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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不顾一切,已经站到熊祖面前,但熊祖的目标不是他,完全无视于他。
魑魅行者盯看着大师兄白擎苍的儿子,他如同看到了白擎苍的影子,习惯性的低声说道:“你,是白擎苍的儿子?”
问罢,行者又显得很懊恼,纵使是白擎苍又如何,更何况只是个毛头小子,立马厉声呵斥道:“你,跟你爹一个德性!喜欢逞能!我会将你的头颅送到黑水牢,不知道,不可一世的白擎苍会不会认出来?哈哈哈哈!”
无念没有与其争辩,他看得出来,熊祖的力量来自大地之下源源不断的念殇之力,只有阻挡住这些力量的补充,才能让熊祖力量得到遏制。
无念深吸一口气,“冤有头,债有主,如果,当年,你觉得是我父亲亏欠于你,那今日,父债子偿,你有能耐找我来拿便是!放了无关人等!与家父,高低之分,你已无机会,我,白是非,愿意与你一战!”
“好大的口气!”
无念按捺住极度焦急的心,轻蔑道:“莫不是卑鄙至此,要拿无关人等的性命做要挟?”
魑魅行者嘴角一抽,显然被激怒了,“熊祖!遁!”
黑山熊祖意犹未尽,显得极不甘心,但,还是无可奈何的听从于行者,松开手掌,化作黑雾气息,沉入地下。
前辈从半空坠落,念魄千瓣白莲收回体内,重摔于地,久久不能起身。
无念跪地扶起苗之栀,一声咳喘,苗之栀恢复了呼吸。
无念紧紧抱住苗之栀,他心中知道,或许,此去经年,自己,将化枯骨于此,这一抱,便是永恒。
他抱起苗之栀,走近无尘前辈。
前辈已靠坐在一棵断木的树桩上,她的面容,不再可怖,而是,如白莲般冰清玉洁,冷艳如苗之栀,美貌更胜苗姑娘一筹。
苗姑娘挨着前辈靠坐在一起,她盯看着前辈绝世容颜,艳羡的目光问道:“前辈,你?”
“呵!”前辈轻拭嘴角的血,“这,就是我真实的面容!”
“那?之前的模样?”
“是因为尸魄!我本千雪城公主许瑶,因家仇国恨,入七星揽月宗。为了防止尸魄被恶人所得危害人间,我便独自压制于它,隐居于此,那可憎的面容,就是拜尸魄所赐!”
苗之栀也一抹嘴角的血流,冲前辈笑道:“前辈,真乃大义之侠士!”
前辈瞄了眼苗之栀手腕上的印记,“大义之人,下场悲惨,你的母亲关二娘才是真正的侠者!”
“我的母亲?”苗之栀突然眼露惊喜之色,欲跪向前辈再追问一二,奈何重伤在身,难以挪动。
“是啊!孩子,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你只需记住,要提防你的父亲苗千化!眼下,我们要躲过此劫才是最重要的!”
苗之栀皱着眉,点了点头。
“遗言,说完了没?”
魑魅行者怒喝一声,他等不及要斩无念,夺白莲,追尸魄。
无念侧过脸对着行者,冷笑道:“还没,正在说,杀了你之后,是埋陌山,还是抛尸荒野!”
“哼!”行者苦笑一声:“逞一时口快,为了我心爱的女人,为了不让萧渃太伤心,看在你是她孩子的份上,我会留你一具全尸的!我会牵着你母亲的手,来祭拜你的,哈哈哈哈!”
无念怒火中烧,爆发之际。
前辈一手吃力的抓住了无念的手腕,轻声道:“无念!我,终于明白,你的父亲,当时为什么选择自废修为来保全你了,记住,念术之路,艰难险阻,御魔之道,更是人心险恶,你,任重而道远,切,不可冲动,不能让你父亲的良苦用心付诸东流白白浪费了!”
“前辈!”无念蹲下身子,深深看着这个慈祥的前辈:“无念一切听前辈的便是!”
“恩,好孩子!过来!”
无念和苗之栀凑近无尘前辈。
魑魅行者哼哧声中满是焦躁、不爽和充满嫉妒的恨意,他哼哧一声,将大刀斜插于地,似砸摔。
“无念!”前辈轻抚了一下无念的额头,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难语。
“前辈!”无念和苗之栀不知该如何安慰。
前辈摇了摇头,含泪看向远处的半空:“像!可真像!师哥!”
她缓缓挪回眼神:“无念,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修念术,救生父,斩七念;寻萧渃,报血仇,斩行者;驭念珠,统念宗,斩妖魔。还,还有,他日,见到你父亲,替前辈告诉他,千雪城外,白莲,已不在,但,心,依旧!”
无念未来得及回应,前辈看着苗之栀的眼睛,继续说道:“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趁机带无念逃离,千万不要再顾及于我,若是刚刚你们都逃离了,现在,我也不至于这般,虽不敌,但我想走,是没有人能够拦得住的!记住了吗?”
苗之栀抖动着嘴唇,沙哑道:“记住了!”
前辈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挣扎着起身,走向魑魅行者。
行者不再躲避眼神,充满杀意的看着无尘前辈,“师姐,你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施天恩!”前辈嗓音温柔中略带沙哑颤音,“师姐望你待你如何?”
魑魅行者一愣,皱眉回道:“师姐对我照顾有加,若要屠尽天下人,我定放过萧渃和你!”
“那,如果师姐说,你放过这两个孩子,师姐,愿意献出念魄——千瓣白莲和所有修为!”
魑魅行者眉头皱的更紧,一手轻抚着斜插于地的大刀刀把,“师姐,师弟对你往日恩情铭记于心,但,这,绝不是你与我讨价还价的筹码!”
前辈恳求的看着行者,上前半步:“师弟,算师姐,求你了!”
魑魅行者哼哧一声,后退一大步,挪开眼神,看向一侧,“求我?呵呵!这,算的上是求人的姿态吗?”
前辈突然噗通一下跪地,“师弟,师姐愿意一死,来解你心头之恨!”
“前辈!”无念愤恨欲上前,苗之栀咬住嘴唇,一把拉扯住无念。
“哼!”
行者极其暴躁的原地转圈踱步,“为什么?你为何要替他来求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你们,都得死!”
“师弟!”“他们威胁不到你,杀他们,于你何益?”
“呵!那,他们活着,于你又有何益?”
“父母不在,长兄为父,长兄不在,师姐为母,天恩,你沦落至今日这般模样,师姐,也不忍心如此。要怪,就怪师姐,都是师姐的错!”
“胡说!你的错?”行者以脚跺地,“你总是这样,成全别人,委屈自己,你的错?师姐,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你错就错在,不断的维护他们,不断的偏袒他们,不惜为他们辩护,甚至牺牲自己!你,错就错在,不为自己考虑!师姐,我,不能再让你继续错下去了!他们,都得死!”
无尘前辈跪爬几步,继续哀求:“天恩,师父给你取名天恩,是希望你有朝一日成为人上人,能够广开天恩,算师姐求你,师姐愿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哈哈!”行者看向无念和苗之栀,“那?你是准备换谁的命呢?”
前辈抬眼看着行者,“换他们两个!”
“不!只能换一个!”行者决绝道:“看在你是我师姐的份上,现在,换谁,由你来定,我只数十声,十声后,你若不定,我便随便杀一个咯!十...九...八...”
前辈望着无念和苗之栀,她无法做出选择,也不可能做出选择。
“三...二...”行者自顾倒数着,“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