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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告诉家里人在宫中遇到吴宗维的事,这次淑妃邀她去赏花宴明显是为了她哥哥。淑妃的哥哥好色在顺城是出了名的,据说他想得到什么美人没有得不到的,他有官职在身而金家只是商贾之家,如果他执意要纳自己为妾怎么办?
又是月圆之夜,有了第一次发病的经历后这次很紧张,家里人更紧张。从文大夫那知道她的发病时间后就瞒不了他们了。一家人都来到她的院子,又心疼她又无计可施。
母亲让她去主院住好照顾她被她拒绝了,不能让母亲看到她发病时的样子,安慰母亲只是有点头疼没有那么严重,燃了香睡着了就好了叫大家不要担心,好不容易把他们都劝走了。
文大夫来送药,脸色不太好。“先喝些固本培元的药。”他很郁闷,从医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难倒,挫败感让他心里憋着一股火,他就不信天下没有不能解的毒。
可过了两月有余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当初知道月圆夜会发病可没人知道发病时的严重程度,上次看了她发病后样子也不知她的身体能挺过几次。
这毒真是霸道不是一次性对人产生伤害而是持续性的产生伤害,毒药既然是持续性的会不会是蛊虫?他灵机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将椅子弄翻。
燕南国并无盅虫而巫然却有蛊虫,是不是他们查的方向错了?又有疑惑,从脉象上看又不像中了蛊虫。
文大夫匆匆告辞,差点和端药进来的婉儿撞在一起,婉儿已经习惯文大夫这样了,他经常做着什么事情突然灵光一闪起身就进药房。
入夜,因为紧张发病的事迟迟睡不着,婉儿就在旁守着她,不一会儿云儿有事叫婉儿出去了。她躺在床上眼睛睁的溜圆,疼痛掐着点来了。
这次的痛感特别清晰,并且疼痛一次比一次强烈,耳边像有人敲鼓震的她头昏脑涨,之后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被放了出来咬她的头,她疼的抱着头在床上打滚,全身热得像被火烧一样。
渐渐她停下动作意识已经模糊了,好像又闻到每次发病时闻到的那种香了,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一个微凉的拥抱,一只微凉的大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全身如火烧的她贪恋这份清凉去抓那大手,记不得自己抓没抓到,意识越来越模糊,睡意慢慢战胜了疼痛,她沉沉睡去了,手里握着给她清凉的那只大手,那人许久没有抽出手来。
文大夫的药房里一白衣人站在桌案前。“你说她中的毒可能是蛊毒?”
“从脉象上看不像,但她持续性的毒发很有可能是中了蛊。”文大夫大胆猜测。
“那么说来‘无痕’并不来自燕南?”他语气淡淡的,可心里是压不住的火气,她都中毒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连这毒是什么都没弄清楚。
“有可能,关于‘无痕’的记录太少了,暂时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文大夫心中懊恼,之前治疗都是用的解毒法子,如果真的是中了蛊,解毒的药根本不起作用。
“我会往巫然传信查查这毒。”白衣人心里窝着火,如果是蛊毒那这么些天的药白吃了,她这几次发病一次比一次严重,也不知她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第二天她早早醒来让婉儿给她梳洗,婉儿昨天头疼病也犯了,她知道小姐会更难受想陪着小姐的,可是记不起来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睡着的。
匆匆梳洗不想让母亲看到她这个样子。梳洗后刚准备吃早饭母亲、父亲,哥哥就来了,看到她还能下床吃饭放心不少,不过这惨白的脸色还是很让人心疼。
一家人一起用了早饭后他们回去了,让婉儿扶她到床上去,刚才强撑着不想让家人担心,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躺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一直到夕阳西下才醒来。婉儿说文大夫来给她把了脉,和婉儿说了几句话身感疲惫,用过晚饭又沉沉睡去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多梦,又梦到那个白衣人,可这次的心情是难过的,难过的她心脏隐隐作痛,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
又梦到那个魏染师兄,梦里他叫她艺儿,陌生的衣着装扮、陌生的世界,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他牵着她,护着她不被别人撞到。
一处陌生的地方,身后是高高的、方方的房子,梦里魏染对她笑,笑得那么温柔。“艺儿,什么时候给我做蛋挞?”
第二天醒来还是很困乏,脑袋里冒出昨天梦里的一堆画面与对话,她想莫不是发病把脑袋弄坏了吧?问婉儿什么是蛋挞?她居然知道。
说是在小碗里用鸡蛋和面粉做的糕点是她教给她的,她让婉儿演示一下,她拿一个用铁皮做成的小箱子里面放好蛋挞下面放着炭火,炭火加热铁箱子里面的蛋挞就熟了。
疑惑这种食品并不属于这里,云儿,月儿她们听都没听过,可她为什么会做?
文大夫又来给她把脉,开了药方让云儿、月儿去煎药。
她抓住机会问起那个帅哥,心里笃定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文大夫却不肯告诉她,缠着他去了药房。
药房是专门为文大夫设立的,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地上的背篓里有他刚采来的草药,府上的人都爱到他这来讨药。
他平时忙着不停地制药,婉儿偶尔也来帮忙,所以和文大夫较熟识,来之前婉儿告诉她文大夫最宝贵他的诊籍,心里有了主意,婉儿和她待的时间长了受她感染有点腹黑了。
她拿起案上一本已经装订成册的诊籍随意翻看着。
“别动我的诊籍,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病还没好就四处乱跑。”文大夫被她缠的头疼。
“你们明明认识,你告诉我吧!我现在好得很不会发病的。”
“还好得很,要不是用好药吊着,你还能在这儿和我耍嘴皮子?”
“你不告诉我,我就将这诊籍毁了。”她拿着诊籍靠近熬药的药炉。
文大夫看的心惊肉跳,这可是他十多年的心血啊!“我的大小姐,你可手下留情啊!”文大夫的软肋就是他的诊籍。
“是他让我不要说的。不是告诉你不能去回忆吗?你就不要想了。”
那人不让她去回忆,是不想她再受到伤害加重病情吧!可他是谁?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我们以前认识对吧?”因为自己做的这个梦,迫切地想知道那个人到底和自己什么关系?自己中毒前到底和他有什么交集?
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加威逼利诱,最后还是告诉了她,却得到一个让始料未及的消息,那人受了很重的伤,还是为她受的伤。
原来文大夫和是他一起去寻的药,他们入燕南境内,他潜入皇宫偷看了皇家秘密才知道她中的什么毒。文大夫不会武只能在外接应,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出来后身负重伤几乎丢了半条命。
她追问文大夫他是谁?为什么帮她?文大夫只说他叫魏染其他无可奉告。连名字都一样,两个人的样子在她脑海里重合慢慢变成一个人,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情绪。
她打听了魏染的住址决定去看看他。可现在棘手的是魏染的病需要一种叫玉肤散的药,这药来自外邦因为产量少所以很稀有。
她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让金小三儿、金小四儿去打听哪里有这种药或者有和它差不多药性的药。半日后传信只有巫然有,并没有和玉肤散相同药性的药。
巫然离顺城千里远,快马加鞭也要十日才能到,魏染不知伤成什么样?十日太长了。还有巫然是被顺城驱逐出境的国家,他们一定恨死了盛朝的人,能顺利取来药吗?如果实在找不到只能让金小三儿、金小四儿先去巫然寻药了。
正因为这件事愁眉不展时沈曜递给她一个药瓶,瓶上纸签上写着玉肤散,又惊喜又不可思议,这么珍贵的药居然真让她得到了。沈曜说从一个友人处所求,他说得简单,可她觉得事情一定没这么容易,她可欠了他一份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