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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向来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连夙瞬间愣住,就连清冷淡漠的面容都狠狠一滞。
即便知道不可能,但听见奚拂说这句话时连夙眸底深处还是极快地划过一抹戾色。
但他垂着眼眸,长睫倾覆掩去了眸底的情绪。
这一切也不过一瞬之间,下一秒连夙神色便恢复如常。
他清淡的目光落在奚拂身上,没说话,就这样单边眉梢微挑地看着她。
“孩子你的,不足一个月,不能动气,不能乱跑乱跳,你们快供着我吧!”对上连夙的目光,奚拂面无表情地一口气说完。
连夙:“……”
神色有些愕然。
旋即削薄的唇微微勾起,清淡的话语有些暖意,莞尔笑道:“好啊,我供着你,供一辈子都行。”
只心底轻幽幽地叹了一声,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奚拂:“……”
连夙这么配合反而让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半晌,她指向了一旁的连乐:“鸽子精说的。”
说地那叫个认真投入情真意切,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真的和连夙发生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
边上神色讪讪的连乐听见鸽子精的时候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鸽子精说的就是她。
鸽子精看向连夙,默默地道:“我脑补太多,叭叭说的时候又收不住,姑姑解释我还不听,最后还给你们未雨绸缪了一个孩子。”
解释的时候,还挺有节奏地给说了出来。
而且她说的时候一直想着那个孩子是叫她姑姑还是姐姐,就也没有注意到姑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然后……二哥就下来了。
“姑姑,你别生气嘛!”鸽子精扯了扯奚拂的衣袖,声儿软软,“姑姑姑姑姑姑……”
奚拂:“……”
她最烦的就是这种缠人精,尤其是还会撒娇的。
“放手,正常说话,别撒娇。”奚拂瞥眼连乐。
心头划过一缕莫名其妙的庆幸:还好连夙和鸽子精性格不一样。
但下一瞬也就被这个庆幸的念头给弄得微微一愣,连夙的性格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儿?
撇撇嘴,没再说话,而是将睡醒了跑过来的白豆抱在腿上薅着它的小脑袋。
内心开始为自己找补。
她现在和连夙好歹是邻居,要是连夙和鸽子精一样那她肯定会被烦死,所以她的庆幸也没错。
连乐挺乖地恢复了正常,这下是当着两人的面正儿八经地问:“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邻居。”
“邻居。”
两人倒是极为默契。
连乐有些失落:“行吧,邻居就邻居。”
“你的衣服。”连夙将手里的礼盒递给连乐。
失落的连乐瞬间被衣服治愈,她抱着礼盒,乐颠颠地对着奚拂说:“姑姑姑姑,我跟你说,我发现了一家超级好看的汉服店,这件明制就是她家的。”
“你现在有空么?我可以带你去那家,你要是穿汉服肯定特别好看。”连乐恨不得拽起奚拂就走。
毕竟连小姑娘就两个爱好:cos和汉服。
对此热衷得不得了。
连夙没说话,而是偏头看向了那家店的老板娘。
“青弥么?”奚拂从衣兜里掏出小发带给白豆扎小揪揪。
“诶?姑姑,你怎么知道?”连乐一脸好奇地看着奚拂。
奚拂瞅了眼连乐抱着的礼盒,懒洋洋地道:“这个礼盒我当时亲手交给你哥哥的。”
闻言,连乐一愣。
看了眼手中的礼盒,又看向了奚拂,然后瞬间反应过来,分贝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些:“噢,我知道了,姑姑,你就是那位单身未婚还养了好几只猫的青弥老板娘是不是?”
想到这里,连乐又看了眼自家二哥,心中一通狂啧,
当初她给二哥介绍青弥那位老板娘的时候,二哥还问她是不是很闲?!
似是想起了什么,连乐看向奚拂:“姑姑,连秋意昨天是不是去青弥找麻烦了?对不起啊,是因为我提了一嘴青弥的衣服很好看她才找过去的。”
闻言,一旁的连夙没说话,只是眼眸微眯缝了一下。
看着有些歉疚的连乐,奚拂略微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准确来说,是我找她麻烦,她连青弥都没进。”
“诶?”连乐愣住,非常肯定地说,“那也肯定是她不对在先。”
连秋意那个人自视甚高,骄纵刻薄,反正她和连秋意关系一直不好。
奚拂没说话,想起昨天连秋意说的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连夙,丹凤眼中眸色微深。
那种话,连秋意会当着连夙的面说么?!
对上奚拂的目光,连夙心头过了一遍便也猜出了个大概。
奚拂虽说不是吃亏的性子,但她也不会平白无故找人麻烦,她能找连秋意的麻烦肯定是因为连秋意说了什么话,而在这之后奚拂又看了他一眼,那连秋意应该就是说了一些关于他的言语。
连夙倒是没有生气,清冽淡然的凤眸中反而极快地划过一抹流光。
所以,奚拂就是护着他为他出头了吧!
想到这里,连夙的嘴角都不着痕迹地上扬了些许。
或许,奚拂对他也不是完全不上心。
“对了,姑姑,连秋意这个人小心眼,她在你那里吃了个大亏,她不会轻易罢休的。”连乐一脸严肃地提醒。
“嗯。”奚拂点点头。
然后偏头看向了连夙,浓密的睫毛上下翕动几下,懒洋洋地提醒:“连二少,我还没吃早饭。”
“想吃什么?”连夙看着她,问。
“随便。”奚拂正在给白豆别美羊羊的发卡,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后随便做就行,我不挑吃的。”
连乐没说话,看着连夙乖巧地等着他问自己。
然后,就发现对方别说问了,连瞟都没瞟她一眼,直接转身去了厨房。
连乐:“……”
不带这样区别对待的?
她好歹也是二哥的亲妹妹呢!
连乐心中哭唧唧了一会儿,趴在沙发背上:“二哥,我也没吃早饭,想吃两个荷包蛋。”
“你的早餐哪次不是两个荷包蛋?”连夙头也不回地反问了句。
连乐除非是不吃早餐,不然的话近二十年永远是不变的两个荷包蛋。
“诶,二哥,你记得呀!”刚才还哭唧唧的连乐眼睛瞬间亮了。
奚拂刚给白豆穿好小裙子,抬眸看了眼厨房里的连夙,殷红的唇极不明显地翘了翘,眼中也添了一抹笑意。
连夙性子清冷,虽说和连乐之间算不得很热络,但也还是一个很出色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