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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半个月没在坞堡,居长石和高杏枝捧来了一叠账簿。
温情阔步进前厅,居长石和高杏枝恭敬行礼,嘴里还喜庆地送上祝福语,脸上笑容却讪讪。
说到底世子夫人新婚才第二日,他们这就给夫人送上繁忙的工作,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庠序周围的房屋已经进行了规划,??名单全部整理妥当,庠序基本完工,什么时候招生,如何招生,学些什么这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还需与夫人商议。
木坊又要修理坞堡上所有的龙骨水车,又要接底下农户的农具工作,??又有制纸,??如果房屋马上投入施工,??那么又会多一样工作,木坊是否要重新进行整合…
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迫在眉睫的事。
最好是能在来年开春三月前全部停当,三月中旬后至四月初便是春种最忙的时节,那时坞堡上几乎所有人都得下田种地。
粮食还是整个坞堡的重点。
还有一个新问题,已经有人前来询问火树银花和烟花的事情了,这大约又是一个商机,但是其中究竟该怎么做还需主家定夺。
居长石心中将所有问题盘点了一番,才与温情将问题大致地说了一遍。
温情一边翻阅账簿,一边听居长石说话。
居长石说完便停顿在那儿,等着温情示下。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温情翻阅账册的声音。
天气凉了,屋子里放了炭火,烧得很旺,噼里啪啦的。
温情看账簿看得仔细,居长石做的账簿清晰明了,看得她赏心悦目。她此刻想想,就觉得实在太感谢当初萧庭深把他派给她使用了。
这报表做的都能堪比现代EXCEL了。
高杏枝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温情翻阅账簿。
隔了会,温情将账簿合上,??说道:“先说木坊那边的事。木坊现下事情那么多,得分部门。”
“部门?”这词新鲜。
“对,木坊下面设立纸坊,装修,门市。纸坊的意思自不必多说,我刚刚细算了下纸量,要比往日出售的多一些,但是纸质的质量最好还能再精进一些,毕竟好东西不怕没人要嘛,而且沮渠家的窗户肯定有人喜欢,油纸的制造也要提上日程。
装修,其实也可以说是家装,庠序那边周围的地名单已经确定,签了契约,收了定金选个黄道吉日动工,到时候木工一定是不能少的,放梁,房子框架,都需要木头,??等砌了新房总要装饰吧,??要做新的床,窗子,桌子,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家具。
至于门市,一是用来接收农户农具的制作修葺,还有一个坞堡上的龙骨水车都要靠门市去维护。”
温情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秀眉微微凝着,又道:“居行事,暂且我也想不到那样周全,你在真正实施时,人事细节方面还需你把关。”
居长石觉得温情那句想不到那样周全就是自谦,他惊叹于她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能三言两语就将木坊分化如此细致。
他躬身应道:“是。”
温情又说:“庠序过完年初八便正式开放,坞堡上凡是满五岁,最大年龄十二岁,均可送来读书。”
“那这读书的费用……?”
温情也一直在思考这读书的费用,现代有义务教育,只需一点书本的费用即可,一是国家推广普及教育,另一个老师的工资由国家发放,而古代就不同了,从前看书一直知道古代的束脩贵得可怕,再加上纸类又贵…
寒门要出个秀才进士那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怕是要读掉个家底了。
坞堡上大多是农户,这要太贵了,一定是读不起的,也失去了她办庠序的真正意义。
但若都靠坞堡免费提供,又不是个长久之计。
温情凝眉思索了会,说道:“凡是进入庠序读书者,第一年都不必叫束脩,但是,在每年的年底都会进行统一的考试,成绩优异者,可继续免束脩一年,成绩在末者,第二年需交束脩。具体的考核标准,居行事,你回去后好好拟定方案,在年初八前发榜,告知坞堡上的所有人。
之前我与你说过庠序不仅仅只是读书,还有学习比较专业类的学科,除了年幼的孩子,像是青年人也可进入庠序学习,不过他们学习的更多的则是技能,但是他们学习需要交束脩,当然也可以设立奖励制度,比如木坊的纸质,如果谁能在纸质上做出更大的进步,便可设立专利等等,我会与世子商议,拿出一部分银钱作为奖励。”
居长石听得兴奋,轻笑道:“按照夫人的意思,这读书倒是成了一件好事啊,还能赚钱。”
温情笑道:“读书当然是好事。”
一直没说话的高杏枝终于插了句话:“不过…小人心中还是有所困惑。”
“你说。”
“读书这件事便罢,但是学习技能这件事,各坊技能可以说…是祖传下来,经过后代不断精进的,可以算是绝密了,这要放到庠序去学,这岂不是要……”
高杏枝说这话时眼睛直直地看着温情脸上的表情。
温情与居长石对视了一眼,从前居长石也有这样的担忧。
温情轻轻一笑,“高匠头,我问你,你有今日之技艺,需学习多长时间?”
要说自身技艺,高杏枝自信满满,“小人从小跟着母亲,耳濡目染,六岁会织布,九岁接触染色,不能说整个北凉找不出再好的技艺来,就是咱们坞堡小人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温情点头应道:“这就是了。对于刚入学的青年来说,不论是学习纺织还是木坊,俱是刚刚开始,能学会自然,但学精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到他们学会了,又会有新工艺出来,就比如之前我与你说的印染技术,以印染代替手工刺绣,再长远一些,手工刺绣全都进化为织机刺绣…你心中有丘壑,又有何惧?”
高杏枝听温情说得有些道理,又觉得这些道理难以说服她,但见居行事对此事持乐见其成的态度,便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只点头应道:“一切听夫人安排。”
说完庠序的事情,居长石便提到了火树银花和烟火的事情。
温情想到昨晚那绚丽多彩的天空,心尖如吃了蜜一样甜,听居长石说起有人想要购买,双眸顿时亮了起来,她都还没想到要以此来做生意呢,这生意就从天而降了。
要说她绝对有锦鲤体质了。
财富自动找上门啊!
温情问:“谁要买?”
“是越王派人过来打听,说是苏县主的生辰快要到了,苏县主这生日一过便是十七岁了,再呆在家中也不可能了,越王的意思是要给小女儿在娘家过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居长石得了消息,大致说与温情听。
“就越王一人?”
“是。”
温情:“……”
那这生意也太小气了。
温情手指在书桌上敲了敲,说道:“居行事,这样吧,越王那边想要多少,叫嵇四那边供应上。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若趁着这机会把爆竹、火树银花和烟火做起来。”
居长石微微一愣,细细听着,一颗心直接被吊了起来。
温情说:“只在坞堡上做不行,看看能不能设个灯会,就设在潘禾街道,所谓爆竹声声一岁除,辞旧迎新的好兆头,宣传做到位,爆竹放到市面上去卖如何?”
居长石觉得温情的脑子转得实在太快,他的行动力都有些跟不上。
距离过年只有仅剩的两天,后天就是年三十了!
温情竟然连这最后两天都不放过,还想着为坞堡赚上一波。
啧啧…
居长石神经发条骤然紧了,连忙道:“小人这就下去着人准备。”
温情嘱咐道:“时间上的确有些紧张,但是我不想错过这样一个赚钱的大好时机,可别小看那些贫民百姓,他们或许买不起烟火,但爆竹热闹热闹,火树银花看看提升提升精神消费还是可以的,积少成多,你再想些说辞,像是爆竹能够驱除旧年噩运鬼怪一切不好的东西什么的,定有人买。”
居长石陡然兴奋了,觉得这路数可以,忙应了是,也不等高杏枝了,先一步退了出去,他得赶忙去一趟嵇四那儿,问问库存,再叫上坞堡上的得力人手,把爆竹烟火带出去了卖。
都说过年忙,他居长石是忙得没消停了。
…
居长石一走,高杏枝便将绣坊的账簿交给温情过目。
今年的高杏枝腰杆是挺得笔直了,绣坊的收入成倍增长,就在刚刚农户们也纷纷过来定制新衣,年前还得忙上一波。
过新年,穿新衣,定制的新衣定在年前全部交到农户们的手上。
温情安静地听着高杏枝述职,眉眼里带着笑意,主要还是提了印染的事情,高杏枝和高喜对这印染进行了几次,只是技术还在摸索中,要真正有所进益怕是还需要点时间。
温情对这印染是真没什么印象,但也不好打击下属的积极性,说道:“别怕麻烦,也别怕浪费,有想法就尝试,这印染技术要是能掌握了,那祈家要赶上咱们还得需要些时间。”
高杏枝忙道:“夫人,小人定当再接再厉。”
两人又随意聊了会,话题提及高喜和沮渠时,高杏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女儿的幸福是做母亲最高兴的事了。
…
…
厢房内。
麽麽正在为老太君捏肩按头,一旁站着多日未见的沈清丽。
沈清丽与从前相比,憔悴了许多。
老太君原先认定了沈清丽会成为自己的孙媳妇,可当她看到皇上出现在坞堡后,心中对沈清丽除了失望便只有失望了…
沈清丽叫了一声“奶奶……”,后面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老太君微闭着双眸,隔了好一会儿终于掀了掀眼皮,“清丽啊,奶奶最终没有缘分做你的奶奶了啊,庭深那孩子,比他爹还执拗,认定了的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她,奶奶从前便喜欢你,庭深没有娶到你也是你的福分,你看你多漂亮的小脸蛋,还怕嫁不到更好的人家?等奶奶回了北凉,就帮你相看着,肯定是比庭深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你说呢?”
沈清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委屈的泪水簌簌地往下落,“奶奶,这件事是清丽办得急切了,奶奶,您别生气,是清丽错了。”
在北凉把他们萧家顶在风口浪尖,就怕皇帝不相信温情没死,还同皇帝一起再次回到漠北证实。
要不是他们萧家福音深厚,怕是早就扣上了欺君之罪的名头。
现在来和她说声对不起,说她错了?
老太君沉吟了好一会儿没接话,这是觉得她这个奶奶宅心仁厚到能够容忍别人随意诋毁萧家?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沈清丽是听不明白?
老太君摆了摆手,“你的歉意我知道了,清丽…我累了,你回去吧。”
说罢,便下了逐客令,被麽麽搀扶着进了屋里。
另一位麽麽上前一步,对着沈清丽宽慰道:“沈姑娘,老太君要休息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沈清丽一张小脸瞬间煞白,眼睛里满满都是绝望。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狼狈如斯。
她不听家族的话,将此事闹到皇帝面前,其中牵扯到了永安侯府、郡公府和他们沈家自己。
族长从一开始就反对她这般做,她只顾着自己,她要为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做出一份努力,可到头来,族长骂她太过自私。
沈家在曾祖父辈就在朝中打下根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沈家人聪慧,懂得在最风光得意的时候主动功成身退,几辈发展下来,到沈清丽的父辈则只是在朝中要了个不轻不重的闲职,安安稳稳度日。
谁会想到出了个沈清丽,是要搅得沈家天翻地覆!
永安侯府和郡公府嘴上没说什么,但究竟如何又不得知。
倒是沈家家族做了残酷的决定,说是沈清丽在前往漠北途中感染风寒,头脑发热,烧糊涂了脑子…
所以,那些自沈清丽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当作是笑话听听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