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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许多传奇故事里,少年与少女的相遇,大都是在旅途中。
大抵是因为旅途拥有不确定性,会让人心潮澎湃,继而对未知的神秘感,产生无限的期待。
遗憾的是,现实往往并非如此。
旅途意味着风餐露宿,意味着行苦与奔波,远没有待在家里安逸舒适,那么出行便需要有必须出行的意义。
比如看不过去的闲事儿,比如复仇。
望着那名一身素色丧服的少女背着妹妹上山,无穹敛去复杂的心情,静静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是他初见之时,心有所感,对这位姜家二姑娘承诺过的交易,便必然会做到他应承的那一部分。
会帮助她复仇,让她亲手手刃所有仇人。
哪怕这些人皆是诸多东土道宗的名门嫡子,其中还有如回神谷的蒙开泰这等人物,算是道修年轻一辈,颇负实力的角色。
若是平常,即便他无端杀了这些人,都会惹下不少麻烦。
但特事特论,此刻的无穹知晓前因后果,查清了真相,便不会轻易袖手。
“小心他们的阵法。”
一身蓑衣的少年,只是静静的走在少女身后,便给她提供了极大的力量与支持。
无论是回神谷的谷主也好,那些镇宗长老也罢,都不敢轻易露面。
只有蛰伏在山谷两侧的回神谷弟子们,收到了守宗命令,皆以铃线与剑引结成了护阵,能够对擅闯者,造成极大伤害。
若仅靠姜芯雪自己,恐怕连上山都是问题。
无穹默默的运转丹海中的灵力,将他的道树展开,为那名少女撑起了一片天地。
与明风铃的阴阳道树不同,亦与诸多道修常见的碧翠道树不同,无穹的道树是一株枯树。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对于道修而言,修炼凝成道树之后,道树便意味着本源,与命源和神魂相依,代表着修者的生机与力量。
哪怕是在如何垂暮的老道修,道树之上也必然会有叶子,或有些许生动的色彩。
但无穹的道树没有,甚至连黑与白都没有,有的只是荒芜与枯寂,被很多对他抱有敌意的人,称作死人的道树。
只是这株道树,真的很强大。
强大到回神谷的诸多剑引成阵,不能对姜芯雪造成任何伤害,那些凝成实质的铃线,同样被道树拦在九丈之外,触碰到树梢的一瞬,便被强横的灵风泯灭虚无。
回神谷的山道之内,少女在前,少年在后,两人亦步亦趋的向上走去,静等着对方接招。
只要回神谷谷主,与另外三名出窍境界的修者现身,无穹便能够缠住他们两炷香的时间。
姜芯雪就有机会,闯入回神谷,将蒙开泰杀死。
过往的那些次,他们就是这般做的,偶尔会有些意外,但在无穹的实力与手段镇压之下,也没什么变故。
“这次倒是够沉稳的。”
不知为何,无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已经带着这丫头闯到了回神谷的山门之外,几乎就差一步之遥,就要闯入对方的宗门。
这已然是宣战的意思,但他们怎还毫无动静?
沉稳过了头,到底是有何底气?
正待无穹准备,率先出手,看看对方打得什么算盘时,姜芯雪周身的血气与煞意,忽然变的浓烈许多。
这便是玄冥鬼体的力量满溢的预兆,亦是姜芯雪要杀人时的状态。
“倒是不用进去找,他自己出来了。”
少女的声音平静而森冷,她静静的看着回神谷的山门之外,一名锦瑟宽袍的青年男子,正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眼瞳中满是恐惧。
这便是回神谷的嫡系传人,蒙开泰。
是姜芯雪要杀的人。
跟在姜芯雪身后的无穹,听到姜芯雪此言,不由皱眉,眼瞳中亦是凛然。
看来这次确实麻烦了。
依着前些次的经验,姜芯雪要杀的人,往往都会被层层保护起来,怎可能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此次回神谷有备无患,与之前那几宗皆不相同,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我有何不敢出来的?”
回神谷山门之外,蒙开泰强撑着底气,却没有勇气看向姜芯雪的眼睛。
但蒙开泰想着前来回神谷相助的那些前辈们,心情方才稍定。
“你这邪灵鬼女,恃恶行凶,诓骗无穹公子,乱我东土祥和,人人得而诛之!”蒙开泰近乎怒吼道,竭力掩饰着心虚。
“哪怕我而今战力远不如你,但当此祸患,哪有退缩之理?”
言语间,端的是正气凛然。
听在诸多不知情的回神谷弟子们耳中,也是精神一振。
随之,便是回神谷谷主的喝彩声,那道声音从山门之内传出,与之相伴的,同样还有数十道浑厚绵强的气息。
皆是一宗之主级别的人物,他们站在回神谷山门之内,原来刚才借助护宗大阵,隐藏了气息。
正是之前围追无穹与姜芯雪的诸多东土道宗之人,有不少皆是极具实力的人物,哪怕无穹对上,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能够牵制住四个出窍境界的修者,但不代表能牵住四十个,何况这些人中,未必没有道修七阶,分神境界的修者。
面对那等层次,哪怕是他也会觉得难以招架。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实际情况到底如何,你们心里就没点儿逼数吗?”
无穹踏前一步,被斗笠遮掩的脸颊布满了冷漠,眼瞳中皆是讽刺。
他何尝不清楚,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
不外乎是因为他帮了‘邪灵鬼女’,这些人便以他被‘诓骗’为由头,来围追于他。
若是寻常,借这些人两个胆子,他们也不至如此,想来背后是有谁撑腰,故意蹿倒的。
对于那人,无穹连猜都不用猜,整个东土有那个实力与动机的,也只有他的外祖,那位明老宫主。
看来是想用他做签子,来对付那两位。
同样让无穹觉得无趣又可悲的,便是眼前这些人寻出来的理由。
“诛杀邪灵鬼女?”
不过就是以此为由头,掩盖了他们所犯下的诸多恶行罢了,只是这位姜二姑娘,恰好是邪灵鬼女而已。
一旁的姜芯雪,目光依旧没有移开蒙开泰的脖颈,恨不得即刻上前,将其枭首。
可惜那多强者镇在回神谷的山门之内,她也无法轻举妄动。
看来这些人,已经探明白了他们的行动轨迹,不似之前一般漫无目的的围追堵截,而会提前埋伏。
但听到蒙开泰的诡辩,姜芯雪绯红的眼眸中,杀意近乎凝成实质。
看看这些人说的是什么鬼话,究竟谁才是鬼?
“我们途径玉灵湖畔,发现了这个邪灵鬼女,决定依照旧例将其诛杀,避免其觉醒后为祸一方,祸乱整个东土……”
“谁料此女的玄冥鬼体之力忽然爆发,杀了我们不少人,更残害了临近小镇的子民们,我们在柯公子的统领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她制服……”
“恰巧无穹公子路过……一时误会,又被这鬼女诓骗利用,救走了她,更致使我东土遭此一劫……”
听着蒙开泰的‘解释’,愈多不知情的回神谷弟子们,看向她的视线充满了敌意。
众多围追而来的各宗强者,亦是开始劝无穹‘回头是岸’,唯有姜芯雪与她背着的妹妹,没人在意,没人多问一句。
她这样的小人物,事实真相与否,从来就不重要。
……
……
袅袅炊烟,从玉茶堂的烟囱飘起,荷藕的清甜与排骨的肉香,混炖在一起,味道分外浓郁诱人。
副灶上,还清蒸着荷叶白鲢,鲜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娘,我今天摘的莲藕够多吧?”
姜芯雪在内室沐浴之后,换了一身极好看的碎花裙,满是少女的娇俏柔媚,眼眸亮的像是会说话。
姜母疼惜的替她拢齐衣襟,言语间却是苛责了两句。
“姑娘家家的怎么成天疯来疯去,多和璐儿学学,女孩子还是静雅些好。”
姜母教训姜芯雪时,顺带不忘夸夸未来儿媳。
显然,在姜芯雪被兄长姜子龙捉回来时,王璐儿也被一同邀请来了玉茶堂,与众人共聚用餐。
听到母亲提起那位未来嫂子,姜芯雪的眼眸亦是微亮,想着哥哥装模作样的有趣态度,便觉得很有意思。
那样刻板的家伙,竟也这么会哄女孩子,甚至懂得趁着对方父亲出远门,将未来嫂子,邀请到家里吃饭……
正在姜芯雪思衬,等会儿究竟该如何促狭兄长一二时,玉茶堂外隐有异动。
很快的,那股不和谐的噪声,便成了房梁断裂与桌椅崩碎的打砸声,让姜芯雪的心中隐隐不安。
姜母与王璐儿也瞬间察觉不对劲,赶忙外出去看。
姜芯雪稍慢半步,与姜母两人近乎前后脚出门,见到院内场面,却噩然一怔,近乎叫喊出来。
不知从哪里来了许多人,皆是锦绣奢靡的衣着打扮,看起来非富即贵,像是大宗弟子。
但姜芯雪此刻并不在意那些,她在意的是,被那些人打倒在地的兄长,似是不知与谁发生了冲突,在院内被打的头破血流,鲜血浸满了衣襟,很是狼狈。
一时间,她除了本能的冲到兄长身边儿护着,用手帕替他包住伤口,竟是做不了任何别的事情。
至于求援?
她的兄长,本就是维护玉灵湖周围数个小镇安危的修炼者,又还能向谁求助?
“诸位何、何故如此,我玉茶堂与诸位无冤无仇……”
姜芯雪低着头,尽量将态度放低,哪怕心有怨恨,也不敢表露丝毫,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在出手。
蒙开泰与柯修等人,没有理会。
他们不在意姜芯雪说任何话,更不在意玉茶堂被毁,行事无所顾忌。
“这就是你说的绝色?确实稀罕。”
柯修贪婪的看了姜芯雪一眼,眼眸中颇有惊艳,当即便有了兴致。
哪怕是诸多修炼至七阶境界的女子,也未必有这名小姑娘好看,肤若凝脂,皓腕凝霜,一点朱唇如红樱,双眸似藏星。
“那可不是,这丫头的修为似乎还没炼体,却有如此容颜,简直是天赐福运,当时我路过此地,只是一瞥,便惊为天人。”
蒙开泰讨好般,对那位柯公子说道。
“这等货色不敢独享,即刻将咱们兄弟唤来,一同消受,还特意给柯少留着头一口。”
众多贵胄之中,柯修的身份最为尊贵。
他作为东土七曜大宗之一,雁荡宗老宗主的嫡系传人,自然远非旁人能比。
饶是以柯修的身份与见识,见到这个小姑娘后,都颇有震惊,心中不禁好奇,这莫非是个隐藏的特殊体质?
若是那般,倒是能带回去做个炉鼎,不至于直接玩儿死。
听到这些闯入者的污言秽语,玉茶堂众人何尝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即便是已然重伤的姜子龙,也浑浑噩噩的强撑起身子,强咬着牙想要将这些人驱逐出去。
他不愿自己的妹妹受到这些恶霸轻薄,哪怕拼上性命。
遗憾的是,才刚刚撑起身子的他,便被蒙开泰一拳打在了地上,又被数人围攻,近乎半死。
姜芯雪自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心中不禁对这无妄之灾感到绝望。
她只能尽力,将兄长护在身下,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姜母与王璐儿,同样出手阻拦,受到了波及。
这些人根本没有因她们是女子而留手,尤其是看穿姜母修者的身份,一名贵胄子弟出手,便是极狠的剑招,直指要害。
一切发生的极快,快到姜芯雪没有太多反应时间。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任由绝望吞噬,恍惚的跪在了地上。
“你们……若只是想要我的话,我跟你们走便是,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的家人好吗……”
姜芯雪近乎崩溃的哀求着。
听到目标少女的哀求,众多贵胄弟子这才稍微停手,看向了为首的柯修。
柯修沉默了片刻,嘲弄般的扬起嘴角,并没有对她的哀求产生任何同情与怜惜。
“就一个玩意儿,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他转头看向众人,笑容更加刺眼。
“想来弟兄们平日里,那些听话的女人都玩腻了,不如咱们今日来点儿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