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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连翘的宅院内,大长公主身边的于嬷嬷带领着宫中府的府兵闯入了宅院之中。
何连翘见着于嬷嬷,怒声道:“于嬷嬷,您是奉大长公主的命令要处死立夏,可本夫人是奉陛下与娘娘的命令要照顾好立夏姑娘,今日,你们休想在本夫人府上撒野。”
于嬷嬷道:“护国夫人,我等也是奉公主的命令,立夏本就是公主府之中的奴婢,望您不要为难老奴。”
何连翘道:“本夫人也不想为难于你,今日你们闯入我府上之事我就看在大长公主的颜面上不计较,但你们休想要动立夏一根毫毛。”
立夏脸色惨白地站在何连翘身后。
于嬷嬷道:“那就恕老奴无礼了。”
于嬷嬷下令命着大长公主府之中的手下动手,百善堂之中的众人纷纷出来拦着,一时间整个府邸顿时乱糟糟的。
直到门口传来了一道尖细之声,方圆厉声道:“都住手,陛下娘娘驾到。”
众人听闻陛下娘娘来了,这才都纷纷停手,苏静言见着跪在地上的于嬷嬷道:“大长公主好大的本事,本宫已与她说过要护立夏,她竟还敢动手取立夏的性命?”
于嬷嬷连声道:“娘娘,我家殿下绝不敢对您不敬……”
苏静言走到立夏身边,见着她的手都发颤道:“不必害怕,与我一同去大长公主府,我倒是要去问问荣安姑姑,你犯了何等死罪,竟要你的性命!”
立夏眼中还带有着惊恐。
苏静言道:“不必害怕。”
大长公主府中。
太医来给大长公主诊脉之后,便下去写了一道方子给祁驸马道:“驸马爷,公主这次乃是气急攻心,需吃药败火,公主殿下还当平心静气些才好,不可使她恼怒了。”
祁驸马连连道谢道:“多谢太医,太医,公主她可还能再有孕?”
太医听到祁驸马此言,被惊了一下,才道:“驸马爷,公主殿下当年生郡王爷之时难产,已是坏了身子,虽这些年好生调养有孕倒也不难,但殿下年纪已大,若要再有孕于殿下的身子骨不好。”
祁驸马道:“多谢太医。”
祁驸马还未曾送走太医,便见着宫中的马车而来,连走到跟前相迎,“臣参见陛下,娘娘。”
萧翊从马车上下来,见到太医便道:“驸马不必多礼,荣安姑姑可是身子不虞?”
太医拱手道:“回陛下,公主殿下怒急攻心头疼不已,还得少惹她发怒为妥。”
祁驸马连让人去里面报信,让荣安公主出来,萧翊便道:“不必了,既然姑姑身子骨不好,朕与皇后进去探望姑姑就是了。”
苏静言与立夏也下了马车,祁驸马见到立夏时便蹙着眉头道:“陛下,娘娘,臣求你们了,公主她身子不好,若是见到立夏怕是更要气恼,刚刚祁越就惹得公主发了大火。”
萧翊便道:“立夏,你且在门口等着。”
苏静言微微蹙眉,萧翊握住了苏静言的手道:“姑姑的身子骨要紧。”
到了荣安的寝宫之中,荣安头戴着抹额斜倚在高枕之上,听闻萧翊与苏静言来了,连要下床。
萧翊入内道:“姑姑不必行礼了,姑姑何必为此发这么大的怒火?”
荣安落泪道:“我生养了一个白眼狼,当年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拼了半条命生下他!儿女债儿女债,我上辈子是欠了他什么呐!”
苏静言听着大长公主落泪,上前劝慰道:“您莫哭了,祁越再有不是,您为何去要立夏的性命呢?”
大长公主道:“都是因她,害的越儿一心与我作对,她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日后倒也就干净了,我先前就不该步步宠溺着越儿,早该在两年前就强势把立夏许配给了别人。”
萧翊问着祁驸马道:“祁越呢?”
祁驸马道:“在他自个儿房中呢。”
“朕去瞧瞧他。”
祁驸马点头应是。
萧翊进了祁越的房中,见着房外被人团团把守,屋内亦是有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守着祁越。
祁越脸上有着深深的红指印,应该是刚被人打了巴掌不久,“陛下。”
萧翊让着侍卫都下去道:“姑姑身子骨不好你又不是不知晓,何必惹得她如此生气呢?
朕听母后说当年姑姑生你的时候可是差点都没了半条命。
姑姑一次又一次地对你忍让,对你宠溺,你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孝竟要闹得自尽,祁家绝后,你这未免也太不孝了,还能为人吗?”
祁越道:“若是太后不许您娶苏静言,你又如何?”
萧翊道:“你也知晓朕两年前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逼着阿言入宫,阿言不愿入宫,朕也绝不会令她为难,因为朕喜欢她就要保护好她。
可是你呢?你一次次挑衅姑姑,这一次姑姑都动了杀心,今日若是姑姑真的杀了立夏,又能如何?”
“朕与阿言就算要罚姑姑,又能罚些什么?顶多罚姑姑禁足,姑姑要杀了立夏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你该好好地让姑姑接纳立夏,却不是去逼着姑姑。”
荣安大长公主到底是萧翊的亲姑姑,真要了立夏的性命,荣安照样能够锦衣玉食。
祁越道:“您那哪是不愿逼迫苏静言入宫,您是根本就没法子逼苏静言入宫,若是苏静言不愿入宫,你能如何?”
萧翊摸了摸鼻子道:“朕放下公文好心过来劝你,你竟还说这话?”
祁越道:“陛下,我对立夏的心意您也是知晓的,我与立夏也经历了这么多,我先前竟不知她能为了我而去赴死,如今我只想与她生死相依。”
萧翊无奈叹气道:“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爹娘为你气出病来?你若有个好歹,你让姑姑怎么活?”
祁越低头道:“陛下,先前我总是觉得我能在我娘与立夏之间找个平衡点,但我确实做不到,我知晓我这么做不孝顺,可是我爹娘起码他们二人还可以依靠。
但立夏,她就只有我了啊!我不想再去辜负她了,若此生无缘,那做亡命鸳鸯又有何不可?”
萧翊竟然无言反驳。
荣安寝殿内。
荣安哭了好一阵,苏静言听得心中也是不好受,“您莫哭了,这祁越是不孝,可是立夏无辜呐,您若杀了立夏,祁越也得恨您一辈子。
您既然当年生下祁越也不容易,何不再为他宽容一次,成全了他和立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