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骠骑大将军 > 第一百一十四章:争荆州 南北之战

第一百一十四章:争荆州 南北之战

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骠骑大将军 !

    夜已子时,北都将军府内的书房里还亮着灯火。司马棋玉坐在案前,一手拿着书简,一手撑着脑袋,橙黄色的烛光照在她那略显疲倦的脸上,柔和了所有棱角。

    外面有侍女敲门,端着汤进了书房,道:“夫人,将军见您还没有睡,便差人送来了乌鸡汤,让夫人您喝完早些休息。”

    司马棋玉放下书简,坐直了身子,道:“跟将军说我知道了。”

    侍女作揖,退了下去。

    司马棋玉喝完汤后,吹灭了蜡烛,走出房门时,抬头一望,只见月如玉盘,繁星密布,其中那颗代表着张彻的南方帝星,此时显得越发耀眼,不由暗自叹道:天命难违啊。

    自贾启死后,贾和继位,整个荆北天翻地覆,焕然一新;肃清邪气,以正律法;扬武利器,兵锋日盛;礼贤下士,人才辈出;虽有怨言而被呼声所盖,内外之事,日渐倍增。

    荆南的王淼看得出来,贾和这是在磨刀,准备要向他用兵了,手下文武皆劝其先下手为强,不可任其发展。这王淼当然知道不能养虎为患,但是贾和一上任就命潘轼在南郡布防,沿江各地皆有重兵把守,他也无可奈何。

    王淼有一谋士,姓桑,名济,字公达,零陵洮阳人,道:“主公,贾启新亡,人心不振,贾和新立,威望不足,虽严于律法,而多有怨言,其兄弟不能同心,文武不能同德,故荆北如今之局势乃外强而中干,正是进兵之时。”

    王淼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桑济道:“潘轼手下有一人,姓谭,名燚,现任水卫营司马,驻兵于小河口处,此人生性暴躁,嗜酒如命,常常责罚手下,可为突破口,主公明日派一队人马前往孱陵处建造军营,并在营地周围插满旌旗,虚张声势,以此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再派一军劲旅星夜渡江,袭击小河口。”

    现如今各路诸侯所领州郡皆已一统,北方的陈禹大败吴奉之后更是如日中天;中原林广声名四海,富有兵马钱粮,贤能众多;江东宇文习水师无敌于天下,人心依附;蜀川严芳地广民丰,据势而守;西凉杨绣四代基业,根深蒂固;唯独荆州两极分裂,未能有主,若王淼不图,则早晚必为他人所取。

    建平二年一月,王淼整合两千人马进驻孱陵,于虎渡口大肆建造营寨,调动战船。潘轼得报后,亲往江口察看,隔岸眺望,只见旌旗密布,声势浩大,遂命三军备战。

    当夜,王淼派信使前往南郡水师大营,面见潘轼,信中言道:“贾公在时,过于仁慈,宽以待人,不求严律,贪官横行,贼盗猖獗;今其病亡,贾和继位,昏庸无道,杀仁持暴,重用张彻,为虎作伥,三郡慌慌,百姓惶惶;言至于此,无意兵伐,只愿荆州,日善向好,将军大义,旦求一心,内平患乱,外御国贼,同仇敌忾,报效朝廷,光复大凌,以正王室。”

    潘轼看完后,将书信放于烛火上焚毁,对信使道:“告诉你家主公,既然他如此着急的想把荆南四郡献出来,那本将军倒也是盛情难却,让他洗好脖子在长沙等我。”

    信使刚要带话,却被潘轼一声呵斥打断:“来人呐,将此人给我叉出去。”信使骂道:“你这莽夫,怎可如此无礼。”

    隔天,武陵太守、洞庭水师左校尉薄雷率领两路人马,师出虎渡河,攻打南郡沮章水寨。潘轼命弓弩手乱箭射开敌方阵势,驾快船冲入其中。薄雷敌不过潘轼,败退回营。潘轼趁势而攻,引战船五百艘,发兵虎渡口大营。薄雷弃营而逃,退了二十里,草草安顿。潘轼夺下营寨后,引兵两千再追。薄雷见敌来袭,与之战不数合,不敌,又退了三十里,再扎一营。

    潘轼大怒,次日整军再攻薄雷。

    副将赫宪谏道:“上将军,敌军连败数阵,却又不退,其后必定有诈,我军已经深入近百里,情况未明,不可急攻。”

    潘轼轻笑道:“此人非我敌手,就算有伏兵我亦不惧,”遥指道:“前方便是澧水,过了澧水就是武陵首府临沅,待我斩下贼首,夺了城池,南郡和江夏的水师便可南下直取长沙。”

    话虽如此,但赫宪还是放心不下,劝道:“将军,要不还是先派斥候打探下前方的情况吧?”

    潘轼沉声道:“你若怕死,便就留在此地守营吧,顺便传令江口的水师,随时听我号令。”

    赫宪见劝其不住,只得叹声作罢,待潘轼离开后,赶紧加急书信一封,送往南阳府给贾和。

    这信才发出去不久,便有军士慌忙来报:“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趁我方不备,深夜自调关渡江,攻打小河口水寨,谭将军被斩,下游营地失之七八。”

    赫宪就知道王淼一定是有阴谋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敌军这诱敌深入并非针对潘轼,而是为了迂回偷袭,但有一点令他甚是不解,问军士道:“沿江各处,每隔一里便有一处烽火台,为何不见狼烟?”

    军士答道:“谭将军昨夜饮酒时,副将丁超几次劝阻无果,惹怒于他,故而杖责其二十,丁超因此心怀不满,于昨夜荆南水军来犯时,尽率士卒百余人投降,得小河口营寨后,王淼又命士兵都换上了我军的甲胄,以丁超为先锋,攻打各营,我军毫不知情,这才没点狼烟。”

    赫宪闻言,长叹口气,当初潘轼让谭燚守小河口时,他就暗中劝阻,言此人脾气暴躁又嗜酒如命,不堪大任,怎奈潘轼不听,这才酿下此等大祸,唯今之计,也只能是尽快返回南郡防守了。

    另一边,潘轼追击薄雷到澧水河畔,但见后方火起,乃先前夺取的营地之处。原来薄雷事先便已在营寨之中堆满了干草跟火油,只待潘轼夺营,便教人纵火烧之。此时营寨之内的辎重粮草,已是化为灰烬。

    潘轼大怒道:“奸诈狡猾之徒,有种出来与我一战!”

    薄雷冷哼道:“上兵伐谋也,你这莽夫,安能懂得。”说罢,高举令旗,喊道:“给我杀。”

    霎时间,金鼓齐鸣,伏兵尽现,困潘轼军于阵中,千张强弩,一并齐射。护卫军见状,遂结盾阵,护住潘轼杀出了重围。薄雷见潘轼要逃,自后带兵掩杀,荆北水师损失惨重。