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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羽缓缓走至堂上,对着毛县令拱了拱手,缓缓开口道:“启禀大人,在下觉得事情另有隐情,请容在下禀告。”
“原来是楚公子啊,请讲,请讲!”毛县令正在头疼这个问题,有人开口那是求之不得。
“多谢大人!”楚羽向毛县令作揖礼后,转身继续开口道:“各位大人,诸位父老乡亲,案件到了这里,我相信各位都想知道案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想得到的答案,但真相只会有一个,不管真相是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但真相就是真相,这个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结果。”
楚羽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大家听得频频点头。
片刻后,楚羽先开口对着武屠户问道:“我想先问阁下几个问题。
第一:请问一下,当日罗秀才被恶犬所咬时,是否是呼救后,阁下才去杀了恶犬?
第二:阁下是否记得,当日秀才身上穿的可是眼前这件衣服?
第三:现在给阁下作证的三位证人,是否都是平时周围摆摊之人,阁下与他们是否相熟?”
武屠户听着楚羽问话,仔细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当日我是看到恶犬咬秀才时,就冲了上去将狗一刀毙命,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呼救声。
至于他身上的衣服,这个我没留意,平时人来人往,不会注意他的衣服如何。
至于三位证人,我们平时一直一起出摊,自然相熟得很。”
“好的,请问孔状师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楚羽优雅地开口问道。
刚才帮武屠户辩护的孔状师仔细考虑了一番,虽然感觉这些问题有什么地方不妥,但答案确实都如武屠户所言,也只能点了点头。
“好的,既然两位已经确认了答案,那在下就说说本人的观点。”楚羽转过头来对着堂外大声开口道:“现在案情基本明了,我来分析一下。
让我们来梳理一下案情的经过,按照刚才几位当事人所言,现在问题的焦点就是当时鲁员外家的狗究竟是咬人以后被杀,还是没咬之前就被杀了。
如果说恶犬咬罗秀才在先,武屠户杀狗在后,那么结果就如武屠户所言,他是见义勇为,是鲁员外与罗秀才诬陷他。
相反,如果恶犬并没有咬过罗秀才,那么武屠户所言的见义勇为行为就有疑问,即便击杀恶狗的行为是好心,但是第一次他和秀才状告员外的行为就属于诬告。
各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楚羽说到此处,顿了顿,待到大家三言两语交流片刻,认同了这个观点后,才几乎开口讲起。
“那我们就来分析一下,究竟恶犬是否伤人在先。
我想先问大家两个问题,如果是各位碰到恶犬咬你们时,你们是否会呼救?
如果你们看到有恶犬咬人,对方不呼救时,你们是否会主动帮忙并直接击杀恶犬?
刚才我问这位武屠户第一个问题时,他回答说当时没有听到呼救声,就冲上前去击杀了恶犬。
首先,对方没有呼救,如何判断恶犬已经咬人?
即便当时形势危急,大部分人的做法也只会是将狗赶跑,是否犯得着直接上去对狗一刀毙命?
这是第一个疑点。
另外,刚才我问了一下武屠户是否记得当日秀才所穿的衣服,他说不记得了。
据我打听得知,这位罗秀才家境贫寒,且极好面子,他本人只有这一件像样的衣服,所以每每出门都会穿这一件服饰。
作为一个与秀才如此相熟之人,怎么会不记得当时他所穿的衣服?
这是疑点二。
除此之外,刚才我问了一下武屠户是否与这三位证人相识,他的回答是天天相处,自然相熟。
我们都知道相熟的人所说的证词有可能对当事人有利,所以在当堂审理过程中,是不可以作为有效证人的。
比如鲁员外的那些管家、家丁是不能作为证人的,因为他们所说的话大家存有疑惑。
同样的道理,这三位摊贩与武屠户相熟,也一样不能作为证人。
当堂作证的证人,应该是与本案几位当事人,完全不相关的人才行。
如果说对面鲁员外的这位状师不懂这个道理,我还可以理解,因为他明显经验不足。
而这位孔状师,看上去如此的专业,怎么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找三名相熟之人作为证人?
这是疑点三。”
讲到此处,外面一片议论之声,大家觉得这些怀疑有理有据,确实可疑。
楚羽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用手指着武屠户,大声开口道:“所以,真相就是——说谎的人是你,武屠户。
你是做肉贩买卖的,平时最讨厌这些恶犬来打扰你,有时这些狗会叼走你的肉,有时又吓坏了你的顾客。再加上鲁员外的这些管家、家丁一直嚣张跋扈,你早就看他们不顺眼。
那一日,你看到恶狗将秀才吓倒在地,心中气愤难平,再加上想到平日的种种过节,一时怀恨在心,所以不等恶狗咬人就冲上前去杀了这条恶犬。
后来你害怕鲁员外报复你们,就伙同秀才先行诬告员外,然后请来你的好友作证,做成铁案。
秀才平时受过你的恩情,再加上你用肉来补偿,他诬告还能得到银两,犹豫一番后最终同意。三位与你相熟的摊贩平时身受恶犬之苦,于是也欣然同意当堂作证。
是也不是?”
“大人,我这还有物证。
这是我从街坊那边打听到的一些消息,里面包含了十人以上的证词,详细讲述了当时案发时的情形,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恶犬咬人,为何偏偏三位与武屠户相熟之人能够看到?
这些调查采访的证人虽然不能到场,但证词里面都有他们的画押,请您过目!”说着,楚羽将手中一张状纸递交上去。
“另外,在下还有其他证据,诸位请看。
如果当时秀才被恶犬所咬,衣服上肯定会有咬坏的痕迹,拉拉扯的损坏。
而我刚才从秀才身旁走过,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连拉扯的痕迹都没有。
以被击杀恶犬的咬合力,是绝对不会让衣物毫发无损的。”说着,楚羽走到秀才身前,提起他的胳膊展示给各位看。
武屠户早被吓得瘫坐地上,睁大了眼睛,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不停磕头,口中依旧直呼冤枉。
“武屠户,你错了!
这个鲁员外嚣张跋扈,你完全可以报官,官府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另外,即便你主动杀了恶犬,也并没有什么大错,无非是赔偿一些损失罢了,可你万万不该唆使秀才诬告。
诬告乃是犯法之事,你不该啊!”
楚羽说完也是很心痛,但他又不得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孔状师听得大惊失色,但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着急的脸都紫了,焦急地走来走去。而武屠户早就瘫软在地,口中不停叨咕着“冤枉、冤枉。”
到了此时,俨然案情结果已出,虽然楚羽证明了武屠户有罪,但心中并不好受,也不想承认这个结果。
外面的围观群众,大声替屠户不值,希望县令大人能够从轻发落。
罗秀才深深吸了口气,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场上唯一喜形于色的就是鲁员外了,虽然楚羽说他嚣张跋扈他不开心,但只要武屠户诬告罪名成立,这些名声之类的都不重要了。
“啪”的一声大响,毛县令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声开口道:“好你个武屠户,居然敢诬陷他人。
本官念在你是初犯,又有诸位父老乡亲为你请愿,姑且从轻发落。
来人啦,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随后让他签字画押,具体刑期待我上报后再做定夺。”
“大胆罗秀才,居然受人教唆诬陷别人,还当堂翻供。来呀,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扔出大堂。”
这时的毛县令心里美滋滋的,俨然一个百姓父母官的模样,既破了案子,还照顾到了父老乡亲的感情,对武屠户从轻发落。
“您觉得这样处理妥当吗?”毛县令说完后,看了一眼楚羽,对着楚巡抚开口询问道。
“我觉得不妥!此案另有隐情,如此判罚,将是大大的冤案!”
就在楚巡抚想要回答之际,府门外传来一句响亮的声音,同时外面的鼓声也响了起来,是有人在击鼓鸣冤。
鼓声完毕后,所有人都将视线往门口转去。
此时,毛县令大声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侠探门——林清!”一句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县衙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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