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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陈禹手执吴奉的讨贼檄文,就大殿上大声的念了出来,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可谓狗血淋头。念完后,陈禹大笑,道:“看看,字字珠玑,妙笔生花,此等恢宏大气,古今罕见,没曾想吴奉那匹夫竟能写得如此文章出来,简直令我刮目相看,这一点得好好的表扬一下。”问叶昭:“叶尚书可能写得啊?”
叶昭摇头道:“在下亦是望尘莫及。”
陈禹把檄文扔给了叶昭,道:“那你可得好好学学,口诛笔伐之力,胜过十万雄兵,此乃未攻其人,先攻其心也。”说罢,回到了宝座上,谓众人道:“今吴奉倾尽冀州兵马,大举三十万人来攻,在座有不少人就盼着这一天吧,现在他终于来啦,各位有何看法啊?”
众皆互顾相看,默不言语。
陈禹见状,笑了笑,对叶昭道:“叶尚书,你来说说。”
叶昭道:“此时北方稳固,百姓安定,国库充盈,兵精粮足,甲胄器械皆全,战马彪壮,将士悍勇,此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乃国富而兵强也;冀州流寇四起,时有怨声载道,动荡不安,士卒慵懒懈怠,日荒于嬉,虽有十数万众而不堪一击;丞相马踏塞北,剑抵辽东,迎奉天子,秣马厉兵,北平匈奴,南定并州,智谋超群,勇猛无双;吴奉北战王嵩失利,讨伐赵正而无功,西征并州又损兵折将,无一胜绩,真乃庸人尔;丞相其下武以梁、裴、任、霍、姜,文以祭酒,知时度势,善听善察,用人不疑,当机立断,是可破敌于万军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冀州之中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吴奉却不知善用,多疑多虑,瞻前顾后,戒听劝谏,一意孤行,拘小节而失大势,图小利而弃大局,无谋也;丞相法度严明,赏罚分明,聚万众而归一心,号三军而为一体,自天安之乱始至鲜卑外族之侵而末,皆是以少胜多,以弱克强,可谓用兵如神;吴奉宽以济之,不能震慑,群臣争权夺利,多有不和,歧议言多则内外不能同心,上下不能同德;此所言意,故在下认为,吴奉败矣。”
陈禹谓群臣道:“你们听明白了没有,武不以兵众为强,文不以谋众为贤,主不以名众为能,故仗不以人多而势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与人和,何为天时,大凌刚刚迁都广阳,百废待兴,疲敝不堪之时;何为地利,冀、幽两地相连,不必长途跋涉,不必远道运粮,有近攻之利;何为人和,九州民众共趋之,四海贤士共赴之,门生故吏遍天下,吴奉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如今百姓安定,四海升平,既无内忧,亦无外患,此为不得天时;并州已平,北连幽州,东接冀州,吴奉腹背受敌,此为不占地利;上党一战,吴奉损失惨重,先与林广反目成仇,后又不听劝谏,兵败晋阳,致使军心涣散,其武将争强好胜,其文士争权夺利,此为不得人和,如此一来,战机尽在我手,别说吴奉三十万人马,就是五十万,一百万又能如何。”
叶昭拜道:“丞相威武,此战必捷。”
群臣跪伏高呼:“丞相威武,此战必捷。”
退朝后,陈禹亲往军机处面见司马棋玉。众将皆坐堂中,见得陈禹来至,起身作揖行礼。礼毕,众将复坐。
陈禹居上,道:“那些大臣我都安抚好了,量他们也不敢乱来,现在吴奉已整合好了兵马跟粮草,总计有近四十万,其中三十万人分五路取幽州各城,剩余的十万人驻兵邯郸与常山,防着并州,”说着,看向司马棋玉,问道:“军师如何安排?”
司马棋玉道:“在兵马方面,吴奉虽数倍于我军,但却是外强中干,不足为虑,在粮草方面,冀州虽充盈,但消耗量庞大,远不如我军来得持久,因此我料定其必欲要速战,当先一战应在南孟原,此战能够立威,则吴奉将寸步难行,必败矣。”
姜泰同任奉起身同声请命道:“我愿为先锋。”
司马棋玉道:“有二位将军在,必能破敌,即领龙骑两万,克日便前往牛驼下寨扎营,进川为右翼,驻守泉州,方化为左翼,驻守范阳,丞相领后军在方城,敌军十日后便到,切记,未接到军令者,不可轻易出兵。”
陈禹道:“都听清楚了吗,违令者斩。”
众将士起身应道:“末将遵命。”
公元191年,建平一年,七月,吴奉举兵三十万攻打幽州,其中马军十万,步军十五万,弓箭手五万,分驻易县、文安两地。以高漼、吕辛为先锋,进军南孟。田简领十数轻骑寻高处遥望陈禹大寨,见其旌旗飘扬、严阵以待,遂问左右:“敌军何时便已在此下寨了?”校骑答道:“十日之前便已下寨。”田简暗暗心惊,引随从回了大营面见吴奉。
吴奉见田简回来了,问道:“军师探得敌情如何了?”
田简道:“主公今奉天伐贼,名正言顺,军心大振,气势如虹,兵力、粮草、军械皆数倍于彼,何须忧扰?”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司马棋玉确实心存畏惧,可如今大战大即,自然不能涨他人士气而灭自己威风。
两日后,两军见于南孟原,鼓声震天,响彻百里之外。三通鼓罢,吴奉金刀金甲,脚跨紫电而出;身披锦袍,腰缠玉带,立于阵前。左右排列高漼、吕辛、廖淹、曹楷、张领、韩昙六将。两翼盾甲在前,弓手在后,伏于门旗之中。对阵开处,陈禹踏赤焰驹迎出,姜泰,任奉引八骑校尉拥卫左右。此八骑为:前军校骑、中垒校骑、后卫校骑、右翼军校骑、左翼军校骑、助军右骑、助军左骑、散军游骑。皆是从上万精锐之中挑选出来的,除了护卫主帅之外,主要职责就是传令三军,指挥阵型的变化。
陈禹一手梳理着马鬃,一边笑对吴奉道:“说真的,我陈某此生最敬佩的人就是你了,你从出生起就注定是个英雄,受尽万人敬仰,十七岁入仕,一路加官进爵,封侯拜将,权掌一州之事,手握十万大军,好生威风,那个时候我才六岁,想都不敢想能在二十年之后以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吴奉啊吴奉,我这心里可真是失望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