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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慈一走下车,便感觉到丝丝的寒意在往身体里钻。
沈策砚连忙从一旁绕过来,双手捏住她的外套往里拢了拢。
“冷吗?”
“不冷,我们赶紧走吧。”纪念慈不敢再耽搁,生怕再晚一点她就要出事。
山间的路有点难走,沈策砚握紧了纪念慈的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纪念慈有些庆幸,幸好今天自己穿的是平底鞋。
两人跟着导航,很快便走到了一个村庄前。
沈策砚看着一旁的纪念慈,有些严肃的说道:“一会儿进去了就跟在我的旁边,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嗯。”
纪念慈明白,这大山的村庄里,很多一些身强力壮的老汉,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总归是不太安全的。
此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9点,山里的人休息的比较早,村庄里此刻已经显得有些空荡,只有些微弱月光洒落在地面上。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看见了几个老人家围成一团,坐在藤椅上,摇着扇子欣赏着月光。
因为不知道三妹的家在哪,两人只好走上前,沈策砚礼貌开口:“你好,请问一下刘三妹的家在哪?”
因为这两人看着面生,老人们纷纷有些警惕,其中一个老婆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些口音:“你们是谁?找三妹做什么?”
沈策砚:“我们是她的朋友,过来拜访一下她。”
那老婆子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见他们好似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才指着前面那个路口,说道:“那就是前面那个路口左转,一直到尽头那间砖头房里。”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去,那三妹的爹娘啊,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天天的……唉。”
那老婆子摇着蒲扇,叹了口气后摇摇头,没有再说了。
纪念慈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三妹呢?她怎么样?”
“不太好啊……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也经常劝那刘贵两口子,别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可他们就是不听,我们也不好管的太多……那孩子啊……是个可怜娃哟……”
那老婆子絮絮叨叨的,他们二人却没再听下去,匆忙道了谢后便往她指的那个方向赶。
很快便找到了那间砖头房。
那间房子此刻灯火通明,里面隐隐传来打骂声。
纪念慈心里更慌了,加快了脚步向前。
沈策砚连忙拉住她,自己走向前,敲响了那栋木门。
里面打骂的声音静了一瞬,随后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谁啊,大晚上的。”
沈策砚把纪念慈拉到自己的身后,不让她暴露在前,又抬手敲了敲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面前的门被人很用力的打开。
一打开,两人便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沈策砚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又把纪念慈往后拉了点。
来开门的人是一位中年人,目测五十岁左右,他身着一件发黄的白色背心,脸上是两坨不自然的潮红。
刘贵看着面前两个不认识的人站在自己家门口,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谁啊?上老子家来干什么?”
“刘三妹在哪?”沈策砚并不想与面前这个酒鬼多费口舌。
“哟呵。”刘贵乐了:“你们是来找那个臭娘们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稍微清醒了点,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
只见那男人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西装,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眉目俊朗。
刘贵猥琐的笑了。
“我就说那臭娘们怎么不愿意回来,原来是在城里勾搭上你这个小白脸了。果然,贱人就是贱人,到哪都管不住腿。”
沈策砚直接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
“啊!”他出拳的速度又快又急,刘贵来不及反应,身体被他打的大幅度往后仰,直接摔在了水泥地上。
听到他的叫喊声,屋子内的一位中年妇人匆匆赶了出来。
看见倒在地上的刘贵,她立马跑过去蹲在他身边,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喊:“诶哟,贵子啊,是哪个没长眼的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哎……”
随后,她抬起头,愤怒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吼道:“你是谁?怎么上来就打人?我们认识你吗?还有没有天理了哟……”
沈策砚并没有理会那妇人的叫喊,他的声音不怒自威:“人在哪。”
她看着面前气场强大的男人,不禁瑟缩了一下:“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策砚的声音里已经有些不耐:“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那妇人干脆在地上撒泼起来:“我这没有你想要的人。你一上来就把我们家贵子打了,有没有人来评评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地上的刘贵干脆也叫喊起来:“就是啊,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怎么一上来就把我打了,真是造孽啊……”
他们的声音很大,像是要把周围的居民都引过来。
沈策砚的眉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怒意。
“姐姐,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此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在屋子内响了起来。
是三妹。
听到这个声音,刚才还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妇人立马就停了下来,看着面前那道瘦弱的身影,恶狠狠的说道:“你个赔钱货,我不是叫你待在里面别出来吗?你出来干什么?”
在沈策砚身后的纪念慈再也忍不住了,她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她的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纪念慈第一次见到三妹的时候,她虽然胆小内向,但眼睛里总是带着光,那是一种对性生活的希望与期待,脸上也总是带着温柔而又坚定的笑容。
而不是是像现在这样,穿着破破烂烂的短袖,带着一身的伤,眼神无光,脸色灰败。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倒在地上的刘贵,在看清楚纪念慈的容貌后,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娘们真特么好看啊,他暗暗想着。
注意到他目光的沈策砚只觉得心头一阵怒气上涌,他狠狠的踹了地上那坨垃圾一脚,力度比方才大得多。
“管好你的眼睛!”沈策砚的声音里是浓烈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