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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听着太后娘娘和舟羡弈的对话,也是笑了笑,但瞧着舟羡弈穿得单薄,现在还不到四月天,京城还是冷的,但他就穿着一件单衣,额头上还是不停地冒出汗水,像有多热一样,不由都皱眉。
啊弈,药王谷给你开的药不管用?
朕瞧着你这怕热的体质怎么一点也没有改善?
舟羡弈吃着葡萄的手一顿,随即笑得很随意,说的也很随意,一点也不在乎,父皇,儿臣自幼便是如此,改不改善不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你那药可每天按时喝了?
朕记得,药王谷留个药童在你的王府,你可别因为贪玩,就忘了喝药。
父皇放心,儿臣还是很惜命的,这荣华富贵,儿臣还没有享受完呢。
嗯,你倒是真惜命,朕也能放心。
哈哈哈,父皇可是让儿臣当个逍遥王的,那儿臣可不得好好活着,享受父皇给儿臣的逍遥自在日子?”
圣上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见舟羡弈将一碟子葡萄快要吃完了,眉眼动了动,伸手也拿了一颗吃了,再准备拿第二颗的时候,就见舟羡弈端着碟子坐远了,不由都乐笑了。
你皇祖母说你小气,还真是,朕吃你一颗葡萄,你还护食上了!
儿臣还没有吃够呢,父皇若是想要,不如也找舅爷要去,儿臣的不给。
哼,朕给你的逍遥日子,你是过惯了,不想要了?
舟羡弈笑嘻嘻地抱着碟子,丢了一颗葡萄进嘴里,很是享受地品尝,又吐了皮,才说,只要东雍国的江山在一日,儿臣还能少得了逍遥富贵?
再说了,父皇这不是还得长命百岁,这样儿臣能得到的可不止逍遥富贵了。
圣上挑了挑眉,接过宫女倒的茶,喝了一口问,哦?朕在,你还想得到什么?
自然是平安喜乐啦。
有父皇在,可没人敢欺负儿臣。
舟羡弈的五官生得像他的母妃言贵妃,但眉眼却更神似圣上,瞧着他笑得没心没肺的,圣上勾了勾唇,明显脸上多了一份温存。
脑海里浮现他第一次抱着舟羡弈的画面,又回想着牵着他放风筝的画面,再回转到眼前不过才十七岁的舟羡弈,心中感慨颇深。
许久才将茶饮尽,圣上才看向舟羡弈说,朕即便不在了,也没有人能欺负你。
这话......
大长公主喝着茶僵硬了半秒,随即深深地看向舟羡弈,又翘唇笑得别有深意。
圣上只是看向舟羡弈笑着说,朕给你的封地可是靠近南疆,你外祖父的兵马就在那里,等太子登基,你就去封地,谁还能动你?
舟羡弈却是叹了一口气,儿臣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圣上收起了笑容,立即嗔道,有些不悦,胡说!
有药王谷和神医,还有朕在,岂会让你短命?那些太医还说你活不过一岁,朕不是也让你活到现在,朕还要看着你行冠礼,娶妻生子呢!
你若是再说这等诅咒自己的话,小心朕罚你。
是是是,儿臣知错。
太后娘娘也嗔道,你这孩子口无遮拦,明知你父皇最是紧张你的身体,还这般诅咒自己,诚心让我们都难受?
舟羡弈忙认错,又将葡萄端给圣上,笑着赔罪,是,都是儿臣胡言乱语。
哼。
圣上哼了一声,但还是接过舟羡弈端来的葡萄,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了明相府的事情,太后娘娘和大长公主都惊了一下。
休夫?明相府休夫?
嗯,可不是,都是越国公府的糟心事。
太后娘娘听着越国公府,摇头叹气,那越国公府的太夫人也是将门虎女,可惜啊,子孙.....
那皇帝是怎么想的?
圣上却是看向舟羡弈,见他摇着扇子打盹,勾唇笑了笑,明相爷宠爱女儿,孙女,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相爷为我东雍国殚精竭虑,朕岂有不应允的道理?何况越国公府也太荒唐了。
太后娘娘听着,跳过朝廷,说起深宅妇人关心的话题,哀家还不知道越国公世子夫人有这个魄力,此事传出去,有的是非议。
母后,这休夫可非是世子夫人提出来的。
哦?难道是相爷夫人?
非也,是明相爷那个孙女,就是拒绝皇家婚事的那个明大小姐。
圣上说着,依旧看向舟羡弈,见他毫无反应,眉眼轻微动了动,却又夸赞道,这个小丫头胆子不小,但这份毫不畏惧流言蜚语的魄力,朕还十分欣赏。
放眼京城,有这份魄力的女子可是不多,只是她这个休夫的言论传出去,满京城敢娶她的家族屈指可数。
朕怎么能让明相爷捧在手心里的孙女嫁不出去。
大长公主听明白了,心思转了转,却是笑着打趣,陛下这是要给明大小姐赐婚?
明相爷这个孙女也有十六了,是该成婚了。这明相爷也算皇姐的老师,不如朕将明大小姐的婚事交给皇姐,皇姐给朕挑挑,许给哪家好?
大长公主不假思索,立即激动地说,给本宫啊!我那儿子今年都二十一了,早就及冠了,可这都没有大家闺秀愿意嫁!
圣上见大长公主这么激动欣喜的样子,还怔住了,随即看了一眼依旧闭目养神的舟羡弈,眯了眯眼角,又哼了一声。
那可不成,依着皇姐跟明相爷的关系,他若是愿意将孙女嫁给啊泽,何须朕赐婚。
好吧,免得明相怨本宫。
大长公主满是失落,又叹了一口气,这我儿子都娶不到的闺秀,本宫可想不到哪家还能娶。
圣上喝着茶,若有所思,却是笑了笑,裴国公府的世子如何?
啊.......这.....
裴国公世子的外祖父是鲁国公,在北边,平北王府的驻地也在北边,陛下这样赐婚,绝对不是要鲁国公府跟平北王府联手......
圣上见大长公主沉默,却是看向舟羡弈,噙着笑容问,啊弈,你觉得呢?
闻言,舟羡弈缓缓睁开眼睛,他明亮的眼中带着困意,似刚刚睡醒一样,又揉了揉眉心,摇着扇子,慵懒地问,父皇,你问儿臣?
嗯,明大小姐跟裴国公世子的婚事,啊弈觉得可好?
屋子里的三人都看向舟羡弈,太后娘娘皱了皱眉,隐隐有些担忧,就见舟羡弈却是笑得吊儿郎当的。
儿臣当然觉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