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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懵了！
墓碑上清清楚楚刻着姚福民之墓，修水库因公牺牲于1958年9月5日。
原来那个王八蛋就是自己！
姚跃进那叫一个诧异，谁给自己家修这么好的坟？
他就不怕有人举报封建迷信吗？
百思不得其解下，姚跃进也没心思再去陡沟村。
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否则睡觉都不安心！
姚跃进赶到大队部，见到了新大队支书姜小山。
瘦了一大圈的姜小山，看到姚跃进过来那叫一个惊喜：“现在是困难时期，我也只能请你喝点高碎了，千万别嫌弃！”
姚跃进面色复杂地望着姜小山，昔日的高大汉子老了起码二十岁。
往日青松一样挺拔的脊梁，现在也微微弯曲下去。
可想而知代理这大半年的大队支书，他遭了多大的罪！
姚跃进开门见山地问道：“我爹墓地是你带人修的吧？”
姜小山递上泡好茶叶的杯子：“没错，我带民兵修的，怕有人破坏专门抹了水泥！”
有些话姜小山没敢说！
之前修了三次被人破坏了三次！
姜小山一怒之下动用了大队的水泥，给整座坟浇了一遍。
除非动用炸药，否则想靠人力砸坟起码得搞上大半天，那动静早就传遍整个村子。
从那以后姚福民的坟才算彻底立住！
姚跃进一脸古怪地望着他：“为什么？你叔因为我倒的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小山痛苦地摇摇头：“我叔那是自家报应！当初他就不该包庇姚福庄，把一件小事闹的天大，连累自己也折了进去！”
想起这件事姜小山就难受！
明明当初只要处理了姚福庄几个人，给姚跃进一个交代，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偏偏叔叔没有公正处理此事，放任姚福民他们打击报复姚跃进一家人。
最后闹到了部委派人下来，连同姚福民等人一起倒了霉！
这能怪姚跃进吗？
要怪也只能怪怪叔叔没有秉公办事，活该遭此报应！
但是姚跃进不相信他的话：“不管如何都和我有关，你也用不着给我爸修坟吧？说真话！”
姜小山苦笑一下实话实说道：“没有那失而复得的几十吨粮食，全村老少现在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这是我们在给自己赎罪！”
这个理由还算说的过去！
看来他们也猜到是自己做的，这才有了修坟回报举动！
姚跃进心中最后一丝怨气也消失了：“好，我现在是轧钢厂采购员，下乡来收东西，大队还有多余物资吗？”
姜小山使劲点点头：“有，有，我们大队还养着六头猪和十几只鸡！”
“走，去看看！”
当姚跃进看到那六头猪和十几只鸡后，脸色古怪地望着姜小山：“这是要上交的吧，你给我了怎么向上面交代？”
“我交代个屁！问就是大伙吃了，大不了把我拉去枪毙好了！”
今年姜小山每周至少跑三次公社，哀求将夏粮多留点给大队。
结果一点用没有，拉走的比往年还要多。
那几十吨救命粮再省也省不到年底，全村老少又有多少人撑不到明年？
不想因为计划猪的事情惹出麻烦，姚跃进想了一个办法。
“这些猪我先带走一头，明天我给你们带十几只小猪过来，我出粮你们养，年底我按市场价收，怎么样？”
“我们保证将猪养好，绝对不会少一头！”
“好，帮我杀一头猪带走，我按市价三倍收！”
姚跃进带走了猪肉，将猪头和下水都留给了村里。
长期见不到油水的村民们，终于有机会见一次荤。
孩子们欢天喜地的闻着肉香味，口水滴答地守在大锅旁。
老人们抹着眼泪坐在旁边，心酸这日子的艰难。
开饭前，姜小山特别指着锅里的肉给大家说起了来历。
“那是计划猪，知道我为什么敢杀吗？”
“因为姚跃进出了三倍价格买的，还将猪头和下水留了下来！”
“为了让我们好交差，他准备放一批猪崽给我们代养，他出粮食！”
……
说到代养的时候，很多人还不以为然。
但是听到姚跃进出粮食，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季节可以打猪草，省下的粮食就是救命粮。
这哪是出粮食养猪，分明就是救大伙的命啊！
姚跃进带回一头猪的消息轰动了后勤，甚至惊动了李怀德。
他激动地跑了过来：“厂里那么多采购都买不回来一点猪肉，你竟然能采购回来一头猪，实在太辛苦了！”
姚跃进有点不好意思道：“厂长，我这是出了三倍价格……”
“才三倍？以后遇到十倍以下你直接买，不需要请示！”
“好，您就放心吧，我保证一个月至少一头猪！”
放在往年，一头猪对厂里来说根本不当回事。
作为万人大厂，全厂吃一次肉至少要二十头大肥猪。
以往可是最少一周吃一次肉，但是进入1959年后，全厂从一周吃一次变成了半个月吃一次肉。
就连老百姓原本一个月三张肉票，现在也被减少成了两张！
眼看着供应越来越紧张，甚至传出风声以后一个月才给厂里供应一次肉！
工人只有那么一点肉吃，李怀德也不敢克扣太多进小食堂，省的犯了众怒。
现在有了姚跃进带回的一头猪，至少能保证小食堂大半个月的供应！
三年自然灾害才第一年，物资供应已经开始短缺起来。
这要是到了明年，可想而知会有多困难！
李怀德索性把话挑明了：“小姚，只要你能把肉买回来，别管哪里买的只要不超十倍价格，你尽管买，其他事情由我给你兜底！”
姚跃进笑呵呵地点点头：“厂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空间里的猪牛羊泛滥成灾，姚跃进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各种卤肉、风干肉、咸肉做了一大堆，做的姚跃进闻到味道都犯恶心。
趁着三年自然灾害偷偷卖给厂里一批高价肉，为以后发展积累资金。
就在姚跃进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李怀德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天迟朝阳那王八蛋回来送请柬，邀请我们明天去参观第一批车交车仪式。”
“特别指名道姓要你去看看，给他们提点意见。”
“小姚，你要过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