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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歌环节迅速而敷衍,两人定下了一首英文歌曲《Perfect》。
程小橙有钢琴基础,因此她弹钢琴,盛夏夜则唱歌。
两人的彩排练习,比盛夏夜预想中的进展快很多。
下午两个人节奏已经合得很好了。
“看不出来,你这嗓子还有点东西。”程小橙合上钢琴盖,扫了眼盛夏夜,不冷不热地说。
盛夏夜拿湿纸巾擦汗,不理会她往外走。
“你去哪儿?班长说为了预祝我们拿下名次,今晚请吃饭。”程小橙叫住她,“全班同学都会去,你别一个人装逼,搞特立独行那套。”
盛夏夜沉沉阖了下眸子,转而再睁开看她,美眸中溢出些许冷意,“餐厅地址发给我。”
她走出教学大楼,钟文蔓正坐在台阶上等她。
钟文蔓递给她一瓶水,唇边挂着清浅笑意,“想不到你这么会唱歌,之前怎么不去参加音乐学院的考试?说不定还——”
“我没兴趣。”盛夏夜喝了口水。
钟文蔓先是一愣,又笑开了。
她对过去的盛夏夜并不算了解,只知道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但现在她好像变了个人,性格开朗灿烂,学习成绩好,歌也唱得好,但对什么又似乎不在乎的样子。
如果她肯放手一搏,凭她的天资,应该什么都能毫不费力地争取到吧。
“这次比赛,其实你应该参加的。”
盛夏夜见钟文蔓沉默半顷,以为她在遗憾这次没选到唱歌。
她不擅长安慰人,一句“你已经很棒了”哽在喉咙里,硬是说不出口,表情就显得有些艰涩复杂了。
钟文蔓偏头看她,忽而轻笑着摇头,“夏夜,我错过这次机会不要紧,之后我会更加努力的争取机会,希望有朝一日,我跟你,能在顶峰相见。”
微风轻拂,扬起少女额前微微金黄的发丝,钟文蔓小巧的瓜子脸被光渡上一层薄绒般的光,有些好看。
闻言,盛夏夜也笑开了。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我等你。”
顶峰相见,未来只走花路。
……
班长定下的餐厅,就在学校外不远,盛夏夜到的时候,长桌两侧只给她留了一个座位。
左,是程小橙。
右,是秦楚。
白飞雪被白父勒令退学后,之前的X班三剑客,如今只剩两人。
盛夏夜寒着脸坐到两人中间。
“听小橙说你们练得不错,我记得她的钢琴挤出是很不错的。”班长忽然起身,举起一杯RIO鸡尾酒,“我先提一杯,预祝两位旗开得胜,给X班拿下三年来第一张奖状。”
身为班长,班级被放养了三年,他还好意思说。
盛夏夜嗤之以鼻。
眼看其他同学纷纷起身,她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嘴里,细细品味。
“盛夏夜一个人很难,但有我在肯定拿第一。”程小橙跟同学们碰杯。
秦楚忽然轻幅度地撞了下程小橙的胳膊,小声说:“差不多了吧?”
程小橙抿唇,放下剩了小半杯橙汁的杯子说,“我去趟洗手间。”
“我也去!”秦楚紧随其后。
班里有同学笑话,“他俩该不是在谈吧?这么亲密!”
“怎么可能?橙子把秦楚当姐妹,要说喜欢,她肯定是钟情江野啊,不过话说回来,江野怎么又没来吃饭?”
半小时后,饭局结束。
盛夏夜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动的程小橙,“要提前做妆造,别忘了。”
“我是那种不守时的人吗!”程小橙瞥她一眼,“快走走走,别跟个老妈子似的啰里啰嗦!”
盛夏夜扯唇。
要不是为了奖金,她都懒得跟她废话。
盛夏夜率先抵达大会堂,按照规则,她需要在进入后台化妆前,先抽签决定出场次数。
五号。
工作人员在登记簿上写了个5,点头道:“请快去准备,很快就轮到你们了,不对你搭档呢?”
“晚点过来。”盛夏夜眼底浮出几分烦躁。
很快,漆黑的大会堂点亮了灯,金碧辉煌,格外气派。
同学们纷纷落座,能同时容纳下千人的大会堂,顿时热闹非凡。
盛夏夜做好造型花了二十分钟不到。
她提着裙摆来到大会堂,沿着台阶往上走,寻找X班同学们坐的位置。
沿途男孩女孩们的目光,或多或少地落在她身上,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
白纱吊带及膝蓬蓬裙,衬得纤腰细腿,淡妆相宜的脸上,眉眼如画,精美绝伦,尤其那双小鹿般灵动的眼睛,此刻淡然无波,美不可方物,又陡然增了清冷感。
“Woc!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漂亮!”
“这还是之前那个万人踩的贱畜吗!”
“要是能有这样的女朋友,我做梦都会笑醒。”
“醒醒,曾经的盛夏夜你爱答不理,现在的她你恐怕高攀不起!”
“狐媚!怎么不干脆就披一层布在身上啊……”
盛夏夜对那些胶着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而不见,步上二十多级台阶,总算找到了X班的位置。
同学们看怔住了。
有人发出惊叹,有人暗里唏嘘。
“让让!”有男孩翘起椅子给她让出一条道来,盛夏夜纤细的手指捏着裙摆往里走,带起一阵栀子花瓣香。
后排男孩戴着卫衣帽子,闻见熟悉的香味抬起眼来。
像是春风扑面,夜晚观繁星满天,感官得到惬意的满足,同时视觉也有如迎来一场盛宴般震撼,江野眯起了眼睛,直到少女落座,视线依然附着在她光洁的后背上。
盛夏夜落座,偏头看旁边的男生。
平时总爱跟同学一起起哄奚落她的,此刻跟她挨着坐,他紧张到舌头打结,“怎……怎么了?”
“程小橙的号码有吗?报给我。”
男生配合地说给了她。
她打过去,却没人接。
盛夏夜换男生的手机打,彩铃刚响两声,那端的人就接听了。
“你人呢?”盛夏夜冷声问。
“夏夜,我正在找你的手机号准备打给你呢……我突然闹肚子,好疼。”程小橙这声称呼,叫得盛夏夜恶心。
“你的意思是今天打算直接开摆?”
不来了,摆烂了是吧?
“我实在疼得难受,恐怕来不了了。”程小橙挂了电话,等盛夏夜再打过去时,手机提示关机。
她红唇缓缓掀起一抹冷意。
原来在这等着她。
定好的两人出席,让她一个人上台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