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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请开启郝先生写的记录器。”
话音未落下,信息投影已显示在空中。
众人顿时愣住,就像时间已停止。
投影显示的内容是:“没发现!”,郝刁民也没有署名。
不少人在心中暗忖:“郝刁民主动认输?”
“请开启秦先生的记录器。”
另外一名满级修炼者按下记录器上的信息读取按钮。
信息更简洁,只有一个字:“无”。
不少人在见到信息的一瞬间,再次愣住。
秦清笑道:“看起来是平局。”
郝刁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冷道:“很可惜。”
“的确可惜,人的运气不总是好,也不总是坏。”
“敢不敢将此次赌约平移到攀越巅峰,以到达层数高者为胜?”
“不敢!”
郝刁民冷笑:“你着实令我失望,以后也不配与我称兄道弟,等你有资格再说吧。走!”
郝刁民就像一个英雄,昂首与跟随他的人扬长而去,
无数人露出失望之色,却并没人当面嘲笑,辱骂他。
郝刁民走得很干脆,冰湖旁修炼者们很包容,皆出乎秦清预料之外。正如妮可所言,他与郝刁民毕竟只有80级,没有消息是正常结果。至于那些暗地里咒骂他的人,看不见听不着,又何必操心?”
秦清心情无比舒畅。
冰湖之畔恢复宁静。
人比平日少了大半,兴许还不止。想来是旧人离去,新人未至。
他在湖边蹲下,用手触摸湖水。
湖水温暖轻柔,粼粼波光散去,映出俩人的身影。
“若彤小姐好!”秦清对着水里的倒影挥手。
苗若彤在他身旁蹲下,笑颜若花,柔声说:“你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
秦清眨了眨眼,“难道我以前很丑?”
苗若彤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轻启红唇:“你当然不丑,却很怪,看不清,猜不透,让人感觉像个超人,至少打赌时是这样子。“
“打赌时…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这湖水最好不要碰。”
秦清奇道:“为什么?”
“因为它在修炼者心中很神圣。”苗若彤移动目光,瞧着水中倒影,“来年我们会与它相处,在湖边修行领悟领域,探究冰湖的秘密,若人人都对湖水动手动脚,只怕此处早已变了样子。”
“若彤小姐说得极是。”
秦清忽然站起身,退后两步,对着湖水微微躬身行礼:“在下秦清,刚才无知亵渎了您,愿接受任何惩罚。”
苗若彤盯着倒影中的秦清,见他认真虔诚的模样,不忍住笑着说:“下不为例!”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秦清依旧保持着站立姿势,双手合十,双目紧闭,似被定身了一般。
苗若彤回头一笑:“你难道还真想接受惩罚?”
秦清没有回应。
苗若彤提着裙摆起身,笑着走至秦清身旁。
“怎么了?”她问。
“嘘…有歌声…”
“歌声?”苗若彤听了片刻,四周寂静,摇头说:“没有啊。”
“你站我身边,仔细听。”秦清伸出右手。
苗若彤缓缓靠近……
不远处,一些人相互瞧了瞧,眼中露出奇怪神色。
两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掩饰,附近的人听得清楚明白。
有人低声说:“不愧是‘采花狼’,那里都能泡妞,我算是服了。”
另外另一人道:“你不服不行。那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可是黔州苗族的天骄,许多人心中的女神。若知道现在的情形,只怕有许多人要心碎。”
“哈哈,咱们都学着点儿。
“……”
另一处,几人已站起身,正侧耳倾听。
他们都是满级修炼者。
其中一位穿黑色修炼袍的修炼者向前走了几步,片刻后又摇摇头。
他走走停停,已在秦清与苗若彤附近,相聚不足两米。
有的人在偷笑。
更多人在看戏,却没人发出声音。
苗若彤已在秦清伸出的手旁停下,附近一些人的说话声她已听见,脸微微发热。用余光瞟向秦清,见他的神情专注,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移动目光瞧了瞧走来的黑袍男子,贝齿轻咬朱唇,走到秦清伸出的右手前方。随后,她也像雕像般,站在原处,闭上一对黑色的眸子,纹丝不动。
黑袍男子走至秦清侧面,忍不住问:“秦兄,你真能听见?”
“嘘,你过来!”秦清伸出左手。
黑袍男子缓缓靠近,在某一刻。他也与苗若彤一样,闭上双目,身若雕像一动不动。
与黑袍男子一起的另外两名修炼者大步流星地赶向黑袍男子身旁,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俩人刚到黑袍男子身侧,也如着魔了一般,闭眼聆听,似乎真听到了仙乐。
除了秦清,其余几人的脸或多或少皆朝向岸边,周围的人看得极为清楚,他们一副专注聆听的模样,让人不由得不信有事发生。
于是,有意思的一幕出现在冰湖边。
陆续有人轻手轻脚地走向同一处,看起来似在跳一种奇怪的舞,又似在做贼。最终都在秦清周围停下,闭目聆听。
那些早先不大信的人,见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终究抵不过好奇心,尾随在其他人身后,想一探究竟。
并不是每个人都很仔细,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特别是在做某些特殊姿势时。
“推什么?早不忙,现在慌?”有人吼道。
“谁推了。这里人多。碰一下不是很正常?你他妈又不是女人,娇气!”
“别吵行不行?”有人劝道。
“管你屁事。我想说就说,此处又没禁止人不准说话。哈哈哈哈…”说话的修炼者高且瘦,颚骨高耸,一双小眼瞪着,似乎依旧没睁开眼一般。
“声音没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无数道目光盯向那名高瘦男子。
“都盯着我看什么?”他吼道。
“长竹竿,你他妈再笑啊!”黑袍男子冷声说。
长竹竿辩解道:“我笑笑而已,此地又没说不准笑。”
“不错。”黑袍男子走到他跟前,矮了近两个头,一字字地道:“此地也没说不准揍人!”
长竹竿环顾四周,人已围了好几圈,想走已来不及,脸色苍白地说:“你想怎样?”
“我很想将你打得稀烂,但刚才秦清才是主要的倾听者,你坏了他的事,他说怎样就怎样。”
“不错。”有人附和。
黑袍男子将长竹竿带到刚才站立的位置,秦清人早已不见。
不少刚赶到的人忙打听发生的事。
有人忍不住问黑袍男子,“独孤黑,黑兄,刚才听到了什么?”
独孤黑喵了一眼问话的人,回道:“没什么,走吧,二位兄长,喝酒去。”
那人会意,“打扰了各位,再见。”
霜雪城,酒馆的一角。
四人正喝酒。
“黑兄,这顿我请,回到现实世界我再请,无论如何,你得告诉我猛达实情,不然我怕是天天睡不着觉。”
说话的人人高马大,一脸虬髯,虽在霜雪大陆,但他依旧露出胸口,肌肉发达黑草茂盛。
独孤黑笑道:“我就喜欢孟达兄这股实诚劲儿,不告诉你,还叫你来吗?哈哈。”他转头瞧着另外两人,说:“不如两位哥哥先说。
“好,我先说。我与大哥在黑弟你后面赶到,至你身旁,就听见了那道声音,说不出的舒坦,很自然地闭上眼睛。我不懂音律,但感觉声音就像湖水,轻柔温暖,就像在女人的怀里。”
猛达一双虎目闪动着光芒。
另一男子声音底沉:“我与二弟感觉一样。不知三弟有何感觉。”
独孤黑喝了一口酒,说:“我与两位哥哥感受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感觉那声音似有生命,似乎在诉说什么事情。可惜被长竹竿那厮打断。”
猛达虎目盯着独孤黑道:“莫非那冰湖有生命。前因后果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听说是秦清虔诚地道歉然后听到了歌声。”
“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炎阳大陆的禁锢解除后,岁霜雪大陆有影响,也或是其它什么。没有凭据,只会越传越悬。我所知道的都已告诉孟达兄,还望保密,不然引火烧身那可就麻烦了。”
猛达脸色一沉,“谁敢在我背后乱说,我至少揍得他趴在床上躺半年。”
“哈哈,好,喝酒。”
秦清与苗若彤身处霜雪城技能修炼馆的一间修炼室。
苗若彤神色凝重,正翻看世界频道消息。
秦清坐在一旁,原本闭着的眼睛张开,露出星辰般的眸子。
“你无需在意那些消息,只会越看越生气。”
“可是他们……”苗若彤的眼神接触到秦清的目光,忽然出口,她关了消息,盯着秦清,知道他有话说。
“那声音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更无法对别人解释。所以没有定论的事,最好什么人也不要说。就当作没发生,如果有必要,你甚至可以推到我头上。”
“我不会那样做。可是还有人听到,他们说出去怎办?”
“谁愿意说让他去解释好了,你我清静不好吗?”
苗若彤的眼睛渐渐发亮,“我明白了。”
秦清道:“那就好。年底的虚实战场就要来了,祝你取得好成绩。”
“谢谢。希望你也一样。”
待苗若彤人影消失,秦清戴上隐身戒指,立刻赶往冰湖。
一路之上,他全速而行,待到冰湖附近,才收了龙炎,悄悄靠近冰湖边。
附近可见之人寥寥。
秦清蹲下身体,用手触摸湖水。
随后站起身,开启意识领域仔细聆听。
歌声再次传入耳中。
秦清闭目。
意识模式下,冰湖的湖面上,有无数深蓝色似人形的水在跳动。它们的动作轻盈欢快,却也很胆小,有稍大的声音它们便会潜入水底,不时又冒出头,确认无声后继续它们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