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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粮仓那边怎么办?”
看着气氛似乎好转,就有一个将军开口问了下粮仓的问题。
穆汗瞬间又生气了,军师快速安抚道,“将军!这也是好事啊!”
穆汗一顿,“如何是好事了?”
军师说道,“将军难道不知那原本的将领是谁的人?如今他们没了,我们正好将自己人派去,且粮仓咱们拿走了不少粮食,剩下的还没有咱们拿的十分之一,将军,正好有人帮咱们灭了他们。”
军师笑着拿酒杯放在桌上,“让我们可以,替换之。”
穆汗这下是真的高兴了,“先生大才!”
“哈哈哈,好!好啊!”
将领们无不赶紧回应,狠狠夸奖军师,别的不说,这种情况下能把将军安抚的这么舒舒服服,也是他的能力!
“如此,那我们,继续喝!”
“继续继续!”
辽金士兵和大梁士兵最大的区别,大概就在这里,他们放松的时候,那是真放松,而且放松的时间,大多是比较多的。
......
凌晨,林婴宁他们终于看到了远方部落的轮廓,这部落的城池比之前去的都大,也是辽金有名的部落贵族之一。
若兰部落,如今族长的女儿,便在王都做妃子,且,还是七皇子的姑姑。
“将军,进去之前,咱们得说清楚啊,您一定保护我。”
班果迩冻的有些冷,但不影响他在这里搓搓手让林婴宁多保护,他也没想着进马车。
林婴宁无奈摇头,“我一定会保护你,你看你,放心吧。”
班果迩眨了眨眼睛,风寒虽然让他的眼皮上有了些许的碎冰,大概是他当时打哈欠遗落下来的,但一点不都沉重更不影响他眨的速度快极了。
“将军,那我若是多做出点事情,惹到一些人,那.....”
林婴宁挑眉,“你不是说没有仇人?”
班果迩直接委屈的撅嘴,“可是有的人就是来找罪受啊,就要得罪我嘛。”
马淳德一巴掌拍在班果迩的肩膀上,“班果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班果迩被拍的身体一抖,随后果断恢复正常,没别的,实在痛!
太痛了!
“你说清楚,我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少敌人。”
班果迩顿了顿,“其实...也没多少,就是这个部落的族长,他有个儿子,当初和十二王子玩的不太愉快,我就当时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哪里想到那个小年轻他不顶事啊.....”
“他竟然自尽了。”
林婴宁瞬间一愣,她就这么看着班果迩,班果迩红了眼睛,“将军,我是真不知道他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啊!”
林婴宁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那若是这般,你与这部落的族长便是杀子之仇,怪不得你说什么要穷困些。”
“我和打个商量,班果迩。”
班果迩心中一顿不好的预感冲上来,“啊?将军,要我做什么啊?”
林婴宁看着他,“可能是要委屈你先去别得地方待一下了。”
班果迩瞪大眼睛,“将军!”
马淳德看了他一眼,“这种重要的事情你不说,又不是让你死,就是可能受点罪。”
林婴宁失笑,“对。”
他们俩已经有些心有灵犀了,都知道要做什么。
班果迩咽了咽口水,“将军,您,您不会是要把我交出去吧?”
林婴宁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城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还会去接你的,进了城之后,你的苦累我们都会记得!”
班果迩这下是真怕,但是看着这俩的情况,他欲哭无泪,“将军,你说好的,一定会来接我啊!”
进城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毕竟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所以,就很有可能呢......
班果迩得被抓。
被抓就算了,只要不死就行,林婴宁和马淳德安慰他,绝对会去救他的。
他可是日后他们俩行走辽金的保障。
“文书。”
“你没有吗?”
换了身可怜点的装扮,林婴宁他们一行人进城了,班果迩就开始解释,这是他妹妹,找到他的路上结果遇到了强盗,只和这个侍卫一块活下来了,文书也丢了。
这是最近的城池,他们过来买些东西,增添些补给。
“这样啊.....”
守卫仔细对比了下班果迩和林婴宁的长相,随后不由说道,“你妹妹和你长的也不像啊。”
班果迩一愣,“你什么意思?你说我长得难看?我妹妹就是长得好看怎么了?随我母亲!”
看着班果迩一时激动起来,其他侍卫顿了顿,“别,别,我们现在知道问题了好吧。”
“那,那就像这样,你们进去吧。”
守卫还是个好人,林婴宁对他们道谢,便扶着班果迩进去了。
“切,要不是看着大小算是个贵族,谁给他好脸色!”
守卫说了句,旁边的安抚他,“好了好了,因为他生气不值得,今天才开始呢,你看他们身上也没钱的样子,落魄了。”
林婴宁向后看了眼,心中也是想到,班果迩能如此,也是因为身份,辽金的贵族与平民,就像是隔着大江大河,轻易之间根本跨不过去。
若非是她如今趁机享用着这样的差距,她必然要骂一骂,现在不骂,等后面再说。
“好,那我们先去找人吧。”
“班果迩,你去找客栈,自己住就行,如果我们过去找不到你,就知道你被抓了,到时候会去那部落内找你的。”
班果迩欲说还休,“不是,将军,万一我被他们关到什么深山老林怎么办?您要是找不到我,我可就真的没啦。”
林婴宁失笑,“我会找到你的。”
班果迩虽然不太相信,但是想到林婴宁的武力值,还是只能先离开。
林婴宁和马淳德这次要找的细作,虽然信息很少,但二十年前他是在这里的,若是依旧能用二十年前的方式去联系,那就不会出错。
若是联系不上,或者自己暴露,林婴宁也有机会跑走,所以并不担心。
只是确实要委屈班果迩了。
但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林婴宁就没打算放过疑似在这里的王子,嗯,该杀就杀。
不管是七王子还是几王子了,人头她要了!
所以这部落的聚集地,她是必须要过去翻一翻,若是有些消息,自然也可以拿走,该杀的人杀了,她就带人跑路,之后再去别的地方。
至于她会留下的记号,便是她如今给映红军套的杀手组织马甲,太阳花,也是一种神明所赐的花朵,邪教派的精神食粮。
据传,这邪教派之前在辽金可办过不少灭门案,且都手段狠辣。
后来被辽金的贵族给剿灭了,如今她代替这邪教死灰复燃,那锅给他们,也正常。
毕竟是被灭门的嘛,他们有仇要报,那正常吧?
“小姐,这边。”
林婴宁还真的找到了记录的联系方式里所存在的古寺墙角矮桃花。
她吸了口气,“此举若是成了,那日后辽金的信息,我们全都可以掌握,此举不成,那我们还有其他的机会。”
“所以,不必担心。”
马淳德知道林婴宁其实压力很大,他就在旁边守着,看林婴宁将红绳系在了枝头,将用特殊墨水处理过写的信放在了树下左侧,第二块地砖下。
是真的可以掀起来的。
“走。”
林婴宁和马淳德很快离开,他们如今要去找班果迩了,在林婴宁的计划里,现在,班果迩应该应该已经被族长发现了吧。
那,她就可以跟着去找族长了!
如她所想,就在她找到班果迩的客栈之后,就看到了被套了头抓走的班果迩,挣扎从疯狂到无力,看得出来,被人下药了。
马淳德在林婴宁的身后,“小姐.....”
“你先走吧,我去跟上去看看。”
马淳德要去等消息,他是不能跟着林婴宁一块的,他点点头,“小姐小心些。”
林婴宁笑了笑,“能打得过我的,一手之数。”
马淳德看林婴宁离开,随后便转移阵地,开始去酒馆等消息,他不能在古寺那边,信息上说,若是有信息回复,也不会在原地,会有人找到你。
虽然玄乎,但他只能跟着做。
林婴宁尾随这些绑架了班果迩的人,很快就到了一个大宅子的前面,只不过走的是后门。
她随后到了后门,翻墙进去的。
班果迩被人七拐八拐的送入了个房间,结果墙上画掀开,暗室的入口按钮在。
又是一顿操作,林婴宁想了想跟上去,便也进了密室。
长廊密室走过,之后豁然开朗,烛火在空旷的房间与四通八达的通道里交接,而班果迩就被丢在了这里。
林婴宁找地方藏起来,看着烛火下班果迩又被人绑在了石板上,四仰八叉。
她挑眉,直觉似乎这即将是一个惨烈的仪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另一个通道有声音传过来,摸鱼正好抽空练习无相功的林婴宁再次藏好,便看到了五六个辽金人走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看到班果迩被绑在石板上,不由哈哈大笑。
“好啊!这班果迩竟然还自投罗网!”
“我可怜的骄儿被他和十二王子逼死,不知道是哪位义士杀了十二王子,还以为班果迩这小人能逃过一劫,哈哈哈,谁知道他自己送上门来!”
“来啊,把他叫醒!”
这族长便是若兰部落的族长,灰布依,看着白发苍苍,年纪已经很大了,也是这边贵族的精神领袖。
不过他儿女不算多,儿子更是只有两个,大儿子成亲后生下了一子一女便因病离世了,大女儿和小女儿都是嫁给了辽金皇帝,只不过小女儿还没有生下王子,七王子是依旧过世的大女儿所生。
这也是为什么族长把两个女儿都送过去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诅咒,家里的孩子生下自己的孩子之后,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族长就疼惜自己的小儿子,也没逼着他娶亲。
哪成想啊,去了一趟王都,回来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知道仇人是谁,可恨一直不能动手,如今有人帮忙,他虽然看不到十二王子的尸体,但没想到还能找到班果迩!
“哗啦啦!”
一盆水直接盖着班果迩的脑袋浇了下来,随后班果迩猛地惊醒,看到前面这些人愣了下,“你们!”
“啊!你们干什么!”
班果迩发现自己被绑住,看着若兰族长满脸狰狞,就知道完蛋了,这下子是真的药丸!
若兰族长笑着看他,“我想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班果迩!”
“一年前,你是如何对我的骄儿!今日,我就如何对你!”
班果迩顿了顿,随后“啊”了声,“那我也没有把他绑在这里啊.....”
若兰族长却吼道,“别想逃避!”
“来人,上刑具!”
班果迩呆滞了下,“等等,我当年就是警告了他一番!给他浇了盆凉水!这我知道,后面他自己自杀,我也是没想到,我真的没想说杀他!”
“哎,你们这是什么啊!”
“真刀真枪啊!”
“哎!若兰族长!你冷静一下!我说真的,我没想着说他这么脆弱.......”
大概是这个脆弱彻底激怒了若兰族长,他拿起刑具,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你说什么!骄儿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孩子,他如何会自杀!”
“他的尸体上都是伤痕,那明明是死前受到了殴打!受到了折磨!”
“我找人看过,那至少是十三种刑具留下来的伤痕!”
若兰族长哭着喊道,“你这个狠毒的贱人!你如今还不承认!”
班果迩傻了啊!
“不是!族长,我班果迩自己做的,绝对承认,可没做过的,我坚决不背锅啊!”
他随后赶紧说道,“当时公子正是七王子带去,我只是为十二王子出气,却绝对不会杀他啊!”
“而且,我当时见过公子的尸体,他.....不是溺亡吗?”
若兰族长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溺亡!?”
忽然有人吼道,“你这杀人犯,如今还在这里狡辩!什么溺亡!我家公子那是被折磨致死的!”
“你说的溺亡,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班果迩怒了,“你见过我见过!先不说我们如今的信息差,若兰族长,你自己想,若是当时我们真的对公子动手,有什么好处!”
“十二王子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底,我也只是狐假虎威,若是他真的要杀公子,我先前过去给公子一个教训,不是正好暴露?”
“我们这是被人陷害了!”
班果迩说着,若兰族长旁边的人怒道,“瞎说!公子与人和善,除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和他有过矛盾,你如今还不承认了!”
班果迩怒道,“往往是别有用心者,隐藏的最深,我如今和若兰族长说真相,你倒是跳出来的快啊,若是我没猜错,怕是公子的尸体,是你带回来的!”
“这王都的事情,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若是说与公子有矛盾,确实不多,可当时盯着公子,却不少!”
“七王子当时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他树敌难道不多?难道没人会因为七王子......”
“不要再说了!”
若兰族长忽然吼了一声,他握着刑具,深深的看了班果迩一眼,“你说,骄儿是溺亡?”
班果迩顿了顿,乖巧点头,“我听到这消息之后,就赶紧过去了,当时看到的尸体,是溺亡,说是他忍受不了....自杀了。”
若兰族长冷笑一声,“我儿的尸体上没有溺亡的痕迹,若不是你看错了,就是.....有人故意的。”
他忽然放下刑具,“这件事请我会查,班果迩,你反正是逃不掉,若是我查出来你在说假话,你必然会比骄儿更痛苦!”
班果迩赶紧说道,“族长,我用我的族人发誓,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族长旁边的人还想说什么,族长却白了他一眼,他瞬间闭嘴了。
若兰族长离开,密室里就没人守着班果迩了,班果迩反应过来,“不是,帮我解开啊!”
可惜没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