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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和楼沿本身为没找到铁矿而心中忐忑,此刻见夫人这无法言喻的表情,更觉愧对夫人。
郑浩默默与楼沿对视了一眼,张了张口道:“……夫人。”
后边保证找到铁矿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夫人满脸激动地说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郑浩一噎。
温情压着心中的兴奋,“这煤矿必须好好开采,说不定下一勺挖出来的就是铁了!”温情说的是事实,??山西可是后世的矿脉,煤都挖到了,这铁绝对就在不远处!可惜这话到了郑浩耳里就莫名变了味道,夫人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来说去必须挖到铁,否则他们就别回坞堡了。
郑浩望着夫人发自内心的高兴,唇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温情可不晓得郑浩丰富的心理,朝着楼沿说道:“楼领军,昨日我见到了庭深,说长河周围受匈奴骚扰严重,也不知晋州那边如何?”
楼沿听到温情唤她,忙作揖道:“晋州多山脉,地势险峻,倒是未受太多影响。”
“那可有流民?”
温情思来想去,现下缺的最多的就是人。
如果郑浩下一步就找到铁矿,那挖矿肯定需要人,出了铁矿必得找工匠制造兵器,庭深那边等不了。武威那边的堤坝建造同样需要人,等会俞诚安肯定要去趟潘禾县衙,招揽流民的工作势在必行,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需要粮食,全凭坞堡是不可能的,那么就需要分流出一部分人再一次进行开荒,为来年的春种做准备。
俗话说,家中有粮心中不慌。
好在夏种刚刚结束,否则温情觉得自己要头秃。
绣庄虽说有一定的订单,但终究只是诸侯世家,??要想做大,还是需要更广阔的资源,而木坊那边的纸张必须销出去一批。
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是又缺人,又缺钱。
“有。”
温情黑眸发亮,“有是好事啊,楼领军,此次再去晋州,招揽当地流民挖矿。”
“招揽流民挖矿?”郑浩微微一愣,当初出去寻找铁矿,他和楼沿带着坞堡上煤坊上的老人,统共也就五六十人,他们这次回来也是想让坞堡上再分派些人去挖矿,倒是没想到夫人直接说招揽流民挖矿?
“昂。”温情点头应道,又看向郑浩的脸色,蓦然会意他的意思,疑惑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口,“郑浩,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出人吧?”
郑浩……
不等郑浩说话,温情倏地摇头,“我没人。”
郑浩……
楼沿……
温情又道:“人你们自己想办法。”
郑浩和楼沿简直无语了。
不过是要人而已,怎么到了夫人这儿搞得就像是要她银钱似的。
温情想了想说:“最多我再出点粮食,你拿粮食去招揽流民。”
郑浩和楼沿倏地对视了一眼。
房间里陷入沉寂。
温情眨眨眼,看了眼郑浩道:“郑浩,你回来可有去见过你母亲?”
郑浩说:“还未,小人回来后就来前厅等着了。”
“嗯,那你赶紧回去见见关娘子,她定是想你想得紧,都大半年不着家了。”
郑浩点头,“谢夫人关心,我等会就回去。”
郑浩说着抬手作揖,也不知是不是东西没放好,袖口处掉出来一朵白花花的花,轻飘飘地掉在地上,滚了个圈。
温情定睛望去,浑身一怔。
那是什么?
郑浩也发现身上有东西掉落下来,连忙蹲身捡起,往袖口里面塞。
“郑浩,那是什么?”
郑浩塞东西的动作一顿,脸上掠过窘迫,“回夫人,是小人在途中捡来的一些小玩意儿,看起来白白的,十分好看,便带了一些回来,想要送给娘亲,图个高兴。”
温情眉心跳了跳,“……捡来的?”
“是。”
“可否给我一观?”温情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那东西或许他们不适,但她却认识。
那是……
棉花?!
“当然。”
郑浩自袖中抓出一把来,递给温情,脸上有些难为情,嘴里讪讪地解释道:“夫人,小人就是觉得这软软的,拿来给娘亲观赏取乐,不过娘亲见着了,定是要说这吃不着只能光看着,有何用?”
温情觉得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难道是老天爷知道她穿书而来的一切不容易,所以要拿更多的惊喜一次性砸死她?!
历史上棉花是从魏晋南北朝时期传入中国的,只不过种植面非常狭小,直到宋末元初时期才大量传入内地,之后棉花才在全国各地种植起来。
不过棉花早期时候并不叫做棉花,刚开始是叫……织贝,后来改名木棉,直到最后才确定称作棉花。棉花大约是四月底种进地里,七八月便会收获,那就对了,这个时期应当是棉花最多的时候啊!
她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弹棉花!
北凉城那么冷,如果有棉衣,再加上精致的做工……
温情双眼冒星星,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商机。
白花花的银钱都要装进袋袋里了…
温情笑起来,黑眸清亮无比,“郑浩,你这东西是哪里得来的,可还能弄到更多?”
郑浩没想到夫人会细问,“这是小人路径边境时,那儿的商贩贩卖的。”
“可还能买到更多?”
郑浩迟疑了,“这个……”
一直未说话的楼沿望向整张小脸都声动起来的温情,说道:“夫人需要这个?”
温情激动道:“可有办法再多买一些?”
“夫人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几千斤?不行买种也行,咱们自己种也可以。”
郑浩和楼沿倏地愣住了,买这东西种?
那岂不是浪费?!
隔了会,郑浩才道:“这事还需前往一趟边境。”
温情沉吟了会,“好,我知道了。”
三人又闲聊了会,才各自散去。
…
…
温情回到正房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提笔给萧庭深写信,先是将郑浩和楼沿找到煤矿的事情一一说明,又安抚萧庭深煤矿既已找到,那铁矿应当也不会久远,最重要的便是提及棉花这件事。
想想方方面面都需要钱,若是能在这个大家都不知道棉花用处的时机低价收购棉花,再以精加工后以棉衣棉裤棉被销售出去,定是能大赚一笔。
还有一点便是边境的士兵,夏季过后便会入冬,北凉的冬天来得尤为早。
若是有棉衣在手,士兵能够吃饱穿暖,这士气还会如如今这般低落么?
温情思来想去,这棉花的出现怎么都是件有利之事。
听郑浩的意思是这棉花产自边境,所以收购棉花之事需得交由萧庭深。
温情写到这儿顿了顿笔,思索了会才又下笔:【我知你在边境诸事繁忙,此次事情紧急,实在不行,便派遣得力人手入境收购棉花如何。我静候你的佳音。】
…
温情洋洋洒洒写了七八张纸,将其中利害关系全数说与萧庭深听,等墨迹稍稍干后才将纸张叠整齐收入信封之中封好。
恰在这时,岑夏通传,说是俞别驾已领着沈公子看了一圈坞堡,现下在前厅等她。
温情道了声知道了,便将信封拿在手中快步出了门。
岑夏见姑娘连午膳都未用又要出门,急道:“姑娘,您在忙也用了午膳再出去?”
温情看了眼桌上香喷喷的食物,这才觉得饥肠辘辘,凝眉思索了下后,道:“夏夏,你去叫后厨再准备两双碗筷,叫上俞别驾与沈公子一道用膳。”
岑夏一愣,心下觉得这般是为不妥,可若是自己不答应,怕是姑娘得挨饿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用膳。
稍稍迟疑了会,眼波微动,才道:“是,奴这就去安排。”
…
…
沈清凌跟着俞诚安从坞堡前边绕着坞堡转了整整两圈不止。
沈清凌第一回痛恨自己只生了一双眼睛,世子的这块坞堡与别的地方完全不同。他从北凉一路走来,就是途径昌松时,自家的坞堡都没有这般壮观,且欣欣向荣的。
受到打仗的影响,哪里没有流民?
饿殍遍野是常态。
但是这里。
良田千亩,一片绿意盎然,农户在田间有说有笑,一派生机勃勃。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般景象了?
正是遇到龙骨水车排涝的壮观,他对这龙骨水车简直是入迷了,一个白衣飘飘的世家公子就蹲在田埂上看着农户们井然有序地使用龙骨水车作业。
这儿种植的大片都是水稻,秧苗半根都浸在水里面,亦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情景。
不仅如此,染坊和木坊更是忙得热火朝天。
新染的布料挂在空旷的院中,五颜六色随风飘扬,那些颜色要比他在北凉城里见着的更为好看。
最让他稀奇的便是木坊的纸。
他酷爱读书写字,平日都舍不得用纸张,实在是冯氏纸张太贵,大多使用竹简,然而这里的纸竟然是拿着用来记录户籍的。
他细细看了纸张,虽说没有冯氏纸张的精致,略显粗糙,但要比竹简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
他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看造纸,整个人都觉得稀奇极了。
他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这大门里的东西让他惊愕,而惊愕过后,便是迟来的兴奋。
…
…
温情本打算坐在桌子前用膳,却被岑夏阻止了。
过了版盏茶的功夫,她便明白了。
怎么说她也是世子夫人,哪能与外男同桌?
岑夏着人搬来了矮几,分食而坐。
岑夏想得周到。
温情坐在了首位,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俞诚安带着沈清凌来了,倒是没想到居长石也跟着过来了。
温情忙叫岑夏再去准备一张矮几来。
沈清凌完全没料到竟然还有午食这一说,不过看俞诚安他们见怪不怪,便也入乡随俗地入座。
矮几上的食物丰盛,且色香味俱全,只闻着就打开了大家的食欲。
居长石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夫人,我倒还是来对了,刚刚碰巧遇上了俞别驾,我死皮赖脸地跟来,真是没想到我也有口福了。”
温情轻轻笑了起来,“居行事最近辛苦。”
居长石抱拳作了作揖,他过来主要是要说一说坞堡上的粮食产量以及这次的粮种事宜。
温情道:“大家不必客气,咱们边吃边说。”
说完,便不怎么顾忌形象地大块朵颐起来,她是真的饿坏了。
…
沈清凌见这世子夫人不拘小节,又见大家也动了筷子,便也跟着夹了块肉放入嘴里,肉质酥嫩,美味弥漫在整个口腔叫他不由得眉峰舒展,又夹了一块放入口中,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这种菜肴,口味真心不错,不知不觉竟多吃了半碗饭。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好吃的东西?
他突然觉得世子的坞堡乃是个百宝箱,连饭食都要比别的地方精致许多。
他的目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温情。
…
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事。
等吃完饭,温情第一时间将一封信交给俞诚安,午后俞诚安便要去趟潘禾,正巧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萧庭深手上。
棉花的事情刻不容缓。
温情决定在入冬前必须制出第一批棉衣来。
居长石汇报了坞堡上的粮食产量,所有粮食分派下去,粮仓依旧满满,今年是个丰收年,他财大气粗地开了个玩笑:“下半年就算是遇到天灾,也不必太过紧张,咱们有粮。”
俞诚安瞪了他一眼,“嘿——你个乌鸦嘴。”
居长石嘿嘿一笑,连忙举起手边的茶杯,“是是是,乌鸦嘴,我以茶代酒,罚茶一杯。”说着,便一饮而尽。
温情利落说道:“居行事,明日你便派一批亲卫,将粮仓里一半粮食送往军营。”
居长石一愣,手中茶杯顿在空中,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这军营粮草不是皇帝的事情嘛?怎的要用坞堡之上的粮食?”
温情便将昨日遇上萧庭深的事情一一说明。
居长石气得脸色铁青,嘴里直接彪了句粗,“简直不要脸!李勤佑那厮能不能好好做皇帝?不能就换个能力出众的上!什么玩意儿,哦,我们底下人在拼命,他坐在上面享福呢?哪有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事情?亏他个不要脸的干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