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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笑出声。穆碧雪又装着很无辜很委屈:“范主席,你说句公道话,这叫我怎么说?难道要我说:护士长的老公,都是我——碧雪不该来你家吃生日晚宴,都是我——碧雪不该给你老婆和阮助理敬酒,导致你老婆和阮助理酒醉乱性。”
“哈哈哈哈”范邦鹏被穆碧雪这一番幽默的话一逗,禁不住放声大笑。想了一会,眉头微微一皱,范邦鹏说:“要是你几句话能挽救一个家庭,小穆,就委屈你一下,我代表医院感谢你。”
嘟着脸,穆碧雪很不高兴:“范主席,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吧,看在范主席面子上,我跟你去一趟。”
穆碧雪答应去,范邦鹏松了一口气,他也多少看出眉目,护士长、阮纪飞多半有把柄捏在穆碧雪手中。
说话也算数,穆碧雪晚上跟范帮鹏来到了护士长的家。
这是财政局的家属楼,莫工海是财政局一个职工。
大家坐下,几句寒喧,穆碧雪开口说道:“护士长,你老逼我来跟你老公解释,你到底要我解释什么,你说吧,我看叔叔也是个好人,是个老实人,是个热情的人,他还能吃了我啊。”
哪会到想穆碧雪开口把球踢给她,愣了一会,护士长愤愤指责穆碧雪:“我生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故意把我和阮助理灌醉?”
满脸无辜,穆碧雪很委屈看着护士长:“护士长,你这不是冤枉死人不偿命吗?”“你的生日,我们几个小护士敬你这个寿星几杯,你就认为是我们要灌醉你,我无语了。那天晚上,阮助理也会来,完全是我们根本没想到了。全医院领导,就他一个在场,我们不敬他几杯,你自己说说,这像话吗?”
气的,护士长刚要开口骂人,却被范邦鹏抢先了:“叶护士长,我看,宴席上,小穆她们给你和阮助理敬酒,这很正常。今晚上,我也把小穆叫来了,究竟阮助理和你家老莫那天晚上因小穆造成的误会,你说出来,是小穆的事,我责令她当场赔礼道歉?”
“对!”穆碧雪显得大度,又干脆:“是我——碧雪的错,我当着范主席的面,给你护士长磕头,你还不满意的话,我当着全医院的人面前,给你跪下磕九个响头认错都行,但你必须把真相说出来,摆在大家面前,由大家评判,到底是不是我——碧雪的错。莫叔叔,你是个老实厚道的人,你给我说句公道话?”
水豆腐掉时木灰里,没法收拾了。
必须把真相说出来。护士长一听穆碧雪这话,脸色当即刷地绿了,眼睛惶恐,心里大骂,穆碧雪,你想逼我当众说出要把你灌醉、给你下药的事,你想都甭想。事情明摆着,你自己也承认了,你就是要把我和阮纪飞灌醉,你当众不承认,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开口。
偷看老婆神情,见她神色慌张、眼神惶恐,认定她与阮纪飞就是有一腿。看看人家穆碧雪吧,一个女孩家这等的理直气壮,莫工海忍不住心头愤怒、仇恨:“要是光明正大,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大胆说出来。”
讽刺的是,这个时候莫壮壮也从他房间走了出来,不明母亲苦衷,倒替穆碧雪说话:“妈,那天晚上给你和那个王八蛋敬酒的不是还有好几个姨姨吗,你怎么……”
“回你房间去做作业,这里没你的事。”护士长气得眼睛冒赤,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笨笨的儿子。
暗暗欢喜的穆碧雪,一脸委屈又无奈:“范主席,看来,我在内科是待不下去了,你明天和院长们说说,把我调到别的科去吧。我不能平白无故给人当替罪羊。”“我要走了,我昨晚上跟人约好九点钟玩游戏,不能失信于人家。”
这场游戏的主角一走,范邦鹏不痛不痒劝说几句,也走了。
人精一个。穆碧雪正是捏住护士长不敢说出真相,她也装傻,不予道破,这样,护士长就拿她没办法,事情也越闹越黑,她护士长越没法洗脱她与阮纪飞根本不存在的那一腿关系。
现在护士长担心的是,穆碧雪一旦调到别的科去,更不把她瞧在眼里。所以,她要趁穆碧雪未离开内科前,摆平这件事。
第二天早上上班,快到医院大门口,穆碧雪凑巧又遇上了阮纪飞,幸灾乐祸地对他说:“阮助理,你的那个老相好又逼着我和工会主席去她家,要我承认那天晚上是故意把你们两个灌醉,你说,这有可能吗?是你们两个合谋给我——碧雪挖坑,设圈套咧,反倒她成了受害人。我不想把事情公开,是不想因为这种事影响你的前途,毕竟我们都是青年人。你得好好管教管教你的老相好了,事情真要闹大,对我恐怕寒毛也伤不着一根哟。”
气到翻车,阮纪飞大骂护士长是一头猪——愚蠢,愚蠢的没求,如此低级的事也做的出,他非常后悔自己一时不慎上了贼船。
中午打电话给护士长,阮纪飞撞在她枪口上,她因昨晚的事正火着呢,她老公昨晚睡沙发不与她同床了。
一声打断阮纪飞的话,护士长大骂:“用不着你说教我。你一个单身汉,你懂得什么啊,我一个好端端家庭眼看要被她毁掉,我要逼她还我一个清白。要我不闹,那你去跟我老公说清楚,解除他的误会啊。我手上杀手锏还没亮出来呢,一个黄毛丫头,她还想飞天入地不成。”
“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阮纪飞挂断手机,他不是气了,愤怒了,是瘪气了,护士长再闹下去,势必惹怒穆碧雪,一惹怒穆碧雪,火会烧到他身上,影响他前程。
打穆碧雪手机打不通,阮纪飞只得晚上去找她。
来客不拒,穆碧雪让阮纪飞进了屋里:“阮助理,是不是来能我下达‘开除通知’呀?”
尴尬的脸一红,阮纪飞说:“碧雪,你就别耻笑我了。”“今晚是特意来向你赔罪,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我一时头脑糊涂犯错了,我不应该听从你们护士长的话。”
“李逵打宋江,这事谁都会。”穆碧雪对阮纪飞的赔罪,嗤之以鼻:“你是个领导,阮助理,你不是一个三岁小孩,你懂得思考,而且智商超高,又很善心计,心也够毒。那天晚上要是你得逞呢,我——碧雪的人生,一生幸福、清白不就毁在你阮助理手中了吗?再难听的话,我看,没必要说了吧。今晚上,我对你直说了吧,我——碧雪根本不玩游戏,有那闲心,我不如多看些书,给自己充电,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何乐而不为!”
“嗡——”阮纪飞只感到脑袋瓜炸裂,眼前一黑,整栋房子天旋地转,心头惨叫一声——高手啊,这才是挖坑高手啊!
往回走的时候,阮纪飞往日院长助理的得意、气傲已经看不到,他做梦也不会想小小一个护士,穆碧雪智商竟然在他之上,被穆碧雪吞进肚子里了,他还自我感觉良好,悲催了啊……
心里头明白,经过这么一闹,穆碧雪不会爱他,更甭想倒追他,阮纪飞心灰意冷,一颗心被焦躁、惆怅牢牢箍住,箍得透不过一口气。这个时候,阮纪飞心头袭上一团恐惧,预感到护士长再这样闹下去,将会自掘坟墓,她的所谓杀手锏在穆碧雪面前无非也是银样蜡枪头罢了,而且伤及到他的名声、前程。
尚未等到阮纪飞想出制止护士长的办法,第七天晚上,穆碧雪被叫到了医院小会议室。
等到穆碧雪走进小会议室,里头坐了好多人——正、副院长,范邦鹏,两个陌生女人,护士长也在。
范邦鹏给穆碧雪介绍了两个陌生女人,其中一个是县妇联主任陈芳倩。
很显然,护士长已经把她穆碧雪告到了县妇联。
几句寒喧之后,陈芳倩把护士长要求县妇联出面调解的事作了说明,问穆碧雪是否真有此事?
挑衅目光瞪一眼护士长,之后大胆注视陈芳倩,穆碧雪一口否认绝无此事,还是原先那句话,把球踢还给护士长。
护士长被气到目露凶光,冷笑一声,逼问一句:“我那天只邀请你穆碧雪一个人参加我的生日晚宴,你要不是故意要把我和阮助理灌醉,你为什么把没班的几个护士也叫去?”——这就是护士长一直未拿出的杀手锏。
愣愣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穆碧雪甚至神情恐慌,大家的眼睛也落在她俊俏的脸上,盯着……
见状,护士长贼得意,一脸的鄙夷与嘲笑。
院长顾木赐开口了:“小穆,你解释一下,这不是为什么?”
“格格格格”穆碧雪突然发出一阵大笑:“院长,这么简单的一个人之常理,要我解释吗?那天晚上,我根本不知道护士长也请了阮助理,她没对我说。”
“怎么,被我说中,无话可说了吧——”护士长咄咄逼人。
环视一圈大家,穆碧雪把愤怒眼睛射向护士长:“在我回答之前,请护士长当着大家的面先回答我三个问题:一,在我们内科护士中,跟你护士长关系最好最亲密的人,不是我,是李大姐,你为什么别人都不请,单独请我,你用心何在?二,你的生日晚宴,不请院长,不请护理中心主任,甚至连我们内科主任都不请,偏偏请阮助理,你到底与阮助理是什么关系?三,在我们几个护士离开你家后,你与阮助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才引发你老公对你的怀疑,直到要跟你离婚?”
“你,你……”护士长喉咙被什么塞住,说不出话,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