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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瞧见这情景,忍不住说道:“谢家真的是势利眼儿,当初若是没有做得那般狠绝,即便不帮着秦家奔走,至少不落井下石。他们今日出事了,秦家也会将他们给保下。”
柳昭昭心不在焉,她很担心谢豫就是秦家的亲生儿子,而秦瑾修是谢家的嫡子。
只是因为秦曼的贪婪,而私底下把孩子给换了。
从时间线上推断,当年秦夫人是在谢家生产,生孩子之前便得到捷报,秦将军要高升的消息。
秦曼很有理由换掉孩子,毕竟她在谢家不受宠,连带着儿子也是会被冷落。
秦家不一样,秦将军只有秦夫人一个女人,身边没有纳妾和通房,并且秦夫人生的是长子,会得到怎样的恩宠,不用想也知道。
柳昭昭心中迷茫,自己对秦瑾修是有几分感情。
如果秦瑾修真的和谢豫对换了身份,事情揭露出来的话,那婚约也得换人?
不不不!
这一切可能是她多想了。
“世人都是利己的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柳昭昭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坏,眉眼间透着恹冷:“我们回去吧。”
婢女看出柳昭昭的心情不佳,不敢再多言,搀着她回隔壁的客栈。
主仆二人刚刚上楼,便瞧见一个妇人坐在轮椅里,对着秦瑾修哀哀哭求。
“瑾修,你舅舅被抓坐牢,我想要见他一面,求求你去找县令说情,让他通融一下。”秦曼打算养好伤之后,再去找谢闻举,没想到听到了噩耗:“当年是谢家对不住秦家,婉清心中有怨,不愿意与我们往来。可谢家真的出事了,婉清能眼睁睁地看着吗?我们不想让她为难,没想过请她帮忙救老爷出来。我就想看老爷一眼,就看一眼!瑾修,你帮帮我。”
秦瑾修知道母亲是心软的人,这些年心里的怨气虽然消了,只是仍旧放不下心里的芥蒂,若是知道谢家出事,她是做不到像谢闻举那般薄情寡义的。
“母亲身体不太好,这种事情不必闹到她跟前去。”秦瑾修看着眼前涕泪横流的妇人,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几道伤疤格外狰狞骇人,到底是心软下来:“我会帮你通融一下。”
“瑾修,谢谢你,还是你有情有义。”秦曼泪眼朦胧地看着秦瑾修的脸,凄声诉苦:“谢豫太冷心冷肺,对我不闻不问,甚至跟我断绝关系。老爷出事了,他都没有露面,关键时刻还是你出面帮忙,你娘真的是生了一个好儿子,能做你的母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秦瑾修眉头紧皱,秦曼对谢豫的所作所为,他有所耳闻,只能说谢豫对秦曼绝情,全是因果报应。
秦曼看到秦瑾修神情不悦,似乎不爱听这些话,识趣地转移话题:“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老爷?”
“你等通知吧。”秦瑾修看着她是坐轮椅,吩咐身边的人:“去给她在隔壁开一间房。”
随从领命下楼。
秦曼一瞬不瞬地看着秦瑾修,眉眼变得柔和:“你不用这般麻烦,我可以在你的房间等一会。”
“不方便。”秦瑾修总觉得秦曼的眼神奇怪,看得他十分不自在。他转开脸,瞧见站在楼梯口的柳昭昭,迈步朝她走过来:“回来了?感觉身子如何?”
“身体很好,没有觉得不舒服。”柳昭昭柔和的目光看向秦曼,询问道:“这位是?”
秦瑾修回道:“她是舅舅的原配。”
“哦。”
柳昭昭余光在暗中观察秦曼,发现秦曼盯着她在打量,那种打量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她微微皱眉,直视秦曼,惊讶地发现秦瑾修的轮廓,有些像秦曼。
尤其是秦曼之前说的话,还有对待秦瑾修的态度,加重了柳昭昭心里的疑云。
秦曼觉察到柳昭昭对她隐晦的打量,她看着秦瑾修对柳昭昭的举止亲昵,不由得询问:“瑾修,这位小姐是谁?”
秦瑾修脸色沉下来,秦曼实在是逾越了。
柳昭昭却柔声回:“我是国公府嫡长孙女柳昭昭。”
秦曼一怔,秦啸认国公爷为义父,两家关系深厚,但是男女始终有别。秦瑾修与柳昭昭的关系,显然不止是因为世交的缘故。
莫非是为了亲上加亲,两家要联姻?
秦曼想通这一点,看向柳昭昭的眼神多了几分满意,释放出善意:“柳小姐,我看你身体不太好。客栈鱼龙混杂,哪有家里住得舒服?我在县城有一座宅子,你可要搬进去小住?”
柳昭昭的确在客栈住不惯,可也不是谁家都去住,但是她心里有一件事想要弄清楚,对于秦曼的邀请不免有些意动。
“瑾修,你认为如何?”柳昭昭细声细气地说:“客栈太吵,我睡得浅,这几日睡得不安定。有时候煎药,也不太方便。”
秦瑾修想要拒绝。
秦曼说:“瑾修,柳小姐是千金之躯,客栈的环境还是简陋了。我是自己一个人住,府邸很大,很清净,不会吵到你们。你这次帮我一个大忙,就当是我的谢礼。”
柳昭昭娇声道:“瑾修哥哥,你就答应嘛。我住在客栈这几日,睡得不好,头很疼,一整日都没有精神。”
秦瑾修看着柳昭昭眼睑下的青影,心疼地答应下来:“你想去住便去住。”而后,他对秦曼说:“你先在这里等消息,我现在去办。”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离开,去往县衙。
柳昭昭主动邀请道:“谢夫人,你要进来坐一坐吗?”
秦曼眸光一闪,应下来:“我一个人待在房间很无趣,咱俩正好解解闷。”她示意婢女推动轮椅进柳昭昭的房间,不经意地问道:“你和瑾修是未婚夫妻关系?”
柳昭昭面带娇羞:“两家订了婚约,还没提亲呢。”
“瑾修年纪不小了,可以定下来了。”秦曼又试探地问:“瑾修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看样子婉清教育得很好。”
柳昭昭笑道:“伯母是教得很好,瑾修很敬重伯母,母子关系很好。瑾修每次去哪里,都会惦记给伯母搜罗喜欢的东西,若是伯母有点不舒服,他便留在身边照顾,去寺里祈福。京城里的贵妇人,都很羡慕伯母生了一个孝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