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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义的提议,很有诱惑力,让陈奥心头一动,几乎就要一口答应下来。
但他转念一想,曹义能帮他把赵菱救出来?曹义自己都要巴结着赵恒,他敢冒险救人?他舍得放弃现在已经获得的这些地位、利益?
陈奥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他对自己有些清醒的认识,凭他现在的地位本事,根本不可能对曹义有什么帮助。
陈奥猜不透曹义为何会对他刻意示好,但是他隐约能够想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陈奥看着曹义的眼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曹义,你如果想利用我搞什么阴谋,那就打错了主意了。赵菱我会自己去救,多谢你的好意!”
他说完起身就走。曹义眉头皱起,冷眼望着陈奥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也就释然了。他早应该想到陈奥会拒绝自己的提议的。如果陈奥不是这样一根筋的性格,当初也不至于独自一人冒冒失失撞到他,以至于丢了性命。
莫长老看着陈奥出了门,忍不住道:“帮主,这个陈奥太不识抬举了……”
曹义摆了摆手,笑道:“年轻人嘛,碰碰钉子才会懂事。”
陈奥茫然若失地离开小院,顺着小径而去。他方才的话的确说得很有骨气,但一离开小院,胸中那股气便泄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救赵菱,看来只能按着冯虎的想法,强行闯入皇宫了。
不知不觉,陈奥又走到了菡萏馆。门口那两个守卫早已认得陈奥,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施礼道:“陈公子好!”
他们两人已经将陈奥默认为了云露的幕中之宾,态度上自然客气了许多。
陈奥恍然惊觉,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来了这里?”
他蓦地想起云露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心头一跳,忽然想把心里的郁闷烦躁,都对云露说一说。
于是陈奥点了点头,便走进了菡萏馆。院子里没人,想必云露在竹楼里。陈奥沿着蜿蜒小道往前走,绕过竹林忽地看见竹楼门口站着一人,赫然正是赵恒的贴身护卫段刚!
段刚十分警惕,看见是陈奥来了,冷峻的脸上居然露出友好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个年轻人很看重,自己自然也要客气一些。
陈奥一看见段刚,心头一跳,暗想,他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正想着,就听竹楼里传来赵恒的笑声:“云露姑娘,想不到你蕙质兰心,居然猜到了朕的身份!朕还担心……你会不高兴……”
接着便听到云露说道:“陛下说笑了,能与陛下相识,是小女子的福气,怎么会不高兴呢?”
她的声音十分温柔,与平素冷艳的态度全然不同。
桐儿清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想不到赵先生居然是皇帝陛下,当真是令人不敢想象啊!”
她言语中极为惊喜,仿佛发现了一件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不过她的话却有些无礼。
果然就听云露斥道:“桐儿,不得无礼!”
赵恒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你们主仆二人都是世间的奇女子。若是以世间的俗礼约束,岂不是大错特错?朕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对你们隐瞒身份的!”
云露陪着笑了两声,劝了一口茶,又问:“陛下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赵恒笑道:“今日不早朝,我就早点来见你了……”
陈奥听了几句,心情越发烦躁。原本还想与云露说说话,或许能排遣心头的郁闷。但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可能了。自己现在进去,岂不是扫了他们的兴?而且自己该怎么面对赵恒?难道还要摇尾乞怜,盼着赵恒能可怜可怜他,放他跟赵菱一条生路?
陈奥一点也不停留,转身便离开了菡萏馆。几天的努力,不过是竹篮打水。他只能苦笑两声。
陈奥不会怨恨赵恒,因为从一个帝王的角度来看,赵恒做得一点错也没有。
他也不会觉得云露薄情寡义。像她这样拥有绝色容颜的女子,本来就应该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的效果,古今皆同。
陈奥独自下了山,进城回到客栈,已经是午饭时间。他一点食欲也没有,径直回到房间,只看见秦朗一人站在门口。
陈奥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焦躁,便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秦朗一见到陈奥,赶忙迎了上来,说道:“盟主,出大事了!”
陈奥叹了口气,开门进屋,随口说道:“还能有什么大事?”
秦朗说道:“梁姑娘进了皇宫,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什么?”陈奥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顿时又惊又怒,一拍桌子,沉声道:“是谁下的手?我不是让你好好保护她吗?”
秦朗畏缩了一下,说道:“盟主交代的事情,我绝不敢大意。梁姑娘并不是被抓走的,而是自己进的皇宫!”
“嗯?”陈奥一愣,“到底怎么回事?”
“起初,梁姑娘见你为了救赵姑娘,忙得焦头烂额。她就想也帮帮忙,于是告诉我,她当初离开梁城后,进京住了一段时间,认识了些好朋友。于是梁姑娘带着我去了国丈孙大人的府邸。孙大人的大女儿是皇帝的妃子,梁姑娘与孙家的小女儿交了朋友。于是梁姑娘想跟着孙小姐进宫,去找找赵姑娘的下落……”
“胡闹!”陈奥忍不住骂道,“这件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朗道:“梁姑娘让我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盟主。她说这个办法成与不成还不一定,没必要告诉你,让你分神。”
陈奥叹了口气,想想梁小雅其实也是一片好心,那责怪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秦朗又道:“正巧昨天就是孙小姐进宫探望姐姐的日子。于是梁姑娘央求孙小姐带她进宫见识见识。孙小姐同意了,于是我们前夜便留宿在孙府,好跟着一同进宫。昨日午后,梁姑娘扮做了孙小姐的丫鬟,果然进了皇宫。可我却无法进宫,只能在宫门口等候。一直等到天黑,宫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才看见孙小姐的轿子出来。可是孙小姐找到我,却告诉我说梁姑娘不见了!她还责备梁姑娘,说给她添麻烦。万一被当做刺客抓到,就是死罪!我无法可想,回到客栈又找不到盟主你。今早宫门一开,我就去打听了一番。然而既没有传出有人被抓的消息,也不见梁姑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