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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山脉之中。
“跑!快跑!”
厮杀在山寨上肆虐,少年二清身上浴血,手被砍伤,大当家以一当十,“走啊!”
二清红着眼睛,“不!大当家,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和尚!”
这个时候,八目杀到了这边,外面围剿的匪患实在太多,大当家看到八目,“快,快带他走!”
因为没有向独立为王的土皇帝低头,他们成了第一个杀鸡儆猴的存在,原本寨子里已经转移了不少人,二清帮忙,所以没有离开。
谁能想到,他们忽然就来了。
“不!师父,救大当家!”
八目抿了抿嘴,随后杀过来一下按住二清,“我会带他离开。”
“保重。”
二清想要挣扎,却被八目一下打晕了,而大当家看到八目带着二清离开了,嘴角一勾,随后看向外面的一圈圈的人,“来啊!杀啊!”
“谁若是敢退,谁就是孙子!”
大当家一把长刀,杀进人流,在层层包围中依然可以杀进杀出。
但....终归是人太多了。
当刀刺入大当家的胸口,他身形一滞,下一刻更多的刀刺穿他的身躯。
“啊啊啊!!!”
大当家最后一刀,天女散花,转了一圈将周围的人脑袋砍了下来。
看着还在和匪患对敌的兄弟们,大当家一口血吐出来,“还好......”
寨子有一半多的人都逃出去了,所以,没事的.......
他死了,还有孩子们,老三老四也逃出去了,只是可惜陪他一块死的兄弟们。
因为他们未曾对那些人低头,因为他的决策,让这么多兄弟随他去了。
二清啊.......
大当家倒在地上,旁边有兄弟们凄厉的喊声,大当家眼中却浮现出来二清的模样。
这个孩子,真好啊。
夜晚,八目带着李重楼逃到了一个山中小屋,紧急给他处理了伤口之后,八目叹了口气。
“你命中有此一劫,希望日后想清楚些。”
李重楼作为皇后所出,嫡子,按理说就该是太子,只是陛下斟酌,偏爱二皇子,但正统便是李重楼啊。
“命运在变幻,重楼啊,是时候恢复记忆了。”
沉睡之中的李重楼,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满心欢喜的来到了西南,要剿匪,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算计。
他傻乎乎的过来,真以为自己做一番事业,结果才到这边,就被人暗害,他的人为了保护他都死了,自己也掉入河中,才被大当家所救。
掉下去河里之前,李重楼撤下来了刺客的面罩,只要那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能认出来!
“噗!”
醒过来之后,李重楼忽然一口血吐出来,旁边的八目合适的递过去了盆,正好接住。
“师父......”
梦中恢复记忆,李重楼神情呆滞,忽然想起来匪患之中的大当家,“大当家呢!”
八目摇摇头,“大概是死了。”
李重楼瞬间眼泪溢出来,“不!不能!”
八目看着他,“孩子,你挡不住,拦不住,救不了......”
“那师父你呢!?”
李重楼一句,八目只是看着他,李重楼便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他低下头,“对不起师父,对不起.......”
八目抬手拍了拍这孩子的脑袋,“你身上的伤还要养,振作起来,如今匪患称王,西南很快就会有动作。”
八目看着李重楼,“你若是恢复了记忆,便和我说说,你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李重楼顿了顿,“是西南驻军的....范式衣,他....有人邀请我来,剿匪。”
李重楼抬手擦了下眼泪,狠狠擦了下,“我来到之后,很快被刺杀,我的行程只有我自己人和他知道。”
八目点点头,“开始我就怀疑西南驻军里有问题,范式衣啊,好像是个想要当大将军的。”
八目眉头一动,“怕是接下来西南剿匪会更出现问题,如何就能剿匪剿成让他们自立为王了。”
李重楼咬牙,“这些消息我们必须传回都城。”
八目摇摇头,“难,我们还是先找个办法,联系上林清璃将军,就是林良将军的大女儿,贫僧来的时候是通过她的路数过来的。”
“那,那师父都听你的。”
八目出来之后,听到李重楼在低声抽泣,微微摇头,去给李重楼煮药了。
这山中小屋他之前就来过,这是他留的后手,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青龙寨,已经灭啦!”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灭了不听话的寨子之后,这皇帝带着自己手底下人,狠狠吃了一顿。
“都尽兴的喝!”
“有朕的一口吃的,就有你们的一口!”
这位土皇帝年纪其实不大,三十多快四十,但资历颇深,他的父亲,他的爷爷,都是这边的土匪,家传土匪,发展了许多年,也有了和大梁契丹叫板的力量。
“神威大将军!来,说说!朕手底下有多少神兵!明日,能不能攻破契丹城池!”
“禀陛下,大昌神兵十万,民兵五万,拿下契丹城池,轻轻松松!”
收编了所有土匪之后,其实....顶多全部加起来是七万多人,但是,七万多人哪里够啊!
这神威将军虚报数目,却让在场的人都兴奋激动了起来。
好好好!
这么多的兵,下山指日可待!
夜色渐浓,在西南驻军处,都城的人已经到了。
“西南匪患如此猖獗,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都城来的人先骂了之前被派过来的官员,指桑骂槐,西南驻军那些老爷们不由摸了摸鼻子,虽然有些气,但还是没能开口说什么。
毕竟.....这真的是他们失察。
林清璃在大将军侧站着,与林良相似的眉眼皱起来,漂亮冷艳的小脸上有些怒火。
但不是对都城来人,而是对在更旁边笑眯眯的范式衣。
“曹大将军,这次,还得麻烦你们了。”
骂完之前的那些人,都城派来的刑部官员对在场的武将轻轻一笑,带着些客气和疏离。
感谢那是一点没有,谁谢谢啊。
很明显西南驻军里有问题,被骂的那些都城官员一脸委屈,他们仔仔细细的查了啊!
可是每次查到的都是没什么问题.......
这也能怪他们嗷。
可能确实要怪他们吧。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西南驻军,这次就应该好好剿匪,有些怕事,躲事情的,也该动起来了。”
曹大将军如今两鬓斑白,高龄还未退休,他中意的林清璃接任,只是这孩子总说自己还不够,让他继续先当着。
结果就出现了范式衣的反抗,摸鱼般的反抗。
这搞的曹大将军都没脾气了。
“大将军说的是!”
范式衣咧嘴一笑,他这个壮汉却满脸的鸡贼。
“好了,林将军,范将军,请吧。”
刑部官员对曹大将军点点头,在曹大将军的同意下带走了两个将军。
必须灭灭这匪徒的威风!
清晨,马劼冉的微风吹的还是有些凉,但也没有特别的冷,林婴宁擦了擦自己的长枪,听着外面窃窃私语。
嗯,昨晚上又杀了几个,府内应该要有反应了。
她如今彻底站在了雅夫人这条船上,最起码在外人看来。
林婴宁要的是雅夫人与其他人的矛盾激化,如果有可能,她会让别人对小少爷下手。
虽然有些师徒之情,林婴宁也只能保证小少爷死不了。
其他的......
看雅夫人表现。
雅夫人这些年安安稳稳的在后宅,看着没脾气,实际上心中极其的强硬,若是有人真以为她好欺负,做出些什么事情。
那,可不好说呢。
“先生,我的乳母今日回家了。”
小少爷坐在凳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低头。
林婴宁看着他,“你很喜欢你的乳母吗?”
小少爷赶紧点头,“很喜欢!”
除了雅夫人,便是乳母对他好了,更多的时候都是乳母在照顾他。
林婴宁抬手揉了揉他脑袋,“很快就回来了。”
小少爷撇了撇嘴,“先生,最近家里死了好几个呢,他们都说是闹矛盾相互厮杀,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
林婴宁挑眉,“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小少爷左右看了看,随后凑到林婴宁身边,小声的说道,“死的人都是其他哥哥的人呢,我觉得是有人故意的。”
林婴宁笑了笑,“那你觉得那个故意的,是要做什么?”
小少爷五岁的脑袋瓜能想出来有人故意就已经不错了,继续就摇摇头,“我不知。”
林婴宁便淡淡说道,“那就再看看呗,咱们的人没出事就行。”
小少爷点点头,“先生说的对!”
“先生,夫人有请。”
林婴宁揉了揉小少爷的脑袋,“来了。”
她猜测是为了小少爷,结果果然如此。
“最近府中事情多,其他人我不放心,你日后还是住在他那边吧。”
雅夫人眉间有些不解,和淡淡的忧愁。
很明显,她也没找到些原因和目的。
“好。”
林婴宁没有拒绝,她就是要靠近。
如今埋的线一个个下去,等到揭开的时候,就是大乱的时候。
雅夫人看着林婴宁,“还好你来了。”
她笑眯眯的,似乎很喜欢林婴宁。
林婴宁不卑不亢,“是我的职责。”
雅夫人让她离开,看着林婴宁的背影,“耶里希.......”
“最近她确实安安稳稳,并没有接触那些死者,是吗?”
帐后有一道男声传来,“是的,夫人。”
雅夫人松了口气,“那你觉得,是谁做的呢?”
男人走出来,模样很是英俊,雅夫人眼中露出些调戏,但男人却半跪下来,眼中除了尊敬并没有其他涟漪。
“或许,是有些人按耐不住了。”
雅夫人白嫩的小脚翘了翘,阳光洒在她的脚上,如同白玉一般。
只可惜眼前的人目不斜视。
雅夫人托腮,有些失望和百无聊赖。
“再看看吧,只要他们没把手伸到我这里,我不介意他们互相厮杀,毕竟是给咱们做嫁衣呢。”
雅夫人笑着说完,男人点头,“是!”
雅夫人的笑容一僵,不由冷笑一声,“你真是个胆子小的。”
男人假装听不懂,雅夫人摆摆手,“继续盯着。”
男人随后说走就走,雅夫人眼中有些委屈,“跟了我这么多年,真不知道我的想法吗?”
她为何不限制老头子娶妾,不就是因为她也恶心老头子吗?
自从自己嫁给老头子,这男人便再也没有什么接触了。
逃过来的时候,他还对自己很温柔呢。
哎......
罢了,除了他,这马劼冉的人都丑的不行。
林婴宁感受到又有人在盯着自己,心中有些无奈,说真的,真的,你们这些人别跟着了。
也看不出来什么。
她晚上说出去就出去了,结果这些人压根看不到她。
纯纯浪费时间,还不如盯着别的。
不过她也知道其中一个盯着自己的是老族长的人,一个则是雅夫人的人。
雅夫人的人更强些,但比她还是弱了。
“先生你回来啦。”
小少爷看到林婴宁回来,当即笑着跑过来,林婴宁也笑了笑,“好了,休息差不多了,继续练习。”
小少爷认真的点头,“好!”
他被林婴宁的勇士言论洗脑之后,就想着习武变强了。
如果不是只能让班果迩登上族长之位,这娃仔细教导一番,日后也是可以作为自己人的。
可惜,时间太长,投入太多,影响布局。
他还是太小了。
雅夫人才是重点。
林婴宁这边上着课,民宿那边,班果迩见了一批落魄但有能力,有的还与父亲相知的人。
在他和其他人的淳淳教导下,这些人算是自己人了。
他们虽然还是觉得班果迩资历不够,但看在班果迩身边那些猛人和条件的情况下,为了能爬更高点,加上保住性命,不管是不是真心,也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班果迩看着被送走的这批人,累的揉了揉手腕,“下棋从没这么累过。”
旁边的林战哈哈一笑,“但是我们看着很过瘾啊。”
班果迩的棋艺.....很不错其实。
但是他下的慢,结果对面逼一逼,他就慌了,真是增添了不少有趣的画面。
班果迩顿了顿,“走走走!”
这些人在这里看笑话呢!
气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