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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60年,吴太平五年。经过一年半的整顿、建设,吴国再度迎来飞速发展,各地经济蒸蒸日上。全国军政已经完全归于越王马淳一人之手,吴国朝廷在各州郡影响力几乎为零。
皇帝孙亮没有按照历史发展被权臣孙綝废黜,以一杯毒酒结束他年轻的生命。可是他还是像汉献帝刘协一样,仅仅蜷缩在建业城,做着东山再起的美梦。皇帝的政令早已出不了京师建业,而朝廷百官但凡有门路,也早早南下山阴,投奔更有前途的越国去了。
对此,马淳并没有多加理会,只要孙亮不出幺蛾子,他是乐于养着吴国这帮君臣。至少孙亮君臣的存在,还是让他拥有大义的名分不是,对于他实际统治利大于弊。
此刻,他看到的是天下,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逐鹿中原,夺取天下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这年七月,吴国早稻丰收之后,马淳以为当年北海水师校尉熊竹报仇为由誓师北伐。
这次北伐,马淳共发动四路大军南北夹击曹魏。北路大军由辽东总督府总督甘昌统帅,陆军两个柱国大将军部四万战兵,以及北海水师提督泊海所部两万水师数千艘战船。加上十万民壮组成的后勤部队,共计十六万大军。
甘昌大军从平壤出发,陆路进攻襄平,攻略幽冀二州,最终目标是曹魏军事重镇,北方经济中心邺城。
泊海率水师从即墨登陆,攻略青州,与辽东总督甘昌会师邺城。
南边两路大军,一路由周吉率领两个柱国大将军部四万战兵,以赵铁为辅,从吴郡北上,攻略扬州徐州,打通东部沿海战略通道,最终将幽、冀、青、徐、扬五州连成一片。
另一路由新任荆州柱国大将军陆抗率领,以柱国大将军谢勖为辅,同样是四万战兵,出武昌,沿长江水路攻打襄阳。然后北上取南阳、颍川,直逼曹魏都城洛阳。
而马淳讲亲率越国五万禁军入驻建业,为各路大军作策应。
这次北伐,马淳动用了十四万战兵,二十二万民壮,共计三十六万大军,号称八十万,三面进入曹魏国境。若是加上坐镇建业的五万禁军,实际上马淳军这次北伐动用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四十万。
当曹魏朝廷一收到吴军动用这么多的兵力进攻时,举国震动。
因为南方马淳的崛起,再加上同样受到股市的影响,魏国经济受到极大破坏。扬州都督王陵的叛乱,也使得曹魏军力受到很大削弱。
因为国内动荡,司马师没有像历史上那样率军南下平叛,所以他也没有因为眼疾发作早早死去。更没有废黜皇帝曹芳,另立曹髦为帝。而曹芳也没有与中书令李丰和国丈光禄大夫张缉等人图谋废掉司马师,改立夏侯玄为大将军。
因为曹魏国内股市和建业股市一样发生了严重的造假事件,涉及面更广,造成的后果更加严重。所有权贵和世家豪族都牵涉在内,皇族曹氏、夏侯氏都面临信任危机,使得曹芳疲于应付,根本没有心思诛除权臣司马师。
“自曹氏篡汉,天下三分,中原诸州,虎狼当道,民不聊生。今越王淳,兴大军八十万,北狩洛邺。王师到处,应箪壶以降,顺天应命。若逆天相抗,必玉石俱焚......”
“别念了!”曹魏大将军司马师一拍案几,喝止正在读越王马淳北伐檄文的司隶校尉钟会。“马淳区区寒门贱种,竟敢妄言北伐,简直是岂有此理!江东蛮子士族都死光了吗?竟然坐视低品贱人上位,独揽朝纲?”
钟会苦笑一声,收起檄文道:“大将军,当年那马淳偏居交南荒岛时,便已有实力窥视辽东,与先太傅战了个旗鼓相当。如今八年过去,马子厚独揽东吴朝纲,所治何止江东吴地。听闻其海外领土广有万里,其民以千万计。下官以为,其檄文言八十万大军,或有虚夸,实数当不低于四十万。”
钟会字士季,今年三十六岁,出身颍川钟氏,乃是曹魏太尉钟繇幼子。才华横溢,精通玄学。弱冠入仕,历任要职。深得魏帝和群臣赏识,如今是大将军司马师身边最重要的谋士。
“四十万大军又...又如何,末将愿为...为大将军率军抵之。”一个面容清攫有点口吃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道。
司马师定睛一看,正是回京述职的安西将军,方城乡侯义阳棘阳人邓艾邓士载。其人文武全才,深谙兵法,对内政也颇有建树。他本名邓范,后因与同乡人同名而改名。邓艾多年在曹魏西边战线防备蜀汉姜维。累积战功,遂升为安西将军。
“邓士载,我大魏举国之兵不过四十万,还要分驻西南、西北防备蜀汉,如何能抵挡马淳八十万大军?”大将军府司马贾充质疑道。
贾充,字公闾,平阳襄陵人,三国曹魏至西晋时期大臣,曹魏豫州刺史贾逵之子,是司马师亲信谋士,在司马师心目中比钟会还要亲近的心腹。
“也不是说不能抵御马淳大军,”钟会出言反驳贾充。“我大魏幅员辽阔,这些年将作少匠马德衡(马均)主持将作监,督造大小火炮数百门。若是凭借险要地形,足可抵御马淳大军。”
钟会自持才高于贾充,但司马师往往更愿意听取贾充的建议,让他心中总是耿耿于怀。只要贾充提的建议,他总会下意识的反驳几句。
不过这次马淳大军北伐中原,贾充表现出畏惧心理,让司马师也有所不满,闻听钟会之言,便神情一振道:“士季有何良策御敌?”
钟会侃侃而谈:“马淳四路大军入侵我大魏,辽东甘昌自平壤出发,走襄平,取右北平,再南下邺城。这条战线长达两千里,路途遥远,其士卒必然疲惫。我军只要坚壁清野,将军民百姓撤入冀州,使其不能就地补给。再派一员上将,于界桥增筑坚城固守,可无虑矣。”
“那其它三路敌军该如何应对?”司马师问道。
“马淳军北海水师善于水战,陆战却是其弱点。黄河水急,又多泥沙,不利海船航行,其必登陆青州。区区两万水手上岸,岂不是我大魏精锐囊中之物,砧上鱼肉?
最难对付的是江南两路敌军,马淳此次竟然没有取道地势相对平缓的合肥,反而一路大军从吴郡北上,其意图非常明显,就是随时可从海路获得补给。可是他却忘了,我兄长钟稚叔(钟毓)镇守徐州多年,又有臧氏等地方豪强相助,徐州兵天下精锐,足可坚守。若大将军赐某五万精兵前往徐州,某定全歼敌军,枭首敌将以传京师。”
“徐州可定,那襄阳这路敌军呢?”
钟会轻轻一笑,眼睛一瞟身旁的邓艾道:“邓士载国之良将,又是南阳士族,当可为大将军御敌于国门之外。”
钟会虽然轻佻,但他一席话也切中了要害,让在场众人眼睛一亮,暗自点头。
其实邓艾和钟会也不算和睦,钟会久在中枢,从没上过战场。但他才思敏捷,提出的建议往往很是具备战略眼光。
邓艾却是从底层一步步靠着战功升上来的,只是因为他有口吃的毛病,在讨论战略战术时总是被钟会抢先发言,让他好不容易想说出来的建议被钟会抢走,所以邓艾不愿意和钟会一起参与军机。
只是邓艾内心骄傲,但家世比不过钟会显赫,也不敢当面和他起冲突。再说了,钟会抢了风头,但至少也推荐自己担任襄阳方面守将,自然只能捏着鼻子承钟会的情。
当即向司马师请命道:“大将军,末...末将愿领兵马前...前往襄阳御敌。”
司马师哈哈大笑:“好,就依士季之言,令镇北将军诸葛诞坚壁清野,于界桥阻击辽东甘昌;平东将军青州刺史石苞迎击吴北海水师;士季、士载各率五万精兵,士季为徐州都督,督徐州刺史钟毓抵御吴周吉部;士载升镇南将军,督荆州刺史王昶部,抵御吴陆抗部,克日发兵。某就在洛阳静候各位将军旗开得胜。”
“尊大将军令!”钟会、邓艾躬身领命。还有大将军府书记记录均令,发往右北平镇北将军诸葛诞和青州刺史部石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