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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等的无聊,藏月在院里走了好几圈,芊白的手指绕着绿松石的绳子解开又缠上。
碰巧的来到水缸旁,她将头探了过去,欣赏了会儿自己的美貌。
直到屋内突然没了动静,才悠悠走回院中间。
索朗冷着脸推门出来,在身后的地毯上,诺布躺在那意识不清醒。
“少祭司,你的话可真多。”
“说个实话还不行,索朗,别那么小气嘛。”藏月站在那,落落大方,漫不经心的挤兑人。
暖阳之下,女子不同于藏地特色的凝脂雪肤,似白瓷一样细腻素净,却明媚的灿然生光,耀眼夺目。
索朗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厌恶,又来了,又是这个模样。
院子里那么多人,甚至整个部落的人与她站在一起,就不像一个世界的。
为什么要这样,她明明就是康巴洛的人,为什么要这么不一样!
“少祭司,你现在的样子可真让人讨厌!”索朗大步逼近,高大的身子像小山一样逼仄:“你想要垂死挣扎随你,反正都是无用功,即将要发生的事不会有任何更改!”
鉴于上次的教训,他不会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早上带回来,下午就要进行仪式。
向整个墨脱宣布少祭司藏月已受到神灵召唤听命去侍奉。
至此终年,康巴洛第十七任少祭司死亡,等到未来母蛊完成进化,再次苏醒的她,一切都是全新。
藏月红唇轻弯,躲在羽睫下的眼眸里泛着几许暗色,她想要改变的从来不是未来事。
而是你的命运啊。
索朗,希望我留下的礼物你会喜欢…
这样才不负你我的交情。
幽暗的禁地内,陨玉床散发着莹润的色彩,大祭司是真不行了,从始至终都没露脸。
藏月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已经死了。
索朗又让人端来一碗药,和诺布让她喝的一模一样。
“我可是才喝没多久,这就来第二碗了,那什么时候喝第三碗?”
“没有什么第三碗,这只是助眠的药,你对诺布说的那一通鬼话,很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又做什么手脚,所以保险起见,你再喝一次!”
藏月三番五次出逃,她的信物在索朗那如果能数据话应该就是负数吧。
虽然从女奴口中得知她确实喝了,可他还是不放心,多喝一碗也不会有影响。
呵…
藏月不由感叹大惊小怪,可虱子多了不怕养,喝就喝吧。
她听话的一饮而尽,索朗脸色好看了些,余下就没什么事,只用等着药效发作睡下就行。
藏月坐到陨玉床上,初初上去,倒没什么不适,凉而不冰,温润柔和。
头脑也没有张鈤山提到过的晕晕乎乎状态。
她坐的悠然自得,索朗看在眼里,心中又起不喜,莹莹玉彩下,藏月明媚独色的脸蛋儿散着光泽,让本就白嫩的肌肤更加诱人。
配上那副气定神闲的神情,好像此刻她不是要面临磨难,倒像是来此处观光一般。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想法,总觉得按照预想,藏月不该是这样,就算没有痛哭流涕,也应该面色苍白大惊失色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即将要经历的事?”
“知道,而且还很清楚。”藏月敷衍他,看出索朗的小心眼,并决定满足一下,于是问:“不过我其实有点好奇母子蛊为什么会被研究出来,是以往也有大祭司跟我做过同样的事吗?”
族史上记载是没有的,但谁知道私下呢,毕竟大祭司出逃说不出也不好听。
后来者为了面子改改历史也正常。
“有,怎么没有,世上多的是背弃者。”索朗看着她的目光幽深不见底。仿佛借着她在嘲笑那些愚蠢的人。
“母子蛊本名不叫这个,原名是后悔药,那些背弃者受不了蛊虫噬心五感丧失的后果,哭着喊着要回来,吞下后悔药后重启人生,再也不提一句要出去。”
“他们也会与母蛊一起陷入沉睡吗?”
藏月好奇这个事,她依稀记得康巴洛上数的大祭司似乎都没有阎王血脉。
普通人短短一生几十年,一睡五六十年怎么可能还能活的了。
“当然,不沉睡怎么能重来。”索朗冷冷的扬了扬眉:“他们的寿命是不长,但依照药性最多不过二十年,有的是条件耗。”
藏月心中意动,又是一个信息差,与终极所说的不一样。
不过略微想了下她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母蛊是依据宿主的年龄和记忆,而藏月是穿越的。
前世的记忆虽然不清了,但尚在脑海深处被终极封着,不代表消失。
蛊虫要清除这么多,配合着陨玉的作用,算算还真差不多就是五六十年。
那这可有意思了,索朗以为她只沉睡这辈子的二十多年,不知道还有上辈子。
这么赶速度的娶了诺布生孩子,等人长大,她就是不醒,到时候那个画面肯定很好笑。
藏月忍俊不禁,心下可惜索朗还挺幸运,死的早什么都看不到,不然非诛心不可。
“你笑什么?”
“没什么,牙热。”藏月收了收看热闹的心,认真提议:“发明母子蛊的人真不会取名,它不应该叫后悔药的。”
“后悔二字意指弥补人生,你这都重来了,还算什么弥补,叫黄粱一梦更合适。”
索朗神色多变又起一丝危险:“别在我面前显摆你的中原文化!”
藏月无奈悻悻住嘴打了个哈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玩不起。
谈话是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就这会儿功夫她就已经有了睡意,药效开始显现,藏月不一会儿就瞌睡的上下眼皮子打架。
勉强调整好姿势躺到陨玉床上,意识不等她再想什么,马上就进去到一片黑暗中…
索朗冷眼看着她,过了很久,才让女奴上前整理了衣物,开始宣布仪式举行。
夜半三更,众人从部落后的雪山溶洞里离开,索朗踏着月光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中。
一问才知道,诺布醒来后就收拾了行囊回了自己未出嫁前的房子。
索朗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觉得心累又觉得有股火气难以降下。
左右看了看,正好望见院里的水缸,来到棚下舀了瓢冰水,愤愤的闷了干净,心口处才好受了些。
本来是打算第二天去接诺布的,可没想到天刚亮,大祭司就断了气,他要举办后事还是管部落大小事宜。
忙忙碌碌下两个多月,夫妻俩都没住在一起。
索朗觉得不是个事,时间紧迫,又无法保证第一胎就是个合适的人选,浪费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
想明白也抽出空准备接人回来,诺布却主动跑了回来。
“索朗,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