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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君,你这段时间下手有点重。”龙瑶躺在玉钧怀里,仰头问玉钧。
“弄疼你了吗?”玉钧有些不好意思。
“不疼,我还想要。”龙瑶天真地说,玉钧再次破防,一股燥热冲上天灵盖,理智已经摩擦得一点残余都没有了。
玉钧没说话,翻身再次压上龙瑶。怎么能忍心拒绝呢?
婚后二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虽然龙瑶时常把事情搞砸,但是有神帝宠着啊。玉钧要让龙瑶一直天真快乐下去,她什么都不需要会,玉钧会就行了,龙瑶带给玉钧的偏爱,是绝无仅有的。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还剩下三天,翀楼和姬月就要结婚了,姬月忙着试礼服,翀楼也围着姬月忙里忙外。
“真的要结婚了,心跳好快啊。”
“对了,翀楼,婚礼上我不要看见很多人站在一起,那样我眼睛会受不了。”
“还有哇,我希望就像龙瑶他们结婚一样,仪式结束我们就自己去玩。”
“你说,我穿红色还是白色。”
“我感觉我变成熟了一点,你有没有觉得?”
“翀楼,你紧张吗?”姬月反正挺紧张的。翀楼从后面环抱住她,不要担心,都交给我。看来自己是真的太激动了,越是临近婚礼,为什么心里越是不安,真的就像翀楼说的那样吗?只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
就在翀楼和姬月婚礼前一天,神界神狱鼎内,一丝隐秘的黑雾从牢狱中逃出,那是玉枭,出来以后他一直潜伏在神界,幻化成侍从模样,他看到玉钧和龙瑶幸福甜蜜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当天夜里,龙瑶罕见地不在玉钧身边,玉枭化作龙瑶的样子,端了茶给玉钧送去,看来人是龙瑶,龙瑶居然给自己端茶,而且走路还那样端庄,平时看见自己,龙瑶都是小跑着跳过来。
玉钧有些诧异,“瑶儿,你怎么想起给我端茶了?”
玉枭没说话,径直走到玉钧面前,放下茶杯,还将茶壶把对着玉钧的方向,罢了还贴心地挪了挪桌上的书简,玉钧立马察觉不对,这不可能是瑶儿,瑶儿怎么可能这样细心。
“瑶儿怎么不说话,今天不高兴吗?”
“是挺不高兴的。”玉枭开口了,声音异常平静。玉钧一听,更加确定那不是龙瑶,龙瑶不可能这样平静的说话,瑶儿要是不高兴,一定是要缠着自己亲亲抱抱举高高。
但玉钧没有拆穿,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若是拆穿对方,很有可能激怒对方。玉钧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里面有姬月送的九转修罗。
玉钧假装走到旁边架子上,要拿架子上的书卷,确认对方没有跟上来。
玉钧取出那血莲,与龙瑶拉开距离,“你是谁?”玉钧直接开口问。
“拆穿了可就没意思了,大哥。”玉钧马上反应过来,是玉枭,玉枭怎么出来的!
玉枭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没有脸,浑身几乎黑色透明,意味着他可以刻画任何人的模样,也可以附着在任何人的身体里。
玉钧忙发动血莲,可是根本攻击不到玉枭,玉枭变成了黑雾。是的,他现在没有攻击能力,杀不死任何人,可是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死任何人。
“大哥,借你身体一用。”那团黑雾钻进了玉钧身体里,为什么选择玉钧,因为玉钧是唯一一个有神髓,但没有法力的人,自己能不费任何力气掌控玉钧的身体。而且他已经打听到,玉钧与翀楼二人交好,而明日就是两人的婚礼。
玉钧收起了血莲,镇静地坐在椅子上。这时,龙瑶回来了。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血莲刃?”龙瑶拿起地上的一片血莲。
“不小心碰到了。”玉钧回答。
龙瑶疑惑,为什么玉君不来阻止自己去碰呢?平时就连打烂的杯盏玉钧都不会让自己去碰。
龙瑶也没在意那么多,神经大条习惯了,她欢快地准备去盘住玉钧,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玉钧竟然躲避了一下。“玉君,还不睡觉吗?”
“你困了先去睡吧,我还有事情要忙。”玉钧声音冷冷的,也不看龙瑶。
龙瑶感觉疑惑,想要变成小蛟龙到玉钧衣服里,可是却被玉钧厉声阻止了,表情还凶巴巴的,“先去睡吧,别来烦我。”
龙瑶一听这话,她生气了,朝房间跑去。龙瑶走后,玉枭感叹一句,“大哥啊,你居然喜欢这样的蠢货。”
龙瑶到了房间哭了一宿,玉钧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正当她这样想时,她脑筋一下转过来了。
“也许那个人并不是玉钧。”龙瑶醒悟过来,顶着悲伤蛙的眼睛,马上去找玉钧,这时,天已经亮了,问了侍从,说玉钧已经去魔界参加婚礼了。
“那不是玉钧,那不是玉钧。”龙瑶朝着侍从大声强调。
“帝后怎么了?那就是玉钧啊,他还说你要睡懒觉,下午才去。”
“他只是跟玉钧一模一样,可是那不是玉钧。”
龙瑶见讲不通,便赶往魔界。真正的玉钧不可能不等自己,就算自己睡懒觉玉钧也会等着自己睡醒,绝不会抛下她一个人。
秘境里,鲜花与精灵在空中起舞,空中是灿烂的紫色星云,唯美圣洁的音乐,姬月与翀楼一步一步靠近,翀楼在对自己微笑,巨大的背景里是两人的合照,随着图片的变换,眼前的环境也在变幻,但与前面的场景无缝衔接。
婚礼现场 好似只有他们二人,姬月眼里只有翀楼,来的宾客很多,但姬月没有被那密集的红色干扰,她此时只能看到翀楼,那颗心脏只为自己而心跳加快。
姬月感动到想要落泪,是沉浸式婚礼,他知道她的眼睛不喜欢太过闪耀,太过密集的红色,只有那抹紫色,成了自己眼里唯一的光。
“等一等,我这里还有一份大礼没送。”说话的人是神帝玉钧。翀楼面对玉钧的打断有些不悦,但想到今日结婚,还是停了下来,等玉钧说话,姬月心里打起了鼓,越来越不安,她感觉天旋地转,无法集中注意力。
玉钧上前站在翀楼面前,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快躲开,那不是玉钧,快躲开!”是龙瑶,她一脸狼狈冲进来。
“怎么了,帝后?”
“那不是玉钧,那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晚了。”玉枭已经变成黑烟钻入了翀楼身体里,翀楼当时防御已经晚了,而且一直在操作婚礼幻境,慢了一拍。
真正的玉钧倒在地上,龙瑶忙冲过去接住玉钧。
姬月一阵晕眩,脑海中一直响起鬼王的话,
“相信你很快就会来找我。” “相信你很快就会来找我。” “相信你很快就会来找我。”“成为我,成为我”.....她甚至觉得鬼王就在自己身边。
姬月还是凭借本能跑向翀楼,场面已经慌乱了,不少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族众人围着玉钧,将玉钧带到一边安全处。翀楼在奋力抵抗那团黑雾,那团黑雾竟然占据了他右边身体,他的右边身体透着一团黑色雾气。
“月月,退后。”见姬月朝自己走来,翀楼控制住身体艰难后退。
“姬月,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可还喜欢。”
“你是玉枭!”
现在翀楼身体里有两道声音,那团黑雾一直撕扯着他的神魂,这是邪术。
姬月见状,甩了甩脑子,她要摆脱鬼王的声音。
“够了。”姬月召出修罗,发动 “囚”,她将自己和翀楼关进了自己的领域里。来到领域内,姬月瞬间清醒。
玉枭操控着翀楼的另一半身体,朝着姬月发动攻击,姬月红着眼眶朝翀楼走去,没有躲避,虚无自动开启,这是她没有任何防备下的保护机制。这还真是一种诅咒啊,不会痛,永远不会有危险。
姬月哭了,彼岸花是真的,那时候彼岸花卷住自己的手就在暗示自己了,心慌也是真的,是真的有厄运要来了,鬼王说的是真的。
姬月将翀楼定在原地,她抱住翀楼,然后又从翀楼身上取出那对戒指,她给翀楼的左手无名指戴上,又给自己戴上戒指。翀楼的左眼流下一行泪。
翀楼还在与玉枭搏斗,“翀楼,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
“翀楼,你这幻境还真是强大啊,给你看看,她之前就背叛你了。”
翀楼已经在用自己的内丹之力绞杀玉枭,“没用的,放弃挣扎吧,不是只有你们变强大了,对,我杀不死你们任何人,可是只有姬月能杀死我,可是杀了我,翀楼也死了。
眼前画面变了,是姬月抱着年老的洛萨瓦,是姬月亲吻洛萨瓦的额头,还有姬月坐在洛萨瓦床上的画面。
“翀楼,不是的,从没有背叛。”
翀楼嘴角溢出血。
”哈哈哈,看吧,他放弃了行动权,全力在体内绞杀我,看到你和陌生男人在一起,他可心碎了。”
“月月,杀了我。”翀楼求姬月,他就站在那里,明明是婚礼,但是他说,‘月月,杀了我。’
今日是翀楼大意了,他被即将到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毫无防备。
“姬月,杀了我。”翀楼继续说。
玉枭:“哈哈哈哈,为什么要杀了你,其实只要你妥协与我共存,你就可以继续拥有姬月。”
翀楼已经开始七窍流血,姬月抱住翀楼,“我怎么忍心杀了你,今天明明是我们的婚礼的。”
翀楼:“姬月,杀了我。”
翀楼身上的毛孔也开始渗出血丝,好像再不久,他就会爆成血雾。
“月月,我不会怪你。”翀楼嘴角勾起一抹笑。
玉枭已经在翀楼体内挣扎,姬月闭上眼睛,泪水止不住流下,“破”和“碎”同时作用,玉枭死了,那团黑烟永远消散了,玉枭的目的达成了,翀楼还是站在那里,只不过眼睛闭上了,永远闭上了,空气静得仿佛要破碎。
明明现在他们应该站在婚礼的殿堂,享受众人的祝福。
姬月瘫坐下来,将翀楼抱在怀里,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抽离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吗?她杀了自己的爱人,她根本不配爱翀楼的。
姬月将翀楼的皮肤擦干净,一遍一遍抚摸。她趴在翀楼胸口嚎啕大哭,身体不住抖动。
不知坐了多久,意识到翀楼的肉体也会消失,姬月俯身吻了吻翀楼的嘴唇,将自己的内丹放进翀楼体内,闭上眼睛,她要接受修罗最后两重的传承,死生两界。
所有的记忆都在消失,四周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密集的呢喃声,好像黄泉路上的祷词,又像通往生界的颂词。
领域之外,玉钧已经醒了,龙瑶抱着玉钧痛哭,她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的最爱。三界的人忧心忡忡,他们不知道姬月和翀楼到哪里去了,生死如何。
过去一月,只有魔族和妖族的重要成员守候在秘境里,玉钧和龙瑶也在,二人都很是愧疚。妖族和魔族也责备神族对玉枭看管不力,但冷静下来,事情都发生了有什么办法,而玉钧也是受害者。
记忆在一点一点擦除,姬月忘记了前世,忘记了姬纱,忘记了妖族,忘记了亡灵禁地的经历,只是关于翀楼的记忆,忘得很慢,忘得很痛苦。
等到姬月睁眼,内丹已经悬浮在翀楼身体上方,修罗之力已经与内丹重合。
白发褪去,青丝披散,她的眼睛已不是红瞳,一黑一红,是重瞳,从此眼里也不会有红色的,只有一片黑灰。看着面前躺着的人,已经看不清脸,但她心里觉得好悲伤。
红瞳灭,重瞳生,世间再无妖族姬月,只有亡灵禁地的主宰。
“趁我还记得。”声音好像来自天外,领域外的人都听见了,妖族忙站起来,“是王姬的声音。”
“是王姬的声音,他们没死。”
“生。”那双冷若冰霜的重瞳睁开。
又是那道清冷的女声领域之外的人都听见了。
冰雪包裹着翀楼,秘境内下雪了,雪花一片一片落下,将秘境内一切色彩覆盖,只有冰冷的白,地面开始结冰。
冰雪消融,便是新生。
翀楼冰封在秘境里。秘境里的人都被移到外面,想要进去,却被一道无形的禁制拦下,怎么也攻不开,没有人知道这半年里发生了什么。
姬月和翀楼都不见了,姬月去了亡灵禁地,她的手上还带着那枚钻戒,看着钻戒淡淡的紫色光华,但是她丝毫想不起来了,她失去了爱的能力,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却能看到亡灵禁地所有世界的过去,这是多么可笑。
姬月坐在那座冰雕的城堡里,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她的冰原是永夜,她感觉好累,躺在王座上,重瞳忽明忽灭。
姬月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救了翀楼,她的记忆变成了自己一直镇守在亡灵禁地,从未出去过,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少年。
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姬月,这是她在亡灵禁地的代号,境外的人俗称鬼王。
她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诅咒,过于弱小是一种诅咒,太过强大也是一种诅咒。
我的世界从来都是黑暗,直到遇见那一抹彩色,我愿意穷尽一生去守护,因为他在我眼里,好温暖。
---------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