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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蔡淞已经到达曲阿后,张彻便开始调遣兵马,以章洵为先锋,攻打乌程,留下庐江上将军阎郃,只给三千兵马驻守溧阳。此时宇文习的先锋大将田俊正驻扎在南渡,距离溧阳不足百里,整装待发,有强取之意。张彻书信令校骑送到曲阿交给蔡淞,让蔡淞派一劲旅南下,若宇文习攻打溧阳,便偷袭其大营,如此敌军必败。
隔天,章洵领五千兵马为先,望二界岭进军。张彻率大军及携粮草辎重在后,于泗安五十里外下寨。前方大旗飘处,便是宇文习的大军。章洵引先锋对阵,朗声道:“何人拦路,报上名来。”
敌将引马上前,道:“我乃吴郡水师左校尉须辽是也”。
章洵冷声道:“既是贼人之将,那便把头留下。”说罢,提刀拍马,奔向须辽。两将于阵中厮杀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须辽讥讽道:“就你这般能耐,也不过如此。”
章洵大怒,又战三十合,须辽力渐难挡,败逃回阵。趁势,章洵率大军拥将而出,击溃敌军。混乱之中,须辽左右指挥不及,眼见兵马溃败,难以整待,只得望乌程而逃。章洵快马,直赶其后。须辽眼看对方马快,堪堪要被追上,连忙拉缰回迎,提枪照面朔去。章洵侧身避开,扬刀劈须辽于马下。
捷报传至大寨,张彻引大军挥兵乌程。乌程守将严耀得知须辽被斩,吓出了一身冷汗,下令死守,不得出战。张彻引兵到时,见得城楼坚固,不易攻取,只是叫阵谩骂。
宇文习因痛失爱将,悲愤交加,此时,曲阿传来消息,乃张丰信报,说是蔡淞愿意归顺,助我军破敌,当即传令南渡大寨,教田俊攻取溧阳。
三日后,正当张彻准备举兵强攻乌程时,后方有急报而至,乃阎郃部将马寸亲自前来。只见马寸披头散发,灰面土脸,衣甲上尽是鲜血,到张彻跟前,翻落马下,道:“主公,溧阳被围,危在旦夕,还请速往救之。”
张彻问道:“怎会如此,蔡淞何在?”
马寸道:“蔡淞告九江急要,撤兵回去,我与阎将军在溧阳苦等两日不见援兵,这才杀出重围来告。”
张彻又惊又怒,咬牙骂道:“蔡淞这厮,竟然忘恩负义,投敌卖友,真乃丧尽天良也。”事已至此,他也只得放弃乌程,去救溧阳。
严耀这边见张彻突然撤军,料定其后方必是有失,遂遣三千精兵杀了过去。张彻未料敌将竟然追来,匆忙之间应战,阵脚大乱,幸得章洵英勇,将其杀退。
兵至桐桥处,只见得对岸旌旗招展,引出一队人马,为首将领身披银甲,裹白袍,手提一开山斧,声如巨雷,喊道:“我乃吴郡水师右校尉田俊是也,丹阳已经被我拿下,尔等瓮中之鳖,还不快快下马受缚。”话声一落,见一军士提首掷于两军阵前。
张彻视之,乃阎颌首级,遂大怒,扬鞭指道:“谁敢去取敌将首级来。”
左边一将跃马而出,姓杜,名钦,使的一对铁锏。田俊提斧迎战,战不十合。张彻见其不敌,忙叫部将傅原前去助之。两将围住田俊厮杀二十余合,先后被斩。张彻骇然,已有退军之意,此时,章洵急从后方赶上前来,请缨出战。
张彻道:“此人甚是勇猛,章将军务必小心。”
章洵抱拳应道:“主公放心。”
田俊见敌军久久未有动静,大声讥笑道:“我还以为庐江水师名动天下,能有几分本事,原来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旗开之处,章洵策马而出,二话不说,直冲田俊奔去。田俊见其不凡,抖擞精神,未敢大意。“哐”的一声闷响,章洵马到当前,奋力一击,大刀落下,溅起了火花四射。田俊横拦截住,咬牙死抗。章洵忽然撤刀抡圆,自下而上撩起。田俊反应不及,左臂当即被断,痛叫不已,拔马便逃,阵前校尉见状,赶忙来救。救之不及,被章洵先到得手,砍下了田俊首级。张彻下令冲锋,杀散敌军。
败报急传吴郡,宇文习见字,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声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李奉谏言道:“主公,前线损兵折将,军心动荡,主帅当亲临坐镇,鼓舞振威。”
宇文习道:“我当然得去了,不仅要去,我还要倾州郡之兵而去,我要让张彻小儿望而生畏,闻风丧胆。”
公元191年,建平元年,七月下旬,宇文习起水陆兵马各十万军,攻打丹阳。张彻料敌不过,命将士日夜加固城墙,严防死守。
如此僵持半月余,粮官夜入大帐,报张彻道:“主公,我军粮草已经用尽,今晚有不少士兵都在抱怨。”
张彻正在秉烛看书,闻言,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且先下去,不要声张。”
待粮官退去后,张彻才将书籍放下,脸色瞬间布满愁容,现在宇文习的大军将丹阳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连续十来日的避战也令得人心惶惶,若是再缺粮草的话,必会引起大乱,为今之计,只能是杀出去了。
正在这时,帐外一军士匆忙入报:“主公,大事不好了。”
原来,宇文习的谋士李奉算到了张彻的粮草将要吃完,便将此事在纸条上复写数百份,命弓箭手射入城中,信中有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城中有不少蔡淞的眼线,此前已经收到了消息,于是借机挑唆众人,在城门各处放起了火来。
章洵闻讯赶到时,城门已开。宇文习大军拥将杀入,见人便砍。章洵赶忙回马望首府而去,半路上碰见了飞鱼营司马高夷,忙问:“主公何在?”高夷摇头不知。章洵让高夷往西门去寻,自己往东门而走。街道拐角处两队人马杀到,左一军严耀,右一军伯赏宁。
章洵急于张彻安危,不敢念战,寻得空隙,拨马即走。严耀追了章洵两条街,被突然冲出的巨鲸营校尉万常给杀了个措手不及,落荒而逃。章洵问万常道:“主公何在?”万常回道:“我方才看见主公往北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