声之中,可是他并不知,倍王子故意离开皇宫,给景路入宫的机会,这样看来,倍王子在宫中一定是做好了斩杀景路的准备。”
牧曦终于解开心中未解的疑惑,渐渐推测出条理,羽朗和南雪同时跟着紧张惊讶起来。
“那,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得而知啊!有好戏看了!”南雪幸灾乐祸的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