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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那僵尸正要把头伸到我的大动脉处。我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但我还是在大声呼喊,手脚挪动着,我还不想死。在生死的一刹那,我想到了很多事情,我想起了妈妈,想起了死去的爸爸。现在才发现,我已经快记不清爸爸的样子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他死的时候我还小。
我又想起我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一件正正经经的大事,活得就像一个窝囊废。以前倒没觉得这种等死的生活会对我有多大影响,但临死前想到自己还是一事无成,心中产生了莫名的失落感,心中暗暗地想,如果能给我再活一次,我肯定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我还后悔自己一直是只单身狗,从来没谈过恋爱。有了喜欢的人,又不敢去表白。我真是没用啊!我感觉死神就要来接我了,我好像听到爸爸的呼唤了。
那僵尸已经把头伸到我的大动脉,突然,我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啊!”我疼痛地叫了一声。
那僵尸并没有咬我的大动脉,而是用头撞了一下我的头。
“唔,唔,呜,呜”我身后的僵尸发出一些让我听不清楚的声音,就像想说话但被东西捂住嘴巴的感觉。我的挣扎和呼喊都停止了。我在想该不会那僵尸嘴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所以咬不到我?想到这里,我觉得这是我不幸中的万幸。
“唔,唔,呜,呜”接着那僵尸又再喊着。我感觉他不像嘴巴被封住后要咬我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是想跟我交流。
我心中一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时我发现我身后那东西没有散发出让人恶心到想吐的腐臭味,而是散发出一个正常人的体味并且夹杂着男人的汗臭味。他跟我一样,都因为刚才跑得太快,都在喘着气。但他不比我严重,他只是在微微喘气。也许是因为我体力透支的缘故。但我感觉他是用鼻子喘气,而不是跟一般人一样张开嘴巴喘气。
“难道你不是僵尸?你是人?”我对着身后那东西说。
那东西又喊叫了几下,但感觉他嘴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或者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他放开了我一只手,我立刻想挣扎,但我的另外一只手和膝盖关节被压着,我一用力挣扎,关节就会痛,所以挣脱不了。这让我想起大学军训的时候,教官教过我的擒拿术。但奇怪的是那人并不是用手擒拿我,而是用身体按着我,他的手呢?这又让我不由生起一身凉意?这到底是不是人?
那人身体挪动着,我感觉他想把我能活动的手推到他头上。我现在虽然一只手能动,但还是跟完全被制服没什么两样,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于是我只能顺着他意,我的手在后面摸索着,摸到他的头,是一张人脸,这可以确定。但到底是不是人,在这完全黑暗的地方也就不能确定了。
我摸到他嘴巴的时候,发现他的嘴巴被一块布包裹着。难怪他说不出话来。那人又喊叫了几声,好像要我帮他解开那块布。
“你要我帮你解开你嘴巴的布吗?”我问。
我说这句话是想知道后面那人会不会回应。有回应就证明他真的是一个人。没回应那他可能就不是人,可能只是一个人形怪物,或者就是一只智商高一点的僵尸。高智商的僵尸,这以前说起来真的挺可笑,连我自己都会笑,但今晚遇到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很多事情也不得不用超越认知的思维去思考。如果他是僵尸,我可不会帮他解开那块布,说不定解开了,他就向我大动脉咬来。
“如果是你就点点头!”我继续说。
接着身后的人点了点头。这时我大喜,原来身后那东西真的是人。
我连忙伸手去解那块布。但由于只是一只手能动,并且手是反向后,灵活性大打折扣,所以怎么也解不开。
“你先放开我。我知道你是人,我不会再挣扎了,我用双手的话就能把你口中的布解开。”
那人随即松开,我立刻坐起来。但奇怪的是,他还趴着,如果是正常人不是坐起来或者站起来吗?这令我觉得有点奇怪。
由于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头。他配合着发出几声呼喊声,我顺着声音找到他的方向,然后解开绑在他嘴上的布。
“快点把我手脚上的绳索解开,没时间了。”那人立刻说,那是一把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刚才正奇怪他放开我后为什么还趴在地上,原来他手脚都被绑着。我心中暗想:这个人手脚都被绑着都能制服我,我还真是没用啊!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扮僵尸吓我!我还以为你是外面大厅的那只僵尸。”我一边帮他解开手脚的绳索,一边说。
“我哪有装僵尸吓你!”那人说。
“那你无缘无故跳着走干什么!”
“我被绑成这样,如果不跳着走,难道要滚着走吗?我是想快点追上你,然后让你帮我解开绳子,谁知你越跑越快。”
“这……”我一时无言以对,因为他说得有道理,但我的心实在太乱了,这么基本的问题我居然没想到。这时我才发现,他不仅仅手脚被绑着,而是全身都被绳子绑着,而且绑得很扎实。绳子很粗,跟工地用来吊建筑材料的大麻绳差不多大小。一个被绑成这样的人,居然追上我,还能制服我,这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被绳子绑着?那些僵尸到底是什么?怎么离开这里?”一大堆问题一涌而上,因为这里实在太诡异了。我觉得这个男人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废话别说,没时间了。”那男人说。
这时我已经把他身上全部的绳索都解开。突然,一阵绿光从那人手中发出。这时我才发现在这完全黑暗的地方里看到有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即使那光十分的暗淡。
只见那男人手中拿着一条不知道从哪拿出来发着绿光的荧光棒,荧光棒有手臂大小,十几二十厘米长。在荧光棒暗淡的绿光下,可以依稀看到那人的脸,那是一张二十多岁的陌生男人脸,他皮肤略黑,身材强壮矫健,他虽然不像肥宝虎背熊腰的身材,但上臂也十分强壮。这人眼中浮现出一种无畏的眼神,我感觉不到他对这地方有丝毫的恐惧,这让我不由产生一丝安全感。但奇怪的是,这人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这位朋友,我们认识的吗?”
“不认识!”那人直勾勾地看着身后那片黑暗,头也没回地说。
“但我觉得你很眼熟?”
“快走,没时间了。”那人说着站起来。
“什么没时间了?你为什么老是说这句话?”
“你没听到那边有东西在撞击铁牢吗?”
这时我才想起刚才铁牢那怪物的事情,那怪物刚才摆脱了铁链束缚,正在冲撞铁牢要出来。刚才由于以为这男人是僵尸,以为要被他杀死,已经完全忘记还有另外一个危险的存在。
“那东西不好惹,而且它很快就能出来了。”他说完随即就是一声很响亮的冲撞铁牢声,紧接着是一声铁条碰撞地下的声音。那危险的东西把铁牢的门撞飞了。
“那东西来了。”那男人说,“赶紧走。”
这时我也慌了,“什么东西要来?要走去哪,这哪里有路?”
“答案不是相当明确吗?后面有怪物,只能往前跑。”那人说着一个劲往前跑,我使出最后的力气也跟上去。
随后身后传来急速的奔跑声,感觉是一只大型怪物追过来,地面微微震荡着。
“后面那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要追我们?”我问那男人。
“你废话还真多。”那男人说,“小朋友,太过强烈的好奇心很有可能会害死你的。”
“小什么朋友,我今年二十四岁了,看你样子年龄跟我差不多,居然叫我小朋友,你不害羞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等你有命出去再说吧!”那人举着荧光棒一个劲往前冲。他跑步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跑了一阵子,都没见他喘气,这人体能相当好。现在他可能也不是全速在跑,他很有可能在等我而已。如果他真的这样,万一我走不动了,以他的身手一个人可能跑得掉。但背上我肯定两个人都会死。那他很有可能最后的时候会丢下我,自己一个人逃跑。这是人之常情。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是赤裸裸地表达了人性。
但接着我又想,如果他不在的话,当我跑不动后还是要死。如果他背上我可能多死一个人,没这个必要。这时我已经做好最后他会抛弃我的准备。现在已经没什么顾虑了,能跑就跑,不能跑就等死。问题比较简单,但现实比较复杂而已。
我突然脚一软,倒下了。由于刚才是在全力往前冲,由于惯性,我身体往前滑了一段距离。我感觉身上的衣服被磨破了,皮肉都磨烂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进入我身体。
“你干什么了?”那男人随即也停下来,他立刻过来扶我,“现在摔伤的话就等于自杀。”
“我早已经体力透支了。”我说,“我跑不动了。你赶紧走吧!不要管我,身后的怪物马上到了。”
那男人扶我坐下,他眉头轻轻一皱,叹了口气,接着他把我抬起来,扛到他肩膀上。
我没预料到他会这么做,我惊讶地说:“你带上我,你也跑不掉。两个人一起死不划算。你的身手不凡,体力也很好,你一个人应该能逃脱,赶紧走吧!”
“小子,观察力不错!”那男人扛着我继续跑。
“放我下来吧!”
“我也想!但我的目的就是进来救你。我不可能空手回去。”
我十分吃惊,“你说你是来救我的?那你还不承认认识我?我就觉得你有点眼熟。”
“小子,我真的不认识你!”
“那你为什么说为了救我而来的?”
“警察去救人,但你也不能所以然地认为那警察肯定认识那个人!”
“你说你是警察?”我惊讶地说。
“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我不是警察,但我从事的工作有点像警察。”
我心想:难道是肥宝和阿明找不到我于是报警了?那这个人说他不是警察,那究竟是什么?
“那你是干什么的?到底是谁叫你来救我的?”
“是……”那人刚想说,但他停住了,他同时也停住了脚步。
我由于被那个人扛在肩膀上,头在后面,所以看不到前面的路。
只听到那人说:“前面没路了!”
我的心一惊,只听见路的另外一边那巨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