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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杰最后那句话,是他临时起意加上的。本来他们二人与南宫骏商议,是要以此来将陈奥这个武林盟主的头衔给抢过来。
但寇杰想到陈奥来喜乐山庄,极有可能又是冲着云露来的。在他看来,云露是大哥曹义豢养的女人,也应该由他们兄弟享有,外人不能染指,更别提与他们有仇的陈奥了。
因此,寇杰自作主张,加上了这一条,让陈奥不得再打云露的主意。
陈奥眉头紧锁,自然不想去接这个赌局。但这么多人看着,直接示弱,又实在有些难堪。便问道:“哼,那如果你们输了呢?”
寇杰两人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南宫骏告诉他们,陈奥只不过有些耍嘴皮子的功夫,真本事没多少,根本不值一提。
寇杰怒道:“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陈奥道:“天有不测风云,说不定我有神仙保佑,侥幸能胜呢?”
拓拔继祖哂然一笑,道:“若是你胜了,咱们兄弟听凭你处置!”
陈奥笑道:“处置不敢当,。若是你们输了,那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好爷爷!”
寇杰面色一变,怒道:“你敢羞辱我们?”
陈奥淡然道:“我怎么羞辱你了?莫非寇公子觉得自己必输无疑?”
“你他娘的放屁!”寇杰大怒之下把家乡话都骂出来了,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陈奥嘴角微弯。他就是想要激怒寇杰,最好是让他心有顾忌,不敢再赌。其实陈奥倒不是在乎那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的名头。他在意的,是不能与云露接触,那就帮不了赵恒,也就不能让赵恒帮他救赵菱了。当然,陈奥也不愿意见到寇杰这两人去骚扰云露。
不过从众人的哄笑声中,陈奥发现,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寇杰请来的帮手。
原来寇杰等人心高气傲,觉得自己不可能输给陈奥,因此请来观战的,也并不是什么至交好友。只不过这些人都知道寇杰的身份,心里还是向着他多一点。
拓拔继祖成熟一些,见寇杰动怒,忙拦住他,对陈奥道:“少废话,一言为定!”
陈奥想不到他们还敢赌,难道真不怕输?到这个地步,陈奥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好,你们准备怎么赌?”
寇杰狞笑一声,说道:“咱们既然赌的是武林盟主,那就得按江湖的规矩办!不论是拳脚兵刃,还是轻功暗器,你想比什么,咱们就比什么!”
他虽如此说,其实是存了小心思。这几个世家弟子由于是出身武林,因此从小学武,对于文化,却不怎么上心。虽不至于不学无术,却也并不擅长。而南宫骏已经探听到,陈奥乃是进士出身,若是比文,只怕胜负难料。因此,寇杰虽说让陈奥自己挑选,却已经把范围限定在了武斗上。
陈奥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想要打架,陈奥是绝不肯奉陪的。他默然无语,片刻以后就听人群中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嘲笑堂堂武林盟主,居然不敢应战。
陈奥苦思对策,眼光忽地瞥见不远处的赌档,心想,他们不敢文斗,而我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而武斗我也是必输无疑。既然横竖胜算不大,索性就听天由命吧!
他朗声道:“嘿嘿,喜乐山庄是大家消遣娱乐的地方,咱们在这里打打杀杀,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既然要赌,咱们就去赌档里赌。也别赌复杂的了,就猜骰子吧!”
陈奥心想,赌别的我是必输无疑,但是骰子猜大小,那还有一半的赢面。他不在乎武林盟主的名头,因此并不苛求必须要胜,有一半的赢面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寇杰还以为陈奥要说出什么花样来,哪知道他憋了这么久,居然想出来这么个主意。寇杰不由得笑了起来。从小到大,寇准忙于政事,寇杰疏于管教,可以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赌坊里这些玩意儿,他早就烂熟于心了。
为了防止陈奥反悔,寇杰立马大声说道:“好!痛快!干脆!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一拉陈奥的手,便往赌档走去。众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只因手腕之处有脉门,武功高手绝不可能轻易让我如此抓着。尤其是陈奥这等武林盟主级别的。待见陈奥居然不躲不避,“浑若无事”,众人又不由得惊叹一声。
一行人呼啦啦冲进赌档。寇杰与陈奥对局,在喜乐山庄里早已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赶来看热闹,就连群芳院里一些姑娘,也耐不住寂寞,悄悄上了二楼,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往下看。
赌档里早已收到讯息,将大堂收拾出来。看热闹的人把陈奥等三人围在中间,寇杰笑道:“陈奥,既然是猜大小,那我就再让你一道。这掷骰子的人选,就让你来定好了!”
陈奥扫视一圈,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寇杰请来的。就算不是他们的朋友,也难免心里向着他们。陈奥正不知该如何选择,就听一个女子说道:“如此盛会,小女子也想凑个热闹,不知道几位公子能不能给这个机会?”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美丽的少妇,浓妆艳抹,穿一身大红的衣衫。这打扮虽然俗气,但是配着女子雪白的肤色,美艳的容貌和冷峻的表情,却是无一不搭。
陈奥正觉奇怪,就听寇杰笑道:“原来是安掌柜,失敬失敬。咱们借贵宝地小赌一把,还请见谅!哈哈……”
陈奥恍然,原来这个女子就是这赌档的掌柜安月容!
安月容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边走边道:“我这里只要有钱,什么样的赌局都可以设。你们想赌,自然也是欢迎的。只不过我要收点抽成罢了!”
寇杰明白规矩,伸手摸出个钱袋,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安月容却摇了摇头,道:“我这里的规矩,是要按赌注里抽成的!你们的赌注呢?”
寇杰一愣,自己与陈奥赌的不是钱财,武林盟主怎么估价?他不禁面有愠色,说道:“我们赌的是武林盟主,你想怎么抽?安老板,咱们也不是外人,曹大哥……”
他还没说完,安月容便笑道:“武林盟主么?好啊,寇公子,若是你赢了,便赏小女子一个帮主做做,如何?”
寇杰一愣,真是哭笑不得。安月容又转向陈奥,问道:“陈公子的赌注是什么呢?”
陈奥笑了笑,说道:“我如果赢了,他们要叫我爷爷。安老板要抽成,那就让他们叫你姑奶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