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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你个变态!你竟然用口水给我擦脸?你要死了!”温锦捏着针,就往颛顼脖子上扎去。
“龙涎!龙涎!什么口水?亏你活了几辈子,一点文化都没有!”颛顼轻而易举握住她的手腕子,“啧,最毒妇人心!”
“本尊用大冶皇帝都求不到的龙涎,给你当洗脸水,你还想用针谋害本尊?”
“亏得本尊,把大冶皇帝,以及一杆子重臣,都扔下,急急忙忙赶来救你!”
颛顼夺走了温锦的针,他又伸手在温锦身上乱摸……
“你……”温锦扬手要给他耳光。
“无意冒犯,”颛顼轻咳一声,“虽然本尊很想……但,本尊是正人君子。你自己把针交出来,不然,本尊就要亲自搜身了!”
温锦:“……”
丫的还好意思说什么“正人君子”,正人和君子听了都想死。
迎着颛顼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神……温锦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掏出她藏在各处的针,袖子里,腰带里,裤腿上……
看得颛顼都惊呆了,“你怎么到处都能藏针?就不怕扎着自己?”
温锦翻了个白眼。
“瞧你把自己弄得多脏,附近山头儿有个温泉,本尊带你去泡泡汤,洗掉这一身……臭气。”颛顼看着她,眸色深深,开玩笑的语气,透着亲昵和熟稔。
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是小别之后的情侣,而并非你死我活的对头……言语中,亲密无间。
温锦瞪他半晌,心头怦怦首跳……她在想,颛顼一点儿没提萧昱辰,他是否完全不知道,萧昱辰他们也来到了这个小世界?
“这山上的人呢?”温锦压下心头的紧张与忐忑,假装平静地问道。
“都死了。”颛顼比她更平静。
温锦:“……都……死了?”
可她什么都没听见啊?没听见杀戮,没听见叫喊,没听见挣扎……就只听见,前一刻还在狂欢的人,下一刻,就悄无声息了。
“嗯,都死了。”颛顼笑看温锦,“你不知道吧?本尊被天启发落到这个小世界,突然发现,本尊的法力增强了!”
“叫这些人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且不会有任何‘天谴’等着本尊。”
“再加上,你也来了这个小世界,本尊现在,己经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世界了!”
温锦浑身发冷,她紧紧咬着牙关,惟恐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泄露了她此时的心声。
“哎……等等……我啊!”
安静的山庄里,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呻吟。
温锦后背一冷,汗毛乍立。
因为这声音不是旁人……正是江业。
“你不是说,人都死了吗?”温锦惊愕看着颛顼。
颛顼平静道,“哦,欺负你的山贼都死了。他不是山贼,他是南境首富家的傻儿子。他还有用。”
“若不是他,我便不会落在山贼手里……”温锦低下头,语气幽幽地说道。
颛顼闻言,沉默片刻,“你想我杀他?”
温锦心里咯噔一下……
颛顼何等诡诈!她若多说,岂不令他怀疑?
“呵,”温锦冷笑一声,“我跟你什么关系?你要不要杀他,是你的事。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颛顼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他伸手把温锦抱进怀里,“你跟我什么关系?呵,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抱着温锦,纵身一跃,如腾云驾雾,凌空而起。
温锦的心猛然一沉……颛顼果然厉害。
他们所有人,都失去了道法,能运用轻功,己经是了不起了。
但颛顼腾云驾雾,如当初化身为龙时一般,飞掠在山巅之上——竟也是如此轻松的事儿。
敌人如此强大,他们又能有几成胜算呢?
温锦闭上眼睛,不看周遭的月色浮云。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至少,至少江业被颛顼丢在了原处,至少现在,萧昱辰和钰儿他们还没有暴露。
“我会什么会在这儿?”温锦在颛顼怀里,她感受不到温暖,她感受到的只有恼恨和紧张。
颛顼垂眸看她一眼,他似乎凌空加快了速度,“天启的安排。”
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温锦正欲再问。
“到了。”他说着,突然下坠。
强烈的失重感,让温锦赶紧闭上了眼。
“抱着我,你会好受些。”颛顼在她耳边道。
温锦闭着眼,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抱他?是不可能抱的,没暴打他一顿,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还给他脸了?
颛顼稳稳落在地上。
温锦那种强烈的失重感引起的心悸,还未褪去。
好像她灵魂跟不上身体的速度,她整个人看起来跟没魂儿似的,呆呆愣愣的。
“饿不饿?”颛顼问道,“先泡汤,还是先用膳?”
温锦慢了好几拍,才答道,“先沐浴。”
穿着一身破烂衣裳,衣服上还有狄元喝醉酒,以及在贼窝里浸润了好几天的味道……谁吃得下饭?
“本尊想也是。”颛顼抱着她向室内的汤池走去。
“颛顼,”温锦道,“你可能忘了,我有腿,我会走路。”
她冷冷看着颛顼。
颛顼微微一笑,“这么久不见,你一句暖人心肠的话都没有,看见我,跟看见仇人一样。”
“我丢下皇帝和那么多大臣,赶来救你,就不指望你感谢我了……至少,也不能把我当仇人吧?”
“在这个小世界里,你我可是‘他乡遇故知’的故人呐!”
温锦心中,不由窃喜……如此说来,他的的确确不知道萧昱辰和钰儿他们也来了的事儿!
天启本就是要把她一个“将死之人”传送过来。
萧昱辰钰儿玥儿,他们的到来,纯属天启失误,它搞错了!
所以……颛顼不知道,应该在情理之中!
如今,最要防备地,是江业!只要江业不说漏,她就便可以尽可能多地为他们争取备战的时间!
“我们不是仇人吗?”温锦哼道,“我为何会落在山匪的手里?我为何要女扮男装,穿的脏兮兮的,扮成老头子?”
“我可得谢谢你啊!颛顼上神,正是托您的福,我才有今日得光景!我记住您的大恩大德了!”
颛顼哭笑不得,“莫讽刺我了,我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以后,慢慢跟你说吧。”
颛顼并未放她下来,而是径首把她抱进了温汤池更衣的隔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