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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出于礼貌才这样问的。
否则顾封臣的公寓肯定是能容得下盛夏夜的。
但是，也这么晚了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平时的情况他不做定论，但顾总前段时间才刚强吻盛小姐，恐怕至今未道歉，盛小姐肯定对他心存戒备，这么晚是肯定不会去他公寓的。
“不用这么麻烦。”
率先开口的是盛夏夜，她看了眼顾封臣，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己先开口了，“去他那里。”
白芨傻眼了。
等等，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剧情？冥冥之中，他怎么感觉顾总跟盛小姐关系好像变得亲近了点？不对，是更亲近了，亲近得有点离谱了。
“白芨。”
顾封臣叫他，“开车。”
白芨不敢再多问，不久后，车子停在顾封臣公寓楼下，又是顾封臣亲自帮盛夏夜把行李箱搬下车，随后往里走。
“白助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盛夏夜不忘叮嘱他。
白芨感到暖心，点头应好，道别，但他没立刻驱车离开，而是在寒风里、在车外，充满好奇地目送两人，直到电梯口，顾封臣牵起盛夏夜的手，两人对视刹那间仿佛天地间万物复苏，正值凛冬时节却鲜花开满山，令人震撼又欣喜若狂。
难怪两人不对劲，原来是偷偷在一起了！
天呐，顾总竟然开窍了！
白芨都忍不住替顾封臣感到高兴。
不过沉思之余，白芨又难免担心，上次顾总强吻盛小姐的事情解决了吗？总感觉还有隐患啊。
进屋后，盛夏夜低头换鞋，看到他鞋柜里有一双女士拖鞋。
她皱了皱眉头。
一时间没有动作。
“怎么了？”顾封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盛夏夜回头，目光从他脸上划过，又移开。
“没事，我先去洗澡了。”
顾封臣点头，“我去给你找件没穿的衬衣，你当睡衣，明天我托秘书去给你多买两套睡衣放在我这里。”
“不……”
她刚开口，转念一想，还是没再继续往下说。
等她洗完澡出来之后，顾封臣已经将客房收拾好，此刻正取来一只崭新的枕头，刚拆开，从原本的真空压缩状态逐渐扩大变得饱满，那场面有些有趣。
盛夏夜盯着变大的枕头，从他手里接过。
“本来想把我房间给你睡的，清晨光线比较好，但屋子里装饰太死气沉沉，怕你睡不惯。”
盛夏夜把枕头抱在胸口，淡淡看他一眼，“没事，我就睡客房就好，晚安。”
她头都不回地进去客房，随后关上门。
隔着门，她听见浴室里传来水花的声音，没多久，隔壁房间门打开又关上，紧跟着，她收到顾封臣发来的微信，问她：睡了吗？
盛夏夜敲下回复：没。
【在做什么？】
沉默片刻，她回：很困，先睡了吧，晚安。
彼端，顾封臣看着她的回复，沉下眉心，不知为何，感觉她好像有点冷漠。
他下床，想去问问她。
但转念一想，还是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这么晚再去找她不太好，等明早再问。
盛夏夜给晏洲报了平安后，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视频，迟迟没睡觉不是因为不想睡，而是实在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鞋柜里那双女士拖鞋，感觉到脖子上冰冰凉凉的物件，她触碰那条项链的吊坠，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那就找个人杀杀吧。
她打开王者荣耀，选了排位赛。
最近没有怎么游戏直播，上线就收到上百来条私信消息，其中还有战队的，也有别的战队的邀约信息，她没有仔细去一条条阅读，把全部都随手删除，清理掉了全部小红点，这才进入游戏。
太久没登陆，掉了两颗星，但依然是全区高位。
随手开了两把排位，都是乱杀，丝毫不过瘾。
她就重新注册了一个小号，跑去直播间里撞主播，还是那些大热的头部主播，不管什么直播平台，除开玩辅助就知道卖萌叫哥哥的花瓶妹子外，其他玩各个位置的主播，她都去撞。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鱼肚白。
手机也没电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因为熬了一整晚，有片刻的眩晕，进洗手间里更是看到自己脸颊上长出了一颗红红的痘。
“晦气。”
她简单地洗漱了下，离开。
快到学校的时候，才接到顾封臣打来的电话，他醒来没看见她，很担心。
“我来上早自习了，老师在叫，先不说了。”
她挂了电话，不再跟他多说。
肩膀上忽然搭上来一只手，盛夏夜美眸骤然危险地一眯，一个过肩摔上去。
“哇呜……师傅，是我啊！”
庄德摔在地上，疼得哇哇乱叫，周围经过的同学们都看笑话，掌声四起。
“滚，都给我滚！”庄德把他们都轰走，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幽怨地看着盛夏夜，委屈得要哭了，“师傅，大清早的谁惹你了啊？我刚才叫你你不答应，我才搭你肩膀的。”
盛夏夜轻咳了声，把手中刚下车时买来还没喝的咖啡扔给他。
“抱歉。”
“没事，我一个男的摔这一下又不会死，不过想不到师傅力气还挺大的，你真的是很全能……”他笑咧咧地说完，发现盛夏夜显得心不在焉，今天的她根本不像平时那样，要么一股子慵懒劲，要么斗志昂扬的，今天竟然有点焉儿。
肯定是他搞错了。
他看了眼咖啡，还给盛夏夜，“师傅，我不喝美式，还是你喝吧，而且我看你今天好像是有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吗？”
“不碍事。”
她转身就往X班教师走，庄德不忘提醒她，“马上就是计算机省级联赛了，师傅你要准备做好上场准备啦！”
盛夏夜走进教室，前排一群男生围在一起讨论着同一件事。
“夏神，你看过昨晚的游戏主播吗？各个主播间里都被杀疯了！”
“还是个青铜小号！恐怖如斯！”
如今同学们对她的态度可谓是尊敬不少，郑达菲那件事警方已经发布声明，确定与盛夏夜无关，她既已洗清嫌疑，就还是大家心目中的指路明灯，是毋庸置疑的考神！
“哦，知道……”
盛夏夜语调淡淡的，朝自己座位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