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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黑莫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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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子看着小孩狼吞虎咽的,有点不忍心,就问她名字和家庭情况,结果一打听才知道,这许丫头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倒不是说那孤儿院不好,就是她说在里面吃不饱。

    东子心说怎么也算是把人家撞了,之后也得负责到底,于是他每隔几天就带这许丫头去吃一顿大餐,让她放开了吃,一直带了两年。

    之后他去了部队,有了工资,但是不能那么闲了,他就把这许丫头送去了学校,还有每年的各种补习班,还要学武术防身,还要买各种东西,总之是花了东子不少钱,但东子愣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一直供到她上大学。

    上了大学之后开销见涨,没办法东子才跟人走了盘子,勉强把许丫头给养活了起来。

    我听完在心里直骂他傻逼,心说你丫就不怕是个碰瓷的,被人骗了怎么办?但是没办法,东子就这么个脾气,他自己都不知问题在哪,更别说改了。

    东子看着许丫头,一脸的愁容说:“我本来想让她大学毕业找个正经工作,好好生活,但是她不肯,非要来跟我来走盘子,小疯,你说万一出事这可怎么办啊,要不你帮我劝劝她。”

    他一脸老父亲的模样,我都没好意思打击他,把手搭到他肩膀上,顺着他的话头说:“确实是,你说你这当爹的也不容易,不过你跟我说可说错了,我可没养过孩子,这你得跟苏二爷交流。”

    我另一只手想去搭苏大白的肩头,却被他给躲了,说我手上都是油。

    东子嘿嘿一笑:“不跟你闹了,咱们说正事,我问你小疯,你是不是认识那小白鸟啊,怎么一听她是什么孔家的人,你就那么大反应?”

    我如实相告,东子摇着头说,“这他娘的要是让我家老爷子知道了,非得骂上他个三天三夜,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崇洋媚外的小人了。”

    我说:“那也是白孔雀她祖上干的,跟她也没什么关系,我虽然不知道她什么脾气,不过长得倒是挺好看,你这次怎没流哈喇子?”

    东子指了指自己胸口,“你看见没,我的天,比我的都平啊,那将来不得饿死我孩子,这不能赖我,这他娘的可是人类本能。”

    没想到这厮想的这么久远,我顿时笑得跟傻逼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是还他娘的有你吗。

    我们几个吃饱喝足了,才看见白孔雀带着一队人过来,火急火燎的跟我们说:“你们现在快去挑东西,不要拿太没必要的,趁着这会天还没黑,咱们马上走。”

    我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嘎子在也不好问,只好先点头同意。

    嘎子不傻,自然听出这话里意思来了,不过要怎么骗他继续当我们的向导,这事就不归我管了,反正威逼也好,利诱也好,在这大兴安岭山林子里没有向导我们是肯定不行的。

    说是挑东西,其实必要的人家都给我们装好了,现在就是检查一下,再看看缺什么顺手的不。

    枪和子弹还有雷管炸药都是分配的,食物帐篷也是,必须要带的大型机械,比如发电机,这些都是公用的,不用我们背,有几匹马。

    东子一边检查枪支,一边问我:“小疯,你看出来少什么东西了吗?”

    我说:“扶乩用的道具,一个也没有,不过也没什么,人家毕竟是个外国人,可能不信这一套。”

    东子摇头说:“那可不成啊,这老祖宗留下来的‘扶乩之术问吉凶’,这可是规矩,哪能他娘的说不干就不干呢。”

    说罢,他从自己兜里掏出两个小物件来,问我:“掷筊,来不来?”

    他手里拿着两个筊杯,红漆木制,看着年份不小了,月牙形状,一面平坦,一面圆弧凸出,这东西平面为阳,凸面为阴,是用来问事占卜的。

    我看向旁边的苏大白,后者接过那对筊杯来,往上一抛,筊杯在空中转了几遭,落在地上,一正一反,我赶紧问他是什么意思,后者道:“阴阳配,圣筊,吉兆。”

    他又捡起来扔了一次,这次是两个平面,只听他道:“阳配,笑筊,遇事难测。”

    他又扔了一次,这次却成了两个凸面,他说:“阴配,怒筊,凶兆,遇事万不可行。”

    我和东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见他再没有动作,才敢问道:“这...这他娘的是怎么个情况?”

    苏大白摇摇头,“我不会测筊杯,只懂得些皮毛,这种事情还要去找洛阳李小太爷,他最精通算命阴阳和占卜之术。”

    我和东子一阵无语,东子怒其不争的道:“亏你他娘的还是苏大明白呢,怎么...怎么也有不懂的呢?”

    我拍了拍东子的肩膀,“就跟你说的似的,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者,傻逼也!你看咱们苏二爷哪像傻逼了,啊?”

    东子说也对,惹得那苏大白狠狠瞪我们一眼,再也不肯理我们了。

    话不再多说,一个外国人过来催促我们,三人赶紧收拾东西,东子顺手把还在吃东西的许丫头揪了过来,随后我们几个便跟随白孔雀上了其中一辆吉普车,吉普车后面跟着几匹马拉着东西。

    坐车坐了大半宿,直到车开到深山老林子里再也进不去了,我们才下车靠两条腿儿向前走。

    说是连夜赶路,但是嘎子却不愿意了,我看见他不情不愿的被一个外国佬从车上揪下来,看见白孔雀连连摇头说道:“这位外国姑娘,天黑可不能上山啊,咱们说好了的,到了山上都得听我的。”

    他一看见我,又急忙的跟我说道:“老板,你赶紧劝劝她吧,我们族里老人可都说,‘天黑莫上山,夜半藏人鬼’,这大晚上的,保不准出什么事啊。”

    我心说也是,这大晚上乌漆嘛黑的,万一遇到点什么东西那可就坏了,可我怎么想不管用,白孔雀一口咬死了非要这时候往前走。

    “你要是觉得报酬不够,我们可以再加,但是必须这时候走,快别废话了,我们要来不及了。”

    我纳闷不已,来不及了?为什么会来不及了,难不成是他娘的有条子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