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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是顾封臣横出长臂,拦住了两人。
“顾封臣!你还是不是男人了?”高皓宇眼看盛夏夜上了警车,火气上头,逮住人就是劈头盖脸的骂,“她都被当成杀人犯带走了,你无动于衷就算了,还不让我们上去帮她。”
江野隐忍着,却忍不了。
猩红的双眼看着顾封臣。
相比这两个炸毛和在炸毛边缘徘徊的人,顾封臣沉着冷静许多,“她不会有事的。”
他还在。
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
盛夏夜又回到了熟悉的小黑屋。
明亮的白炽灯刺眼,打到她脸上,她半眯着眼往后靠,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民警。
“事发当时,你怎么会在死者的房间里?”
“听她的同学们说,你跟她平日里关系并不和睦,这么晚不睡觉去找她做什么?”
盛夏夜如实说明。
“撞墙?”民警与身边的辅警对视,一时疑惑。
“嗯,听见楼上不停传来闷响,像有人拿着什么东西撞击墙面或者地面,反正就是吵得我实在睡不着。”
盛夏夜无奈道:“您也说了深更半夜的,我身边朋友们都知道我酒量不好,晚上喝了一瓶酒回房就睡着了,这都能被惊醒的程度,你说动静大不大?”
辅警问:“会不会喝多了不记得自己失手伤人?”
民警瞪了他一眼,不会问别问。
盛夏夜觉得好笑,“我前面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唯独把人推下楼不记得了,可能吗?我说的都是真的,到她房间就发现门没关好,房里一个人没有,我是看到窗边丢的一只拖鞋才过去窗边的。”
“你们说查到指纹,除开门把手上跟窗边可能有,其他地方肯定都没有,对吧?”
辅警看着老民警,点点头,附议盛夏夜的回答。
老民警干脆叫他出去,别妨碍自己办案。
小黑屋里只剩下盛夏夜跟他,他问:“郑达菲跟楚天骄是很要好的朋友,几乎可以说是每天如胶似漆黏在一起,你视楚天骄为敌,对她朋友动手,杀人动机成立。”
盛夏夜冷笑了声,“我跟她不对付,就一定要杀人吗?再说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我即便跟她有仇,也不会伤及无辜。”
“盛夏夜!”
老民警一掌拍到桌上,“跟我好好说话!别编着幌子跟我故弄玄虚,你是不是找找着借口半夜上楼找楚天骄,却跟郑达菲生了口角,才酿成惨祸?你现在坦白从宽,我还能给你争取宽大处理,否则郑楚两家找来所里,你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盛夏夜狐疑地眯起眼,审视着老民警。
缓了缓才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隐约有点记忆,大概是原主的,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但她敢肯定,这张脸曾经是见过的。
“我就实话说了。”老民警双手搭在桌上,撑着手看她,“你跟你妹妹之前从龙村转学来城里念书,手续背景都是我经办的。”
盛夏夜扬起下巴,了然于胸。
“所以你跟楚天骄的过节绝不止是学校里的那些,昨晚在场的同学们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所以你趁早跟我实话实说,别等楚先生过来问责了,你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让他亲自来审我。”盛夏夜悠哉哉地往后仰,一副散漫模样,“我衣冠整齐地走进你们派出所的,到时候出去要是少一根汗毛,贵所大名就会登上各大新闻媒体平台,恭喜你啊,一战成名,未审先火。”
“啪!”
民警又是重重一巴掌拍到桌上,那力气用了十成十,若桌子质量再差点,恐怕都已经四分五裂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火冒三丈,伸出手来打算掐住她的下巴,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民警不做理会,警告盛夏夜,“全场只有你最有杀人动机,听说你跟我同事撒谎说还有人证,找个小朋友来给你出面澄清,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澄清不会奏效的,到时就拿你结案。”
“威胁我?”
盛夏夜云淡风轻的脸上,柳叶儿弯的眉忽地轻轻挑了下,她冷笑着问:“你就这样办案的?难怪楚萧办这种脏事要交给你,你们确实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她的话太过尖锐刺耳,老民警脸色涨如猪肝色。
正要再说点什么,外面的敲门声愈来愈响。
“滚!”老民警厉声呵斥。
忽然间,门被外面的人一脚狠狠踢开,循声看去,刚才敲门的辅警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而他身边,俊美的男人脸色沉冷如冰,视线所经之处,透出危险的气息。
老民警火气充斥着整个大脑,到嘴边的狠话在喉咙口打转,他看到来人,顿时消减了所有锐气,点头哈腰地凑上前去。
“顾总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顾封臣目不斜视,走到刚才辅警坐过的椅子旁边,修长的手指勾着椅子往后拉了拉,随后,坐下。
老民警一愣,“您这是?”
“担心有人徇私枉法,所以,我来旁听。”他语气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盛夏夜看着他,先是怔了怔,随后红唇半弯起一抹弧度,觉得好笑。
“顾总您别为难我呀,我们审讯嫌疑人,您旁听实在不合规矩。”他哭笑不得,想劝人离开。
可惜,顾封臣从来都由不得外人替他做主。
他侧过脸去,看向对方,缓慢启唇,冰冷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说出,“那你对她一个高三学生大小声,就符合规矩了?”
老民警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失语片刻,才苦哈哈地笑着挤出几个字来,“她不老实回答呀。”
“绝无可能。”
顾封臣直接否认了他的说法,转头看向盛夏夜,刚才尖锐的语气瞬间柔软了八个度,望着她,轻声问:“他刚才是在审问你,还是恐吓?”
盛夏夜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
老民警递给她一记眼色,仿佛示意她小心说话!
她嘟了嘟嘴巴,像个可怜的受惊的小猫,把圆圆昨晚瑟缩在流理台下的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缓了缓才点头说:“一直在凶我,让我按照他的想法来认罪,可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